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夏錦瑟的話很快打消了蘇氏的擔憂,道:「若是我沒有看錯,蘇姨娘這一胎大概率是個兒子,父親應該能夠得償所願。」
「真的是兒子?」夏延修一聽,明顯臉上放,瞬間亮了起來:「哈哈哈哈,太好了,太好了!蘇姨娘你聽見了嗎,你懷的是兒子,是老夫的兒子。老夫終於可以再有一個兒子了。」
他激不已,盯著蘇氏的小腹,手輕輕的在上面,彷彿那裏面裝的是他最珍視的珍寶。狂喜片刻,夏延修反應過來,趕讓蘇氏坐著,生怕累著了。
蘇氏也鬆了一口氣,明顯期待起來,夏錦瑟的話讓吃了一顆定心丸,對謝道:「多謝王妃吉言,妾一定會小心的。」
夏錦瑟沒有再說什麼,反而有一不祥預升起。
什麼樂極生悲,或許他們很快就能會了,患已經被黛兒埋下,也無法改變。
或許這就報應!
從相府中出來,夏錦瑟坐在馬車上躊躇,很想去看看藍北辰,不知道他這些天過的怎麼樣了。雖然一直都有應聯繫,但沒有親眼看到他,終究放心不下。
「王妃,現在回王府嗎?」追雲在車旁問道。
「……我想去刑部。」夏錦瑟低低的說道。
追雲表一黯,嘆聲道:「王妃想去刑部見王爺是吧?奴婢也擔心王爺,但刑部天牢沒有皇上的聖旨或手諭,是本進不去的。」
夏錦瑟如何不知道?正是這樣,才糾結,才猶豫,才擔心。
馬車在路邊停了好一會兒,夏錦瑟終於道:「算了,先回去吧。」
追雲嗯了一聲,片刻,馬車啟,朝著晉王府的方向而去了。
王府中,下人丫頭都謹言慎語,默默的做事,了平時的輕鬆和自如。夏錦瑟回到悠然居,雖然因為夏延修答應了幫忙調查二皇子的稅銀況,多了一點希,但這畢竟需要時間,短時間是解決不了的,依舊心煩。
後有腳步聲傳來,夏錦瑟轉頭,卻見是宋凡真來了,這才換了表,起笑道:「宋夫人怎麼來了,沒休息?」
「休息什麼啊,龍一打探到消息回來,我就趕來找你了。」宋凡真有些興的過來,拉著夏錦瑟就坐下,又對後跟隨的魁梧壯漢道:「龍一,再說一遍吧。」
夏錦瑟一聽有消息,頓時就一凜,龍一恭敬的沖著宋凡真應了一聲,再對著夏錦瑟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臉,道:「昨天二皇子回京,晚上子時,林康年和南景天分別去了二皇子府,一前一後的離開,談的就是稅銀一事。」
宋凡真顯然已經聽過一次了,對夏錦瑟道:「你料的果然不錯。」
林康年和南景天見到二皇子藍鴻卓,時間不一,但目的都是一樣的。
先是關心他這次辛苦了,才問起田稅之事是否棘手。雖然談話的地點在書房,門口還有侍衛守著,但龍一卻如鬼魅一般,全程都躲在屋頂上聽,將他們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林康年說,本來幫二皇子籌集的銀子失敗了,原因就是那個賭局。本應該籌集到一千多萬兩的,結果全部落了九王爺的腰包。藍鴻卓臉很難看,咬牙切齒的咒罵了幾句,上頭之餘,還差點將桌子砸了。
沒了銀子就完不田稅的任務,他該怎麼辦?田稅之事棘手多年,他本沒想過真正去完,只是想投機取巧,顯示自己的能力爭奪太子之位而已,沒想到卻偏偏被藍北辰破壞了。
這次全國各地走訪,藍鴻卓本來就只是走個過場。
因為他的份,所到之當地的員、鄉紳、富戶都踴躍著來結宴請,相談甚歡之時,他提了提這次下來的任務,果然眾人開始打太極,苦連天各種推辭。
但藍鴻卓早有預料,並沒有強迫眾人一定要夠田稅,只說讓他能回去個差就行了。眾人自然大喜,也給二皇子一個面子,最終給了大約十分之一的稅金。
「藍鴻卓的意思,只要每戶應該的十分之一稅銀,就算是支持他,以後的稅銀也就免了,那些員富戶一聽,如此好事,哪裏會捨不得這麼點銀子?當即和二皇子簽約畫押,也算他們徹底靠向了二皇子一黨。」
宋凡真冷笑著說了自己的想法,將藍鴻卓唾罵了一頓:「像他這麼辦事,誰都辦的了!可坑害的是誰,包庇的是誰?做戲銀子沒收上來了,他就傻眼了,所以才藉機陷害九王爺!真是無恥下作的小人!」
龍一道:「那些稅銀的簽字畫押,二皇子給了林康年,他放在了床頭的暗格里。如果需要,屬下可以去弄出來。」
這倒是證據一個,夏錦瑟大喜。
果然藍鴻卓的稅收有問題,本就沒功。
夏錦瑟道:「押運回來的五百萬兩稅銀,其實本就不存在,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陷害藍北辰。」據冷墨的調查,也已經證實了這點,現在就是找出證據了。
但押運的人已經死了,又沒有當場截獲作假的馬車,對方還陷害了默言,應該如何才能解決這個問題呢?
宋凡真也很想救出藍北辰,只是也想不出法子,氣的道:「乾脆龍一你再去將二皇子抓來,威脅他說出實,不然就弄死他!」
夏錦瑟哭笑不得:「這怎麼行?你這麼來,別說被人發現你的下落了,還害了龍一。屈打招加威脅,只會將事越弄越的。」
「那怎麼辦?眼睜睜看著他囂張嗎?」宋凡真氣憤不已。
夏錦瑟也棘手起來,心頭很是煩躁。
如今的況,沒人能證明押運稅銀的箱子裏裝的是石頭,人死了也毫無證明,就算抓到來那個假冒默言的人,可唯一的存活者也是藍鴻卓的人,承不承認也由的他說。
似乎徹底陷了僵局,本沒法破解這個局!
破解,死局……該怎麼辦?
夏錦瑟冥思苦想起來,宋凡真幫著想法,卻也一無所獲,反而弄得頭痛裂,無奈的大:「哎呀,真是太麻煩了,我就不是個這方面的天才。只恨那藍鴻卓如此狡猾,忽然這麼坑人!老娘總有一天要收拾他這小兔崽子……」
這話彷彿提醒了夏錦瑟,靈一閃,這一瞬間捕捉到了什麼。
對,坑人!
藍鴻卓既然設計坑害他們,為什麼不以牙還牙,也坑死藍鴻卓?
夏錦瑟有種赫然開朗的覺,之前一直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,總想著如何破案,發現線索來證明,可現在明白了,為什麼一定要去破解對方的死局?
完全也可以設計一個死局,來坑死藍鴻卓啊!
「我想到了。」夏錦瑟笑了起來。
「你有辦法了,想到什麼了?」宋凡真急切的問道。
夏錦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宋凡真,果然聽得心頭一,直說不錯:「錦瑟,想不到你也這麼鬼機靈,知道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。好,我這就讓龍一去將二皇子那些稅收憑證出來,到時候你就可以一同給皇上了。」
夏錦瑟想了想:「不用我親自去,龍一拿回來盒子后,放在左相府,夏延修發現了自然也會去上的。」
這分散火力,徹底將夏延修拉下水,不然辛辛苦苦破了這個局,卻讓六皇子撿便宜,可不願意。讓夏延修也承擔一部分藍鴻卓的怒火,這才公平。
宋凡真略一想也懂了夏錦瑟的意思,促狹道:「錦瑟,看來你和左相的關係很不好啊,不過行,你決定了就好。龍一,聽見了嗎,趕去辦。」
龍一皺了皺眉,似乎不太甘願為夏錦瑟一直賣力。但既然話從宋凡真口中說了,他也只能照辦。視線從夏錦瑟上收回,恭聲一句,他轉又走了。
看著龍一的背影,夏錦瑟真有些羨慕:「宋夫人,皇上對你真的好,居然將龍衛最強者給了你。若不是有龍一,要拿到藍鴻卓這個關鍵證據幾乎是不可能。」
畢竟林府防衛森嚴,若是一般的武林人,還沒靠近,只怕就被發現了。也只有龍一這樣的輕功和藏匿能力,才能幫打探到消息。
宋凡真卻沒好氣的擺擺手:「你就別給藍崇玄說好話了,我是不會原諒他的。至於龍一,這些年的確幫了我不忙,若是能幫九王爺解決問題,我也放心了。」
看半點不想提元慶帝的樣子,夏錦瑟只能不提了,等到晚上碎星和冷墨來回報況,依舊毫無進展。
「長坪村附近的三個村子都查了,那十輛馬車一無所獲,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拆解了……」冷墨顯得臉沉沉,眉頭皺。
話沒說完,夏錦瑟直接道:「不用再管那馬車了,既然找不到,我們就造一個出來!」
冷墨盯著夏錦瑟,有些無法理解。
「這擺明了是藍鴻卓陷害我們,這次押運的馬車裏本沒稅銀,馬車和箱子也拆解了,就算我們找到,他會承認裏面裝的不是銀子而是石頭嗎?」
夏錦瑟清冷道:「所以,我們就造一個馬車出來,反正誰都沒見過,箱子全部封好,倒時候再演一齣戲。對了,默言不是被人假冒嗎?正好讓他平反,我們也弄個大塊頭來,假裝一番……如此這般,我倒要看看藍鴻卓如何解釋!」
碎星聽得一拍大:「妙啊,王妃!這才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,再加上稅銀的畫押關鍵證據,這下二皇子十張都說不清了。」
夏錦瑟勾了勾:「可不是嗎!想坑我和藍北辰,就讓他嘗嘗害人害己的後果!」
翌日,冷墨碎星聯合京兆府的衙役,接到線報,在京城外三十里的長坪村中發現了潛藏在村裏的幾名可疑人,一場激戰下來,最終功的發現了那十輛失蹤的馬車,以及藏在一戶村民屋中的十口鐵皮箱子。
消息傳到京中,一片嘩然!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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