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夏錦瑟和藍北辰進了宮,藍北辰先給太后請安后,就被太后支開了。
「錦瑟啊,哀家好久沒見你了,你也不常進宮來,陪陪哀家。」張太后似乎有些埋怨,但面上還算和悅,夏錦瑟看了一眼,猜到張太后並沒有生氣。
「太后恕罪,其實我也很想進宮的,就是事太多了……」
夏錦瑟連忙道歉,可話還沒說完,張太后就擺擺手笑著道:「看你急的,哀家又沒真怪你。哀家知道你和北辰都忙,新年開頭,什麼事都多,北辰每次進宮,都給哀家說你要打理同安堂,有時候還被人請去看急診。你哥哥前幾天也去了邊關,你自然是忙的不可開。」
「不過錦瑟,忙歸忙,子要,可要不要太累了。」
張太后笑瞇瞇的看著夏錦瑟,朝招手:「來,別站著了,過來哀家邊坐。」
夏錦瑟這才走了過去,坐在張太后旁邊的榻上:「多謝太后關心,我記得了,以後若是有空,我都進宮來陪太后說話,到時候太后可不要嫌我煩,打攪您休息了才是。」
有些汗,原來藍北辰每次都幫說好話,難怪太后不生氣。
不然,只怕以為面子大,不喜歡和這老婆子說話,那就麻煩了
張太后聽得笑呵呵的,很是滿意:「哎,你有這個心就行了,哀家可不能老讓你進宮來陪。你啊,多陪的人應該是北辰才對!你們新婚燕爾,肯定很好吧?」
聽到這裏,夏錦瑟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。
「是好的。」小聲的道。
看來太後果然要說了,還有眼神,笑的一臉曖昧,肯定是要讓趕生孩子!
果不其然,張太后拉著的手,沖著上下打量,目落在腰部以下,意味深長道:「錦瑟啊,哀家這輩子,一共生了五個兒子,可到現在只剩下皇上和北辰了。皇上哀家不擔心,反正他有的是后妃,子嗣不缺。可就是北辰……」
夏錦瑟頓時頭大,連忙道:「太后,我和藍北辰還年輕呢!」
「年輕是好事啊!」
張太后眼睛一亮,拍拍夏錦瑟的手認真道:「年輕人才有活力,力足,而且你們好,天在一起,既然了親,當務之急肯定是早點要個孩子!」
「錦瑟啊,你趕給哀家生個小世子,這是北辰的第一個孩子,一定要是兒子!等以後,你再多生幾個小郡主、小世子,那北辰就後繼有人了。」
夏錦瑟除了乾笑,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果然皇室重視的是兒子,讓第一個必須生兒子,哪能確定?還多生幾個,當母豬了嗎?生孩子那麼危險,頂多生一個就是了,不然萬一出了事,哭都來不及了。
可沒法給太后解釋,更不能反駁,張太后越說越有勁,還手了的腰。
「瞧你,錦瑟!太瘦了,這樣不好生養,要多吃點!」
「是,太后……」夏錦瑟呵呵乾笑,尷尬不已。
正在百般無奈,坐立不安時,進來一個宮,沖著張太后急道:「太後娘娘,不好了!皇上在紫宸殿發火了!」
夏錦瑟一聽,來事了,太好了!
總算不用聽太后嘮叨了。
張太后皺眉道:「皇上怎麼了?」
「奴婢不知,皇上見了玉妃娘娘,居然就發了脾氣,說要解散後宮,將所有的娘娘都趕出去。」那宮惶恐說道。
張太后一聽,眼睛一,失聲道:「皇上什麼,要解散後宮?他瘋了嗎?」
「現在玉妃娘娘、寧妃娘娘、珍妃娘娘們都跪在紫宸殿外,苦求皇上,可皇上就是不聽,還發脾氣!太后,您快去看看吧!」
別說張太后氣煞了,就連夏錦瑟也聽得驚愕不已,皇上又怎麼了?
好端端的怎麼要解散後宮?
「簡直是……皇上究竟又要鬧什麼?這麼都皇上的人了,還一點不穩重,連解散後宮這種話都說的出口!」張太后氣的騰站起,臉都發白,宋嬤嬤連忙扶著,道:「太后莫著急,皇上只是氣話,怎麼可能解散後宮!今天九王爺也進宮了,肯定能勸住皇上的,先去看看再說吧。」
一行人趕出了重華宮,朝紫宸殿而去。
夏錦瑟跟在張太後旁,也扶著,一路上不停的勸張太后注意。
不管真假,這次元慶帝是鬧大了,竟然要解散後宮,真好奇出了什麼事。
匆匆到了紫宸殿,夏錦瑟果然看見玉妃等一眾嬪妃跪在庭院裏,一個個可憐兮兮的,有的還抹著眼淚。一見張太後來了,玉妃哭著跪到面前,眼圈通紅道:「太后,您老人家可來了啊!皇上他……皇上不要臣妾等了……」
「求太后給臣妾等做主啊……」眾妃嬪大哭,現場鬧做一團。
從來沒見過這種事,張太后扶起玉妃,臉煞白道:「玉妃,你先別哭了,哀家既然來了,就不會讓皇上來!你們在外面等著,哀家進去找皇上。」
玉妃拉住張太后,哽咽道:「太后,皇上不在裏面,剛走,又去冷月宮了。」
冷月宮……
張太后一聽就明白了,眼神一凜,咬牙切齒道:「又是這個真妃,賤人!原來是!已經被皇上打冷宮這麼多年了了,居然還作妖,讓皇上解散後宮!」
冷月宮就是冷宮,夏錦瑟知道。
可沒想到這事竟然和真妃有關,皇上和真妃之間怎麼了?
寧妃抹著眼淚,哭著道:「太后,剛才皇上從冷月宮回來,不知道怎麼就生氣了,將玉妃姐姐責罵了一頓,然後就說要解散後宮。臣妾等這些年或有不當之,沒能好好伺候皇上和太后,可怎麼也罪不至死啊!」
珍妃也上前湊過來哭道:「就是啊,太后,臣妾等還為皇上生了皇子,可現在皇上都不要臣妾了,這讓幾位皇子怎麼做人?文武百怎麼看待啊……」
「放肆,太放肆了!」張太后渾抖,大喊一聲:「都是真妃這個狐貍,早知道哀家當年就應該將死,不該留到現在!」
宋嬤嬤看張太后這麼生氣,連忙問道:「對了,九王爺呢?怎麼沒見到九王爺?」
玉妃道:「九王爺和皇上一起去冷月宮了。」
顧不得多待,張太后又巍巍的朝冷月宮走,宋嬤嬤和夏錦瑟扶著,後跟著一眾嬪妃,浩浩的一大群人,沿途煞有介事,引得宮人老遠就紛紛避讓。
冷宮——冷月宮。
藍北辰站在門口,沒有進去,他負手而立,看著前方的靜。
破敗的庭院裏,和別的殿宇完全不同,冬日枯黃的雜草都沒有清除,又鑽出了綠的新草。黃綠織,更顯雜凄涼,角落的大水缸已經爛了一半,地上散落著殘破的缸片,還有不鳥糞。
飛檐上佈滿了蜘蛛網,黃葉夾在瓦片中,宮柱的黑漆斑駁,佈滿了手印。
元慶帝對著閉的房門大喊,焦急又無奈:「真真,朕一定會做到的,只要是你開口的事,朕什麼都照辦。你不願意朕有後宮,朕就解散,朕不要旁人,就要你一個。」
「真真,你說句話啊……你出來見見朕啊!」
呯呯呯……元慶帝急切的拍著門,震的殿門不停的落灰。明明他只要用力就能踹開,可他本不敢,只能老老實實的拍門。
盧公公哭喪著臉,想拉又不敢,想阻止又顧忌著什麼,已經焦頭爛額了。
他也沒想到,今天皇上來看真妃,會鬧出這種事。
皇上看了記錄冊,知道今天是和真妃娘娘的相識紀念日,就非要來見真妃。哪知兩人沒說兩句,竟然吵了起來,真妃對皇上這些年的不屑一顧,說皇上就是沒得到,才念念不忘,若真只對一人真心,怎麼可能還有後宮那麼多人?
皇上一急之下,就說要解散後宮,證明給真妃看,這就鬧大了。
「朕已經傳旨下去了,讓玉妃們三日搬離後宮,自尋出路,最多三天,後宮就沒了!」
話音剛落,一個充滿威嚴的聲怒道:「皇上,你瘋了嗎?皇上若敢解散後宮,哀家就死在皇上面前!」
盧公公心頭一跳,元慶帝也赫然回頭,只見張太后帶著一眾嬪妃,氣沖沖的進了冷宮,指著元慶帝渾發:「皇上,你還要被這個狐子迷到什麼時候?」
「太后……」元慶帝一看,似乎冷靜了一些,沒有再拍門,趕走了過來。
「太后怎麼來了?不過來了也好,朕正好有件事要告訴太后。」
元慶帝面一正,鼓足勇氣道:「朕要解散後宮,不再三妻四妾……」
話沒說完,張太后劈頭蓋臉的罵道:「住口!皇上要解散後宮,不再三妻四妾,這是要亡了大慶,亡了藍家的江山,要讓哀家被先帝和列祖列宗責罵嗎?皇上,你是要死哀家嗎?!」
這憤怒的話衝口而出,所有嬪妃心驚又震,紛紛跪在張太後面前:「求皇上恕罪!不要拋下臣妾啊……」皇上三思……
不遠,夏錦瑟和藍北辰站在一起,看著眼前這出驚人的大戲,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「想不到,皇上這次來真的了。」藍北辰淡淡道。
「皇上和這真妃之間,究竟有過什麼事?怎麼會鬧得這麼大?」夏錦瑟的好奇心達到了頂點,幾乎想不出來,這齣戲要如何收場了。
就在這時,閉的宮門竟然打開了。
吱呀一聲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,元慶帝猛然回頭,盯著打開的宮門,看著一個穿灰白半舊不新宮裝的子出現在面前。
張太后,宋嬤嬤,玉妃、寧妃、珍妃,連同一眾宮人,所有目齊刷刷對準了這子。
「真真!」元慶帝頓時激起來,沖了上前。
「站住!」張太后氣的大喊,臉皮都在:「若是皇上再和這人在一起,就別怪哀家不客氣!今日又沒我,有我沒,皇上自己選吧!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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