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延修一直在為這事擔心,被夏錦瑟一挑明,臉就沉了下來。
只是當著夏錦瑟的面,夏延修面子是要綳起的,故作淡然道:「為父有什麼好擔心的?六皇子出去辦差,遇到點小問題很正常,也是下面人辦事不利,才出了點事,和六皇子有什麼關係?」
彷彿是在安自己一樣,他顯得很平靜,說完淡淡一笑。
「若是六皇子也和父親這麼淡定,那就不錯了,只可惜……」
夏錦瑟瞄了他一眼,將冷墨探到的消息挑了一些說出來:「現在已經出了人命案,整個村子的村民都上告到當地的府衙,阻撓六皇子修堤築壩,還要巨額的賠償。我若是六皇子,肯定急了,事辦不不說,還惹出子,皇上知道了會如何呢?」
夏延修臉皮倏地一搐,他就是為此發愁,卻不知道如何解決,夏錦瑟專門提起這個,是專門回來打他臉嗎?
「你有話直說就行了,到底想怎麼樣?」他沉聲道。
「我也是關心家裏,才多問一句。父親,你就沒想過這次的事,為何二皇子去收田稅這麼順利,六皇子去辦差卻重重險阻?真的是六皇子比二皇子能力不足嗎?」
夏延修心頭一凜,被夏錦瑟一提醒,頓時想到了什麼。
之前他只在想,六皇子怎麼這麼倒霉,下面人這麼不靠譜,可現在才反應過來,只怕是被人整了。六皇子是和二皇子競爭,就算二皇子真的能完田稅之事,但若是六皇子的差事也辦得好,豈不是又了平手?
所以,六皇子這邊出事,定然是被人做了手腳!
「你是說,是二皇子……」夏延修看著夏錦瑟,忍不住生出一惱怒之意。
「是與不是,父親肯定心裏有數,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。」夏錦瑟說道:「田稅這些年來,一直是朝廷的心病,皇上和藍北辰也為此著急心煩。為何這次二皇子一去,才一個月就辦妥了?真的是二皇子能力出眾,人人都被他的皇子之氣染,一呼百應?」
「你是說,二皇子的田稅也有問題?」夏延修被夏錦瑟一點破,立即也察覺了問題。
想想也是,二皇子藍鴻卓是才能不錯,但怎麼也強不過歷朝歷代的帝王能臣。上千年都沒解決的問題,為什麼二皇子短短一個月就解決了?
那五百萬兩稅銀運回來,竟然半途被劫,這就更說明了問題,或許這筆銀子本就不存在!
夏延修心頭一跳,若真這樣,二皇子真的是圖謀甚大!
不但想藉此完任務,同時還打六皇子,陷害九王爺藍北辰,只要將六皇子這個對手除去了,再剷除九王爺,那藍鴻卓要為太子,為下一任大慶之主,指日可待啊!
夏延修立即從藍鴻卓這次事件中,聯想到了失敗的大皇子藍景澄。
藍鴻卓鬥倒了藍景澄,現在又打六皇子藍宇祁,若是這件事解決不了,九王爺藍北辰沒了他不在乎,可左相府也被牽連,被打,夏延修就不願意了。
到時候就算老爺子回來,只怕也會被藍鴻卓聯合他一派系的人收了兵權,只怕夏家辛苦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!
夏延修沉默不語,面凝重,夏錦瑟眸清亮,幽幽道:「所以父親,你覺得應該怎麼辦?」
「二皇子深謀遠慮啊……」夏延修黑著臉說了一句。
「我想過,父親若是不想相府被牽連,那就只有兩個法子。」夏錦瑟正說道:「第一,幫助六皇子解決村民之事,包括人命案,祖墳問題等等。還有修築堤壩所需的銀兩籌集,畢竟當初戶部只撥款了五十萬給六皇子,父親若能銀錢上資助些,六皇子的事或許可能翻。」
聽著夏錦瑟的話,夏延修腦子裏轉了起來。
但他很快搖頭道:「這個不妥。」
銀錢資助自然方便快捷,但問題是他本拿不出來銀子。相府本來就不敷出,他還指夢瑤嫁過去了六皇子府,能夠得點好呢。雖然他很想幫六皇子的忙,但要讓他出錢,他只能是心有餘力不足。
早就知道這個法子夏延修不會接,夏錦瑟又道:「那第二個法子,父親若是能用人脈關係,打探到二皇子這次稅銀的貓膩,定然能釜底薪,揭穿二皇子的謀。」
「稅銀的貓膩?」夏延修自語起來。
對,這倒是個關鍵之,結合目前的況看來,二皇子能在一個月籌集到五百萬兩稅銀,肯定有問題。他可以派人去二皇子收稅過的地方打聽,特別是那些稅的鄉紳土豪打聽,背地裏究竟怎麼回事,只要作,不是不可能的。
到時候二皇子的謀揭,就算六皇子也沒完任務,頂多兩人依舊打平手。可是現在的危機卻迎刃而解,只是另一點,九王爺藍北辰豈不是……
夏延修盯著夏錦瑟,一副看破了的伎倆道:「原來你是想利用為父,幫九王爺解決案子的事。錦瑟,你這算盤打得不錯啊!」
「這怎麼算利用呢?」
夏錦瑟淡淡一勾:「父親和兒本就是一家人,一家人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?父親查清二皇子的稅銀底細,我這邊也安排人查稅銀被劫的真相,雙管齊下,只要有了線索,定然能很快破解。到時候六皇子的危機迎刃而解,父親也不用擔心了,這是雙贏之事!」
「藍北辰是九王爺不錯,可他畢竟也是你婿,這各中厲害關係,我想父親應該是清楚的,我就不用多說了。」
夏延修心頭一凜,不錯,這的確是關鍵。
如今他和夏錦瑟有共同的對手,都要解決二皇子的事,不然一旦稅銀案無法查清,那就是二皇子勝出。倒霉的不止有六皇子,還牽連一堆人,若是他這時和夏錦瑟合作,不但揭穿了二皇子的謀,還賣了個好給九王爺。
想到這裏,夏延修終於心了:「你說的也不錯,錦瑟,好,為父就幫你一把。」
「不是幫我,而是我們互相幫忙,互利互惠才對,父親。」夏錦瑟笑了起來,既然夏延修答應幫忙,那勝算又多了幾分,就更有信心能夠解決這事了。
心放鬆了幾分,夏錦瑟順口又道:「對了,蘇姨娘如何了?」
夏延修點點頭,浮上一笑容:「最近還算穩吧,自從上次你幫蘇姨娘安胎之後,孩子就穩住了,錦瑟,你這醫的確厲害啊。」
似乎有些好奇,他問道:「錦瑟,你這醫究竟是學自哪位軍醫?為父似乎記得你祖父邊沒有那麼好醫的軍醫呢?」
夏錦瑟自然不會告訴他,只道:「說了父親也不認識,軍醫只說我自小天分不錯,或許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。蘇姨娘如今孩子月份大了,一定要多顧著,我順便再去看看他好了。」
夏延修不得,連忙道:「好好,你再去看看蘇姨娘,務必要調養好才是。」
說著,二人朝青蓉苑而去。
夏延修心中有了主意,也安穩了一些,一路上給夏錦瑟說起相府之事。無非也就是夢瑤是未來的六皇子妃,嫁的算不錯,蘇姨娘的孩子快要生了,最好是個兒子。若是萬姨娘再有孕,那相府就熱鬧了,總算有了盼頭。
彷彿他多日的煩憂逐漸消散,又開始春風得意起來,夏錦瑟聽他一路上說的眉飛舞,臉上放,也懶得打擊他。畢竟還需要夏延修幫忙查田稅的事,有些不確定的煩憂就不說了。
蘇氏正坐在院子裏曬太,旁邊兩個丫頭伺候著,主僕有說有笑的。
一見夏延修來了,蘇氏頓時欣喜起來,卻見夏錦瑟也跟著來了,更是笑的熱:「老爺,王妃怎麼來了?妾子重,不便行禮……」
夏延修憐的過去扶著,關切道:「哎,行禮什麼,都是一家人,不用客氣。錦瑟專門過來看你的,孩子沒事吧?」
目落在蘇氏的隆起的小腹上,他一臉慈祥期待,那是一種夏錦瑟從來沒見過的緒,能夠清晰的覺到他對蘇氏腹中孩子的期盼和喜。比起對的,那是天淵之別。
夏錦瑟讓蘇氏坐下,又給把了把脈。
蘇氏關切道:「王妃,妾的孩子都還好吧?最近這幾天,妾覺舒服了很多,也經常能覺到孩子在,有力的。」
臉上那母的輝,對孩子出世的期盼,看的夏錦瑟有些唏噓。
「從脈相來看,孩子長得不錯,只要照此下去,再過三月多就能生了。」只能這麼說,甚至心裏也希蘇氏腹中的孩子沒有問題,孩子畢竟是無辜的,何況蘇氏這麼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。
若是真發現孩子出了問題,可以想像蘇氏到的打擊。
蘇氏和夏延修對視一眼,滿臉笑容,夏延修頓了頓,試探著道:「錦瑟,你能不能看的出來,蘇姨娘懷的是男孩還是孩?」
蘇氏頓時張起來,如何不希自己生個兒子呢?
只是個妾室,只有生了兒子,未來的日子才有保障,想當初曾經有宗的時候,夏延修對多上心?對宗多好?
「父親問這個?」夏錦瑟並沒有隻說,只淡淡道:「都是父親的骨,生男生不是一樣嗎?何必這麼在意。」
夏延修眉頭一皺,隨即又舒展開來,呵呵道:「話不能這麼說,為父如今只有你哥哥君平一個兒子,夏家人丁不旺啊!若是蘇姨娘這一胎生個兒子,其實丫頭能比的?」
「老爺~~!」蘇氏心頭一,喊了一句。
「你一定要生個兒子才行。」夏延修定定道。
本來只是有點小張,小期待,蘇氏頓時被夏熙的話說的慌了起來。若是這一胎生的是兒,那該怎麼辦?。
所有人都想問一問陳丹朱,你的良心會不會痛。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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