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皇子大婚,群臣祝賀。
夏夢瑤是自己的妹妹,夏錦瑟於於理都應該回去,何況夏延修高興之餘,直接派人送來了請柬,邀請九王爺九王妃觀禮賀喜。
相府熱鬧非凡,夏錦瑟和藍北辰去的時候,已經人山人海了。
藍北辰在前院,自然有一群員前來恭維,甚至因為他的到來,更覺得夏延修地位穩固。夏相嫁,連九王爺都來賀喜,這更證明了相府和晉王府的關係切。
藍北辰不咸不淡的應著,夏錦瑟則去了後院。
雖然夏夢瑤沒什麼真正好的千金貴,但閨房卻圍滿了不人,夏錦瑟剛剛走到風荷園門口,就聽到裏面傳來嘰嘰喳喳的的聲音。
至七八個圍在裏面,都是來給夏夢瑤添妝的,有禮部尚書的小兒,兵部侍郎的小兒,說著各種討喜的話,聽得趙氏喜笑開。
丫頭正在給夏夢瑤梳妝,高高的髮髻配上金燦燦的冠,格外明。夏夢瑤本來就和夏如雪長相一樣,絕俏,這一刻意打扮下更顯得傾國傾城。
「三小姐真是漂亮,馬上就是六皇子妃了,恭喜啊。」喜婆滿臉堆笑的說著,眼睛都笑的瞇起了,「老奴恭喜六皇子妃早生貴子,富貴榮華。」
趙氏笑了起來:「承你吉言了,張嬤嬤。」
說著,出一錠銀子,塞到喜婆手裏。
「六皇子人中之龍,三小姐能為六皇子妃,真是琴瑟和鳴,門當戶對啊!」
「就是,之前還以為有人能嫁給二皇子,得意的不行,到炫耀,以為自己份貴重了。哪知道現在……還是夢瑤你福氣好,六皇子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!」
千金們也說著討喜殷勤的話,毫不介意自己以往和夏夢瑤關係並不好。
一看到夏錦瑟進來,眾人一愣,頓時又笑了起來:「哎喲,九王妃來了。」
趙氏今天高興,也不管夏錦瑟什麼了,迎上去略帶得意道:「錦瑟,你回來就好,快來看你妹妹,這妝容不錯吧?」
夏錦瑟淡淡的上前,環視了一眼眾人,才看著夏夢瑤道:「三妹妹今日大喜,自然容煥發,不過……怎麼都不笑笑呢?」
直到這會,眾人才反應過來。
夏夢瑤從頭到尾,竟然都是面無表的。偶爾接一句話,也是淡淡的,完全沒有當新娘子要出嫁的喜慶,彷彿今日的婚禮和自己無關,甚至……眼底還藏著一抹無奈厭惡。
「有什麼好笑的?」夏夢瑤板著臉道。
「今日大喜,三妹妹難道不高興嗎?」夏錦瑟反問。
也是有些好奇,難道夏夢瑤到現在還不想嫁嗎?依舊沒死心?
其實嫁給六皇子藍宇祁對來說,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,至自始至終,藍宇祁都對備至,關懷有加,至表面如此。
總不至於,夏夢瑤現在還對二皇子有心吧?
夏夢瑤冷眼一掃:「沒什麼好高興的,出嫁而已,不就是從這個屋子換到另一個屋子嗎?」
「夢瑤,怎麼能這麼說?」
趙氏佯嗔一句,說道:「今天是你的好日子,可別發什麼小脾氣了。一會兒就是吉日,爹娘親眼看著你拜堂親,嫁給六皇子,這輩子的心愿也就了了。你可是六皇子妃,尊貴榮華的,多人羨慕不來啊。」
一位千金也結道:「是啊,三小姐,六皇子份貴重,誰不羨慕三小姐啊。」
「三小姐的福氣,我們可羨慕都羨慕不來呢!」
誰知,夏夢瑤聽了非但不喜,反而怪氣的道:「誰羨慕,誰來啊!我讓給這個六皇子妃的位置……」
「夢瑤,住口!」趙氏嚇壞了,趕出聲制止。
夏錦瑟盯著夏夢瑤,果然肯定了自己的猜測,不管六皇子如何份貴重,甚至可能是未來的太子,夏夢瑤都不喜歡他。
或許,夏夢瑤就是喜歡皮相吧?藍宇祁長得不醜,但材的確讓人不敢恭維,夏夢瑤始終不喜歡他,也不是不能理解的。但如果換了別人,忍忍也就是了,畢竟六皇子妃甚至以後可能為皇子妃,那才是最重要的。
「怎麼能這麼說話?你爹聽見了不打死你才怪,夢瑤,不許胡說了。今天是好日子,要高高興興的知道嗎?」趙氏連忙勸道,心裏卻有些慌。
若是這些話傳出去了,還得了!
好在一眾千金都是有眼力勁的,這種事心知肚明就行了,有些還以為夏夢瑤也是驕傲,故意在們面前顯擺。事實上,誰嫁給六皇子會不高興?沒人將的話當真。
終於,吉時到了。
六皇子穿喜服,騎著高頭大馬來接親。
只是那匹駿馬卻被得有些慘,藍宇祁翻下馬時,駿馬還著氣,噴著響鼻,總算覺得自己解了。
霎時,鞭炮齊鳴,喜婆和丫頭攙扶著夏夢瑤出來。
夏延修笑的都合不攏了,今日大喜,百無忌,就連黛兒也盛裝打扮出來待客。雖然趙氏看在眼裏恨在心裏,但是忍著。等過了今日兒的大喜,明天開始就要好好教訓王氏一頓。
可是六皇子妃的母親,誰能不給面子?
讓夏錦瑟意外的是,久不見的夏如雪和藍景澄竟然出現了。
看著一紅,意氣風發的藍宇祁,藍景澄穿著一布,往日的貴氣派頭然無存。但誰都知道他的份,見他從人群中出現,所有人都自讓出一條路來。
「六弟,今日大婚,恭喜了。」藍景澄面帶微笑,很是溫和。
「大哥……」藍宇祁微微一愣,隨即笑了起來:「多謝多謝,好久不見大哥了,不知大哥過的可好?」
「大哥再好也不如你,六弟,今日你大婚,大哥沒什麼送你的禮,區區薄禮,還六弟不要嫌棄。」說完,藍景澄接過旁邊夏如雪遞過來的一隻錦盒,送到藍宇祁面前。
藍宇祁勾了勾,掃了一眼:「呵呵,大哥太客氣了。」
眼神一,他旁邊的心腹立即上前,接過了錦盒,但卻並沒有打開。
「多謝大哥了,吉日已到,等小弟了親,過幾日回門再來和二哥暢談。」說完,藍宇祁轉就要走。
「六弟!」藍景澄卻突然住藍宇祁,淡淡笑道:「怎麼,都不看看大哥的禮,莫非覺得大哥如今窮了落魄了,看不起了?」
眾人心頭一凜,覺藍景澄來者不善。
今日可是六皇子的大喜,未來更是有所預見,來日可期,正是風頭正勝的時候,曾經的大皇子為敗軍之將,豈會真心來祝賀他?這禮,難道有什麼問題?
被藍景澄住,藍宇祁有些不自然,呵呵笑道:「自然不是,大哥真心來恭賀小弟,小弟謝都來不及呢,只是這吉時已到,耽誤了可不好。」
「開個賀禮的時間,不耽誤。」藍景澄看著他,說的意味深長。
話都說到這份上,藍宇祁若是不開賀禮,怕是走不掉了。何況周圍人也盯著,人人都好奇盒子裏是什麼賀禮。
藍宇祁終於道:「行吧,打開看看,大哥究竟送的什麼賀禮。」
旁邊的心腹點點頭,打開了錦盒。
卻沒想到,裏面是一套服,小小的,彷彿幾個月孩穿的一般。但卻是用金織就,看起來極其華麗,藍宇祁隨手拿起來抖開,臉頓時變了。
這套竟然綉著四爪金龍,是皇太子才能穿的。
「這套小服,是送給六弟未來的孩子的,祝願你和弟妹早生貴子,琴瑟和鳴。」藍景澄笑的溫文爾雅,彷彿在誠心恭喜一樣,「大哥我特意想了很久,覺得這禮很合適,不知道六弟喜不喜歡。」
所有人都變了,哪裏聽不出來藍景澄的意思?
這皇太子的小服送給六皇子未來的兒子,可藍宇祁現在才是六皇子呢?豈不是暗示,他就是未來的帝王嗎?可現在元慶帝還好好活著呢!
藍景澄究竟是在恭喜,還是在諷刺、詛咒?
藍宇祁眉頭皺,略一看就放回去了,出一個勉強的笑意道:「大哥莫非是送錯了?小弟今天才婚,誰知道什麼時候有孩子?這禮送的太早了,多放兩年或許都褪了,只怕辜負了大哥的心意。」
夏延修趕打圓場,話過去:「行了,吉時快過了,宇祁,趕吧。」
他甚至後悔,怎麼今日讓藍宇祁出來了呢?
沒想到他還搗,真是想害了相府嗎?
想到這裏,他狠狠的瞪了夏如雪一眼,可夏如雪卻面未,波瀾不驚,彷彿沒懂他的意思,看的夏延修心頭一沉,暗自不爽。
遲早的找個機會,將夏如雪夫婦趕出去了,不然只怕壞了他的大事!
總算是藍景澄沒有再說什麼了,和夏如雪返回了後院,一眾賓客看在眼裏,也不敢說什麼,暗自記在心裏。
花轎敲敲打打的離開了,鞭炮聲中,夏夢瑤終於出嫁。
左相府的賓客終於回到院中,推杯換盞,恭喜夏延修嫁。他也將剛才的事拋到腦後,和眾賀喜的員說笑起來,說的滿面紅,喜氣盎然。
夏錦瑟看了看藍北辰,正準備離開,忽然聽到一個丫頭急匆匆跑來,大聲道:「老爺,不好了,蘇姨娘突然肚子痛,像是要生了!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