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臉一陣紅一陣白,早就知道夏錦瑟說話難聽,可為了銀子,不得不來。
「那就不提趙家了,當看在母親和你父親面子上吧。」趙氏拚命忍耐著著,平息了好久才緒穩定下來,悻悻道:「錦瑟,我就問你一句,你給我個底,無雙郡主到底中意哪一位公子?」
夏錦瑟看著趙氏厚著臉皮恬不知恥的樣子,淡漠勾道:「母親非要追問這個,怕不是想知道了答案要去賭坊下注,大賺一筆?!」
被直接捅穿,趙氏多有些不自在,但想想與其找借口被夏錦瑟嘲笑,不如直接說了。
訕訕道:「也不是想大賺一筆,只是錦瑟你也知道,最近京城到都在議論這個,下注的人都瘋了。我也是想掙幾個己錢,攢著給你妹妹做嫁妝的。」
話剛說完,追雲好笑道:「大夫人要給兒攢嫁妝,卻跑來找我家王妃打聽郡主的私,豈不是可笑?賺錢憑本事,從來就沒聽說過靠賭錢能發財的。」
月補刀一句:「十賭九輸!」
夏錦瑟淡淡應和道:「追雲月說得對,母親還是想清楚的好。」
竟然被兩個丫頭教訓了,趙氏只覺得臉龐發燙,萬般後悔今天不該來。就猜到夏錦瑟不會告訴,可怎麼就一時癡心妄想了呢?
實在不了了,趙氏臊著再也坐不穩,勉強丟下一句挽回面子的話,就想離開:「果然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,出了娘家就不會再顧及父母的。但百善孝為先,王妃做事也該想想王爺的名聲,若是世人知道王妃連父母都不顧……」
「行了,母親說這麼多,不就是想知道無雙究竟要嫁給誰嗎?」
忽然變了心意,夏錦瑟意味深長道:「無雙的私我不方便說。但我可以告訴母親的是,幾位求親者中,的確有逍遙侯世子夫婦中意的婿人選。」
既然趙氏非要坑,那就滿足趙氏這個心愿。
趙氏本堵著一口怨氣想離開,沒想到臨走時夏錦瑟竟然改了口,頓時急切的問道:「那是誰?是國公府的南公子,還是侯侍郎家的侯公子或者其他人?」
夏錦瑟眸一閃,沒有直接回答,卻端起茶杯輕輕撥了撥茶抹:「昨日侯府小宴,發生了一件事。郡主落水差點出事,關鍵時候國公府南公子而出,跳下湖去救郡主……」
趙氏聽得眼都亮了,誰知等了半天,夏錦瑟卻沒繼續說下去。
「然後呢?」趙氏越發心急,暗覺自己猜到了幾分。
「然後……郡主就平安獲救了啊!」
夏錦瑟吹了吹茶水,喝了一口放下杯子,「這事想來已經傳開了吧,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,母親若是不信,可以出去打聽一下。」
趙氏聽的心熱,原來昨日還發生了這樣的事!
和侯府沒有,相的一些夫人最近也沒小聚,自然無從得知消息。沒想到無雙郡主竟然被國公府南公子救了,為報救命之恩,豈不是得以相許?!
趙氏想的激,天化日之下,郡主漉漉的被南公子救上來,什麼都看了遍了,除了嫁給他還能怎樣?何況南公子本就是求親者之一,郡主嫁給他是理所當然。
「原來如此!」
趙氏越終於知道答案了,忙不迭的給夏錦瑟告辭,「既然這樣,那母親多謝你了,錦瑟!我還有事,就不多留了,下次再來看你。」
說完,一溜煙帶著丫頭匆匆走了。
看著趙氏火急火燎離開的背影,追雲月對視一眼,暗暗好笑。
這種無恥臉皮厚的人,真鑽到錢眼裏了,活該上當!
總算誑走了趙氏,夏錦瑟舒了舒筋骨,了個懶腰,剛站起來,就見管家何叔帶著一個年輕男子進來了,正是等了好一會兒的紀霄。
「王妃,紀表爺來了。」何叔恭恭敬敬的說。
王妃打過招呼,以後若是紀表爺來了,不用通傳,直接帶進來就是。
「表哥,我就知道你差不多該來了。」夏錦瑟暗道自己猜得準,讓紀霄坐下,順帶讓人上茶。
紀霄卻是有些不好意思:「夏表妹你知道我要來啊?呃,剛才進來的時候,我看見表姑母了,也來找表妹啊?」
夏錦瑟道:「來問無雙要選誰做夫婿,我就告訴了。」
紀霄頓時張起來:「啊……那、那是誰啊?」
自從鼓起勇氣再次給侯府提親,他就一天沒睡過安穩覺。雖然心裏已經有底了,但這麼多天沒有得到答覆,他又開始擔心起來。就連母親劉氏也嘀咕了幾次,是不是又出什麼意外了,侯府千金果真不好娶,讓他死心。
可這麼些日子牽腸掛肚,紀霄發現自己真的放不下紀無雙了。
不是因為顯赫的份,也不關乎絕的容貌,他甚至也說不上來,到底是想著紀無雙什麼。每次臨睡前,他眼前都會浮現出那雙焦急不已的雙眸,充滿了擔心,撲到他上抱著他大哭『我認了,我給你……』
是在乎他的,為了他的命,寧可自己不要命!
看著紀霄張的樣子,夏錦瑟忍不住好笑:「紀表哥,你這話問的奇怪了,除了你還有誰?當然,我給趙氏說的肯定不是這樣,你就不用管了,顧著你自己吧。」
「是,是……」紀霄心頭狂喜,傻笑不已。
夏錦瑟順帶將昨天的事也給紀霄說了,紀霄聽得火冒三丈,竟然有人使鬼心眼,給他搶媳婦?好在紀無雙被夏錦瑟救了,他又對夏錦瑟激涕零,不停的道謝。
「還沒娶回去呢,就這麼維護了,紀表哥,你該不會親后變個老婆奴吧?」
紀霄抓著頭怪不好意思的,滿臉通紅:「夏表妹,別、別這麼說,事還沒呢!萬一……萬一不行,這麼說對紀小姐不太好。」
夏錦瑟剛要給他說後續,恰好藍北辰這時回來了。掃了一眼紀霄,藍北辰順勢坐在了夏錦瑟旁邊,彷彿出門一刻沒見了,就思念的。
「給皇上說了?」夏錦瑟將另一杯茶遞過去,順口問他。
紀霄一下子就張起來,只聽藍北辰道:「說了。」
他眼的等著藍北辰說結果,究竟有沒有得到皇上的賜婚,心都懸了起來。
藍北辰放下杯子,卻不說反問:「錦瑟,你猜我去跟皇上說賜婚的事,等到了誰?這人也是來給皇上說賜婚,有關逍遙侯府無雙郡主的婚事!」
夏錦瑟有些意外,昨天他們不是猜測,南國公可能會去給皇上提起賜婚的嗎?
問道:「難道不是南國公?」
藍北辰瞳一深,說道:「還真不是南國公!是戶部尚書林康年,來給他小兒子林潤之求娶逍遙侯府無雙郡主的!」
夏錦瑟聽得意外至極:「竟然是戶部尚書?!」
難道他們昨天都猜錯了,主使者不是南國公,而是戶部尚書林康年!
他的小兒子林潤之的確也向逍遙侯府提了親,但並沒有傳出什麼消息,屬於幾個求親者中熱度不太高的。但因為林潤之父親是戶部尚書,家世的確不錯,所以評估一番得了個一賠五的賠率。
紀霄聽得有些懵了,沒想到這麼多人跟他搶媳婦!
還一個個份家世遠超於他!
夏錦瑟眸閃,考慮著其中的問題,昨日和藍北辰竟然想岔了,沒算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林潤之!
「昨日南暮遲兄妹設計,所以我們才懷疑到南國公上,沒想到今日去求皇上賜婚的,卻是林尚書。那麼說來,南國公其實沒參與這場賭局,可若是這樣,南暮遲兄妹為何……」
「碎星探知的消息,外面的下注又有新變化了。」
藍北辰說道:「剛回來的時候,碎星說今晨榮欣賭坊有人下注一百萬,買了林潤之,而下注之人,就是國公府的一個親戚。」
猶如醍醐灌頂,夏錦瑟陡然明白了:「我懂了,這場賭局最有三方勢力牽涉其中,逍遙侯府、國公府和戶部尚書林家!逍遙侯府負責放風聲,引導外人下注,而國公府演戲,林家配合,要麼圖銀子,要麼圖人,總之都不會吃虧!」
「好狡猾!」
紀霄聽得睜大了眼睛,沒想到一場婚事竟然牽連出三大巨頭。
串聯起所有信息,夏錦瑟終於想通了,逍遙侯府負責對外放風的,肯定是無雙的二叔或則三叔,甚至可能兩房都有參與。畢竟他們最清楚侯府的向,要打聽什麼營造什麼消息,都輕而易舉。
而國公府南自然也有人參與,昨日南暮遲兄妹辛苦演戲一番,只怕已經想好了兩種可能。若是施救功,紀無雙和南暮遲那般接,只怕不得不以相許報答救命之恩。這種況,林尚書府就會有人暗中下注南暮遲。
若是失敗,國公府就派人下注林潤之,照樣不聲大賺一筆。
總之功與否,國公府和戶部尚書林府都不會吃虧。
夏錦瑟眼神明亮,終於徹底理清楚這場賭局的背後:「果然是好算計,這些人天鑽營這些,為了權勢和錢財真的無所不用其極。」
「那、那現在怎麼辦?」紀霄已經心沉如水了。
他一個小小的刑部芝麻綠豆,怎麼斗的贏這樣兩家豪門?難怪母親勸他放棄,不要想那麼多。難道真的是不可能?
夏錦瑟沖著藍北辰努努:「別逗表哥了,說吧,你給皇上提了賜婚的事,皇上怎麼說,又是怎麼回復林尚書的?」
藍北辰道:「我去的早,皇上剛答應,林康年就來了。皇上說林家和侯府門當戶對,的確不錯,讓他回去等消息,三日後賜婚。」
紀霄大失所:「啊……」
夏錦瑟佯嗔一聲:「哎,藍北辰,你說話直接點好不好?紀表哥,藍北辰的意思是,皇上只說林家和侯府門當戶對,卻沒當場賜婚,那就表示不同意。倒是你和無雙的事,藍北辰已經幫你爭取到了,等著三日後賜婚吧!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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