不過楚冬現在還是足夠堅定的，這一切不過是對方想摧毀他信念的把戲罷了。

“智腦？”

心中呼喚無人回應，楚冬心里一驚，之前智腦明明還對答如流來著。

楊以晴在旁邊繼續說道：“能夠認清自己的境，才會有治療的可能，你現在應該開心。”

“治療個屁，我不是來這聽你胡說八道的。”

楚冬握拳頭就砸向面前的電腦，這一拳下去的確讓電腦壞掉了，但卻沒有造預想中的效果，反倒是自己的拳頭出現了痕，他嘗試調意識之力恢復，可意識之力卻如同一潭死水，凝結冰。

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上，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穿上了病號服，口還掛著份牌。

病人楚冬，房間501。

楚冬還清晰的記得，在鄒安和的工作日志中，五樓幾乎是不被巡查的一層，在他第一年工作最認真的時候，五樓倒是有過幾次對勾，但那些對勾都是抖著打出來的，他在恐懼那層樓。

楊以晴無奈的嘆了口氣，然后大聲說道：“來人！501狂躁癥又發作了，把他帶回去！”

下一秒就有三個彪形大漢上來按住了楚冬，憑他能打碎山峰的實力，此時竟反抗不了。

“齷齪的手段，我是不會信的！”

楊以晴的笑容里似乎有些無奈，隨后便從后拿出了注對著脖子刺了下去，而楚冬的意識也在逐漸模湖，在徹底昏死前，他好像還聽到了一些對話。

“都說了，他是極度危險份子，哪怕帶了護工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，你的老師都已經出事了，你為什麼不放棄，把他送去五樓盡頭不就好了！”

“老師說過，神病患者做出的事在他們看來會有另一種認知，那是意外，不是他本意。”

“反正短期我不可能再允許你給他治療，沒有意義。”

“我不會放棄的。”

和楊以晴說話那人的聲音他有些耳，但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，藥效發作，他已經沉沉睡去。

等他再睜開眼之時，就發現他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，楊以晴還坐在他邊。

周圍看起來一切都是真實的，而楚冬自己的力量也已經回歸，唯獨聯系不上智腦，楚冬認為自己大概率還是在穢界之中。

或許在看到那一系列謊言之后，他的心已經產生了片刻的搖，自我懷疑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可能被敵人給抓住機會，如果意識本否定自己，那力量自然也會全部消失。

面對那麼多一件又一件，看似離譜卻又著合理的細節，楚冬難免會懷疑自己，我真的沒有在妄想嗎？哪怕只有一刻，也是弱點與突破口。

雖然知道了問題的源在哪，但楚冬還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，或許該從那間療養院想辦法，自己完全失去抵抗能力，對方卻還沒有對自己手，就說明他們沒有辦法，楚冬懷疑自己的程度還不夠。

楚冬九階的意識強度，就如同頑石一般堅固，雖然出現了一些裂，可距離徹底失去抵抗還有一段路，楚冬所看到的無力抵抗，只是幻想的一部分，他看似失去了所有，可能僅僅失敗了5%。

如果此時他慌了，徹底接對方的設定，或許才會真的出問題，極有可能變鄒安和那模樣。

鄒安和多半就是被洗腦功，相信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，最后了療養院的保安，死于非命。

或許那座療養院并非全部是假的，在針對楚冬之前，他們應該也對其他人的意識嘗試過這種洗腦式的摧毀，絕大多數都該是功的。

那間療養院，有真有假，他或許可以利用真的那部分。

楊以晴還沒說話，楚冬便拽著的手再次進了穢界，等他睜開眼之后，就發現自己被人用綁帶捆死，靠在床頭，看周圍的布置，這應該就是屬于他的501病房。

楊以晴正端著本子，坐在楚冬的對面，一張紅木椅子之上，此時的楊以晴還帶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，整個人的氣質和他印象中的師姐大相徑庭，不僅沒有呆滯，反倒有些學者的氣質。

楊以晴推了推眼鏡，有些驚訝的說道：“你的況真的在變好，以往你狂躁癥發作之后，從不會在短時間恢復清醒。

現在，回答我一個問題，我是誰？”

“師姐...”

聽到師姐兩個字楊以晴頓時出了失的神，楚冬又接了一句，“醫生？心理醫生？”

楊以晴激的站了起來，“很好！你正在從幻想中離，但你必須分清哪些是幻想，哪些是現實，否則很可能會造人格解離。

接下來你只要配合我治療，你就一定會回歸正常的生活。”

楚冬扭頭看向窗外，外邊是一片幽暗的林，他們這座療養院似乎建在山腳下，他這邊剛好靠山。

“我可以配合你治療，但你得把那臺電腦修好送到我房間里。

否則，免談。”

楊以晴思考一下之后就說道：“一臺電腦而已，我當然可以給你，換一臺行嗎？我的筆跡本給你，比那臺老式機要流暢的多。”

楚冬一臉認真的盯著楊以晴，“不行，我只要那一臺。”

楊以晴面有些為難，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才說道：“我去找院長爭取，但接下來我可能會對你做一些測試，完我的課題，希你愿意配合。”

“當然，互相合作，你也得配合我不是嗎？”

楊以晴看起來資歷尚淺，可能需要一些論文一類的東西，所以估計是真的愿意幫楚冬。

如果他猜的不錯，這座醫院里的人，很可能會在病人與醫生之間相互轉化，但當醫生這些人，在他們的認知里，自己真的只是在努力工作。

這從檔桉里那些大量的推測、質疑的問題就能看出，這些醫生，也在懷疑這一切的真實，因為這座療養院里發生的事難以用他們的知識去解釋。

正當楊以晴要走的時候楚冬看到了手里的冊子，那封面上的一個老頭讓他引起了注意，那竟然是言年邁后的模樣。

“等等！那是誰？”

楊以晴低頭看了一眼，“這是醫療手冊，治療病人的時候我們必須隨攜帶，至于這個人，是這里的院長，就是他修建了這里，并提供資金。”

楊以晴沒有瞞的意思，反倒直接把冊子放到了楚冬手里。

院長言，副院長山心。

“這院長，現在在哪？”

楊以晴輕輕搖頭，“這我哪里知道，院長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，他只是偶爾來視察，平時還是副院長來的多。”

楚冬翻開冊子看了一眼，發現里邊并不是什麼醫院的規章制度，反倒是像是一些類似于規則一般的存在。

1、不可與病人獨一室超過兩個小時

2、病人睡后，三樓之上醫生不可，二樓之上助手不可

3、不可對病人產生

4、絕對不可以加病人之間的流

5、夜間除保安之外，任何人不可踏五樓

6、五樓盡頭雜室不可打開

看著看著楚冬就覺面前的冊子容在扭曲，閃爍了幾下之后就變了一本非常正常院規，看到楚冬的表之后楊以晴立刻拿走了冊子。

“你現在才有恢復的趨勢，不能接過多的信息，這會讓你迅速人格解離，到時候反倒麻煩，你先休息，我去涉，如果你能老實一些，我會更方便。”

楊以晴走后楚冬就躺在床上發呆，毫無意外，剛才某個瞬間，他又對自己產生了懷疑，可他明明覺自己極為堅定，或許那真的只是他自己以為。

晚上七點，護工三人一起進來幫楚冬解了綁帶，然后放下食便跑，似乎自己是什麼洪水勐一般。

不過從剛才他們制服自己的練程度來看，他們的武力值明顯在自己之上，沒道理會怕自己。

剛才楊以晴手里的冊子里的容肯定是真的，三樓以上或許會有危險，尤其是五樓。

楚冬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，清炒菜花、小燉、一碗米飯，只是他沒什麼食，嘗試著開了下門，毫無意外的打不開，窗戶外還被封了鐵柵欄，他幾乎是被困死在了房間里。

山里黑的早，外邊幾乎看不見任何。

夜里楚冬沒有睡著，他一直坐在門前聽著外邊的聲音，一直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變化，楚冬現在的狀態就跟普通人一樣，聽力也沒之前那麼夸張。

守了一夜，楊以晴終于在護工的陪護下來到了楚冬的病房，那護工手里還抱著之前那臺老式電腦，似乎已經被修好了。

楊以晴看見楚冬之后就皺了下眉頭，“你一夜沒睡？”

“你怎麼知道？”

楊以晴從旁邊拿過鏡子推到楚冬面前，“看看自己的樣子，去旁邊洗漱一下吧。”

楚冬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，整個不由得有些呆滯，他從未見過自己如此憔悴，細的胡茬，油頭垢面，眼睛里滿是，一直以來睡覺只是他的個人習慣，從來沒有因為睡眠不夠而影響。

楚冬冷笑著說道：“搖心智的小把戲罷了。”

楊以晴惡狠狠的瞪著楚冬，“你再說那些理論，那臺電腦你就別想要了。”

“行，隨你。”

每間病房里都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，楚冬昨天就進去過，沒啥特殊的，稍微洗漱之后他就走了出來，電腦已經被裝好。

楚冬把雙手按在鍵盤之上，在心中呼喚道：“智腦？”

【在】

楚冬面一喜，能聯系上智腦便好，很顯然在這里智腦也到了限制，但它沒法封死，只能用這種方式將智腦定死在這臺電腦中。

他立刻和智腦開始了流，但這種況智腦似乎也沒有特別好的建議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，這座醫院現在沒法對楚冬做什麼，它還在嘗試把楚冬拖另一側。

不過智腦給了他一個比較有建設的意義，既然醫院在用自己的優勢，嘗試把病人治好，他當然也可以嘗試讓醫生發現真相，就像左暉那樣。

正在楚冬思考計劃的時候，楊以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可以了，你屋子里沒有電，只有我在的時候才能使用電腦，我已經完了自己的承諾，你也該兌現承諾了吧？”

楚冬笑著點了點頭，“你想讓我做什麼？”

“接下來我會給你看到一些材料，我希你能嘗試分辨出，哪些是真實，哪些是幻想。”

楊以晴給楚冬準備的東西是一些文字，是漢字與一部分大鄒文字，楚冬自然可以按照楊以晴的意愿回答出問題。

楊以晴拿著本子在旁邊不斷的記錄，似乎對楚冬今天的表現非常滿意。

測試結束之后他把本子收起饒有興趣的說道：“今天我們嘗試更近一步，能不能聊一聊進這間醫院之前的你。”

“當然可以，不過在那之前，我更想跟你聊些其他的。”

楊以晴再次打開本子，推了推自己的眼鏡，滿臉笑意的問道：“好，只要你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跟我聊天，聊多，聊多久我都愿意。”

心理問題大多需要深的流，如果流不了基本沒有治療的可能，楊以晴很需要這種簡單的談。

“大夫，你覺得這間療養院里發生的事，真的只是普通的神疾病嗎？”

楊以晴準備記錄的停了下來，似乎在思考楚冬這個問題。

楚冬繼續說道：“群妄想在人類歷史上本沒有出現過，雖然有過集幻覺，但那一定是因為某些外部環境的影響，首先我們可以確定的是，我們所妄想出來的世界，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神病，對嗎？”

“你想引導我？”

“我是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，跟你探討一個學問題，你不該回答我的問題嗎？”

楊以晴臉一垮，不不愿的說道：“好吧，我承認你說的對，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神疾病形態，我們正在創造歷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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