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小不適很長一段時間了,之前沒重視,沒想到拖久了越發嚴重,如今不得不請太醫來診治。」南景天說完,沖著夏錦瑟歉意道,「抱歉九王妃,我還要帶劉太醫去給小診治,就不耽誤九王妃了。」
誰知,劉太醫卻道:「世子,你這就是捨本逐末了,明明九王妃醫比下高明,九王妃都來了,你卻不求九王妃,反而非讓下來。」
說著,他直接對夏錦瑟道:「九王妃,容平縣主病了三個月了,癥狀有些棘手,下沒把握,不如請九王妃一同去給縣主看看?」
難怪夏錦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南慕青了。
南慕青就是容平縣主,是南書萱的妹妹,夏錦瑟印象之中,就屬普濟寺那次見面印象最深。後來除夕宮宴上也沒注意南慕青有沒有來,畢竟對南慕青沒什麼興趣,也沒。
原來已經病了三個月了。
南景天看著夏錦瑟,眼神有些複雜,但想著兒的病已經幾個月了,至今未愈,最終才道:「既然劉太醫這麼說,那就勞煩九王妃一趟,去給小診治一下可好?」
他語氣平淡,並沒有那種誠心請求夏錦瑟的意思,若是換了平時,夏錦瑟也懶得多事,直接就走了。但這次卻沒有拒絕,點頭笑道:「既然到了,自然要去看看,我和容平縣主也有一面之緣,如果能治好,也是善事一件。」
南景天這才笑了笑,點點頭:「請,劉太醫,九王妃。」
他走在前面,帶著二人進了院。
剛從玉華軒出來,夏錦瑟轉眼又回來了,但並沒有見到南書萱,只是在經過玉華軒的時候,被門口的丫頭看見了。丫頭看著夏錦瑟被南景天帶著去了隔壁二小姐的玉芝閣,頓了頓,趕進去稟報了南書萱。
因為南慕青生病多時,玉芝閣已經充滿了淡淡的藥味。幾個伺候的丫頭臉上也愁雲佈,一見南景天來了,連忙行禮。
南慕青正坐在榻上,斜斜靠著,容倦怠,神不振,明明才十五的爛漫年紀,卻滿臉愁容,彷彿病膏肓似的,了無生趣。
「老爺,你回來了!」旁邊坐著個婦人,這是南景天的夫人楊氏,一見南景天來了連忙起迎了上去。
「這位是劉太醫,來給慕青看病的。」南景天道。
他沒有介紹夏錦瑟,夏錦瑟也不介意,只站著旁邊打量南慕青。
「劉太醫,勞煩您了。我家慕青病了好幾個月,一直不利索,也請了不大夫看,卻一直不見好,劉太醫是婦科聖手,醫高明,定然能治好慕青的。」楊氏急切的說道,又去招呼南慕青:「慕青,快坐好,劉太醫來給你看診了。」
「母親,父親。」南慕青神複雜,似乎病的多時,已經沒什麼信心了。
也看見了夏錦瑟,但既然父親沒介紹,也沒心思理會,只坐在榻上沒有。
劉太醫走過去坐下,放下藥箱說道:「請縣主手,老夫給你把脈看看。」
南慕青表有些不自然,但還是手放在旁邊的小幾上,劉太醫探指擱在脈搏上,細細分辨。
過了一會兒,劉太醫有些皺眉,問道:「縣主最近這段時間可是心悸氣,腰酸腹下?」
南慕青輕聲道:「是。」
「可有尿頻尿急,大便不暢?」劉太醫又問。
「呃……是有些。」南慕青臉紅起來,猶豫了一下才說。
劉太醫看著南慕青:「縣主請張,舌。」
南慕青微微張開紅,有些不好意思,猶如丁香的小舌了,勉強吐出了舌尖。劉太醫本看不清楚,只能道:「縣主稍微張大,舌頭吐出來一些。」
頓了頓,南慕青有些不耐煩了,但總算看在對方是太醫的份上,又長大了一點,出舌頭來。
這作太不雅觀,若非病的難,才不想一直看大夫。
「嗯,舌有淤點,有寒氣,而且不是短時間造。」劉太醫一邊看一邊問道:「縣主這癥狀不算輕,可是在月事期間經常寒?」
南慕青的臉倏地更紅了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別過頭去。楊氏看了看,知道兒臉皮波,縱然面對太醫也不好啟齒,只能沖著南景天使了個眼,後者會意的出去了。
楊氏這才替解釋道:「劉太醫說的真準,慕青這孩子以前睡覺總是不關窗,好幾次了寒生病,我記得有幾次就是在小日子來的時候,說了也不聽,還不讓丫頭關窗!」
沖著南慕青佯嗔一下:「看吧,這下病了難,知道後悔了?劉太醫,你看慕青這病到底怎麼回事,能治吧?」
劉太醫收了手,卻緩緩搖頭道:「世子夫人,縣主這況不好說,老夫只是有所猜測,的還要再問問。請問縣主……每次行經時,是否都有塊狀排出,日漸增大,有時卻又數月不至,惡當瀉不瀉?」
沒等他說完,南慕青已經面紅耳赤,捂著耳朵不聽了:「母親~~!這都問些什麼啊……我、我……我怎麼知道!為什要問這些?」
這種事乃私,讓當著外男的面如何詳細描述?即便對方是太醫,是來給診病的,但問的這麼詳細,也不了。
劉太醫行醫多年,什麼樣的人沒見過?
「縣主,老夫是大夫,來給你看病的,縣主若是不說清楚,老夫如何診斷下藥?」
「你……」南慕青臉都紅到耳子了,恨不得面前有個鑽進去。
楊氏只能勸:「慕青,劉太醫是來給你看病的,有什麼不好說?你這病已經拖了好久了,若是再不看好,壞了子怎麼辦?」
南慕青捂著耳朵,一個勁的嚷:「我不聽,我不聽,我不聽……」
越想越,急的騰站起,直接衝進裏屋去了。作太快,還差點撞著夏錦瑟,好在閃開的快。
楊氏尷尬不已,喊了幾聲,南慕青也不聽,只能作罷,對著劉太醫訕訕道:「實在對不起,慕青這孩子臉皮薄,不好意思。不然劉太醫問的丫頭吧?都是伺候縣主的,一定知道。」
旁邊一個丫頭走了過來,沖著劉太醫福了福,才細著嗓子說道:「是的,縣主自從去年初開始,就在小日子的時候著涼了幾次,慢慢的就出現這種況,就是劉太醫說的這些。」
「嗯,那就是了。」
劉太醫看著楊氏道:「世子夫人,看來老夫猜測沒有錯,縣主這是石瘕之癥,若是治不好,只怕對子嗣有損。」
楊氏聽得眸子一:「什麼石瘕之癥?怎麼就會對子嗣有損了,這到底是什麼病?」
夏錦瑟卻是聽懂了,從劉太醫給南慕青診治,到問出各種癥狀,平時的況,也有了判斷。中醫上,這種癥狀就石瘕,也腸覃,指子寒瘀留積滯胞宮所致瘕塊。
在西醫上,這病就是卵巢囊腫,容易導致不孕,以及多種不良後果,嚴重的還可能囊腫破裂,危急生命。
沒想到南慕青年紀輕輕就有這種病了,這在前世醫學昌明的社會都不好治,何況是古代?但好在南慕青還年輕,若是及早治療,還可能控制。
劉太醫簡單解釋了一番,楊氏聽得臉都白了,驚慌不已。
「不會的,慕青怎麼會得這種病?劉太醫,你能治好慕青對不對?」慌了,這種涉及生育能力的病怎麼能行?若是傳揚出去,肯定沒人願意娶自己兒了,還會被人嗤笑。
劉太醫嘆氣一聲,搖搖頭道:「老夫也不能保證,只能說儘力。石瘕之癥很複雜,與全氣運行不暢,臟腑功能失調有關,老夫先開一些活化瘀,解肝毒,調脾臟的葯給縣主試試。切忌寒涼生冷,不然長期下去,縣主堪憂。」
剛說完,他忽然想起了什麼:「對了,九王妃還在啊!」
他沖著夏錦瑟道:「九王妃,縣主這石瘕之癥你能治嗎?」
楊氏頓時看著夏錦瑟,才知道也是因為兒生病才來的,頓時一臉希。
「石瘕之癥其實就是囊腫,雖說不好治,但也能治,但我需要詳細給縣主做一番檢查,了解縣主平時生活飲食況等,不然一時緩解了,這種病也可能複發。」夏錦瑟道。
「若是九王妃來給慕青治病,那就方便多了。」
楊氏有些尷尬的道:「慕青畢竟孩子,有些況不好意思說,九王妃也是人,說話也方便些,若能給慕青治病,那就太好了。」
劉太醫沒有半點不悅,正道:「不錯,老夫雖然在婦科上小有心得,但比起九王妃來,肯定差的不是一星半點。若是九王妃能給縣主治,那老夫就不用班門弄斧了。」
說罷,他背著藥箱,給夏錦瑟拱了拱手,起就出去了。
過了一會兒,南景天進來了,楊氏連忙給他說了況,南景天看著夏錦瑟,流出一些複雜之:「小之病,不知王妃有幾把握能治?」
剛才劉太醫離開時,他已經問了,劉太醫表示夏錦瑟醫遠勝於他,若是他來治,只能緩解,治癒的可能有些難,還是給九王妃比較好。事關兒的健康,還是如此重要的生育能力,他不得不重視。
夏錦瑟道:「縣主的病需要詳細檢查,才能確認況是輕微還是嚴重。若是嚴重的話,只怕需要手,但只要配合治療,平時注意些,是有可能治好的。」
「那……治好了不會影響小的那個……那個,就是生育之能吧?」這才是南景天最關心的。
二兒南慕青已經和林尚書的次子訂婚了,若是被檢查出來無法生育,這門婚事肯定要告吹,他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。
夏錦瑟說道:「只要縣主配合治療,遵醫囑,一般不會複發,但若是照舊,這病嚴重起來,甚至會威脅生命的。我只將況告知,要不要治,全看世子和夫人決定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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