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霄驚訝的看著夏錦瑟,卻顧不得儀態,急切道:「紀表哥,你趕說,你在哪裏到無雙的,當時說了什麼,後來去哪裏了?」
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?」紀霄也不是傻子,看夏錦瑟這般模樣,頓覺有問題。
夏錦瑟知道紀霄為人不錯,或許還能幫點忙,就告訴他了。紀霄眼睛一瞪,失聲道:「什麼,失蹤這麼多天了?那日我上郡主,明明好端端的,怎麼會……」
那天是初一,紀霄陪母親劉氏在除夕那天下午就去了普濟寺。
劉氏是去求菩薩保佑兒子姻緣,賜給一個兒媳婦的。劉氏賢惠文雅,是標準的賢妻良母,自嫁給紀霄父親紀之謙后,雖然談不上深厚,但也夫妻和睦,最心的就是兒子的婚事。
紀霄也孝順,既然放假了,就特意陪了母親去趕頭柱香,所以才除夕就去了普濟寺。初一那天過了午時,就返回京城了,偶然在路上遇到了逍遙侯府的車。
「我做什麼的,夏表妹你也知道,一眼就認出了逍遙侯府的車。」紀霄說道:「當時我和母親站在路邊讓車先過去,無意中看到郡主掀開車簾,我才知道車上坐的是郡主。」
夏錦瑟連忙問:「郡主給你說了要去哪裏嗎?」
紀霄搖頭:「怎麼會?郡主本沒看見我,車直接就走了,像是有心事。因為知道郡主和你的關係,我多看了一眼,車是朝玄武大街方向拐過去的,後來就不知道了。」
玄武大街是城西的街道之一,而城西大多數住的是皇親國戚,高富豪。晉王府和左相府包括逍遙侯府都在城西,就算知道了這點也本沒用。
夏錦瑟又失了,彷彿已經預到出了什麼事。
紀霄看了看藍北辰,又看了看夏錦瑟,見愁眉不展的樣子,也不如平時話多了,忍不住道:「表妹,別擔心,郡主那麼好,自然吉人自有天相。反正這幾天我也沒事,我幫你找!」
知道紀霄急公好義,樂於助人,夏錦瑟想多一個人幫忙也多個希:「多謝你了,紀表哥,已經三四天了,無雙一點消息都沒有,我真擔心出了意外。」
就在這時,碎星回來了,稟報說終於有了發現。
這幾天他都一直在查紀無雙的下落,大過年的也沒休息,明明是冬天,碎星回來的時候額頭還有微汗,可見一直在忙。
「王爺,王妃,屬下總算查到一點……」
正要說,他在看見紀霄在,夏錦瑟示意無礙,他才繼續道:「王妃,屬下終於查到了無雙郡主的車,在城北一貧民區的巷子裏發現的。」
碎星帶人趕到時,發現車已經被『肢解』了,若非還看的清楚其中一塊殘骸上的逍遙侯府標記,簡直沒人認得出來那曾經是一輛車。
幾個住在附近的貧民是過來撿垃圾的,發現這些破爛還能當柴燒,還有些墊子、紗之類的能派上用場,正要撿回去,就被碎星的人發現了。
「可是,除了馬車的殘骸之外,並沒有發現無雙郡主的下落。屬下也找人打聽了,從來沒人見過無雙郡主,因為像郡主那樣的耀眼的子若是出現在貧民區,一定會讓人印象深刻,但最近風平浪靜,沒發生什麼事。」
「但至證明,郡主的確是被人擄走了,至今藏起來。」夏錦瑟沉聲道。
「由此也說明,對方肯定是有目的,而且要利用郡主做什麼,不然這次發現的就會是郡主的。」藍北辰道,他是說明況的可能,同時也告訴夏錦瑟,紀無雙大概率還平安無事。
「竟然連逍遙侯府的郡主都敢綁架,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!」
紀霄慍怒,著拳頭沉聲道:「表妹你放心,不管是誰幹的,只要出手了就肯定會留下蛛馬跡,我現在就去城北查查,一有消息就告訴你。」
夏錦瑟很激:「多謝表哥了,勞煩你大過年的還要忙。」
紀霄毫不在意,拍著脯道:「表妹說什麼話!這人敢在天子下腳犯案,就是挑釁律法製造恐慌,本捕頭若是不將……呃。呵呵,不小心忘了。」
他猛然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捕頭,調去刑部了,訕訕的抓著頭。
「表哥就是嫉惡如仇,讓人敬佩!」難得夏錦瑟也笑了,也不多禮,說道:「那就勞煩表哥了,希儘早救出無雙,到時候我請你吃飯。」
紀霄笑道:「好,那我先去了。」
夏錦瑟讓碎星送他,順便給紀霄說說城北的位置和況。
等二人出去后,藍北辰才淡淡笑道:「錦瑟,你這表哥的確有意思,雖然不一定能位極人臣,但絕對是大好的棟樑之才。稍加提攜培養,他日定能做出一番就。」
「或許是吧,我第一次認識他,雖然是趙氏帶來的,但品行完全和趙氏不同,看來是隨了他父母。」夏錦瑟也萬幸,好在紀霄沒被趙氏帶偏,不會盲目聽從長輩的話。
「他父親是國子監司業,為人清流,不然當年哪會被皇姐看上。」
藍北辰說起來似乎也知道些什麼,但夏錦瑟明白,的事不僅僅是兩個人,更多的是兩個家庭,何況一方還是公主,這就更加造了距離。
想起紀霄的查案經歷,夏錦瑟期盼道:「真希他能查到什麼,當初追魂樓的案子也是從他開始才有線索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說表哥運氣好,不然你那麼厲害,手下人還多,怎麼就沒比他先查出來呢?」
藍北辰眸子一瞇:「你這是嫌棄本王不如他了?」
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,夏錦瑟頓時乾笑起來:「哪有!我只是說他運氣好,不是說你不如他……」
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。」他道。
「藍北辰,我真沒這個意思,你別生氣。」夏錦瑟訕訕,糟糕,不小心又得罪他了。
藍北辰起,淡淡道:「我生什麼氣,你說的是事實,他的確不錯。」
說完,他轉朝外走去,頭也不回的道:「我去找韓了,你就在家裏休息,別到跑,免得郡主找到你又不見了。」
不等夏錦瑟再說什麼,他人已經出去了。
夏錦瑟哭笑不得,這男人說著沒生氣,可明顯就是生氣了啊,還口是心非。
追雲小聲道:「王妃,王爺好像吃醋了。」
不是好像,是分明!夏錦瑟無奈道:「他以前吃過醋嗎?」
「怎麼可能!」
月掩笑道:「王爺以前別說吃醋,連表都看不出來,若非認識了王妃,才多了笑容,奴婢甚至以為王爺都不會笑呢。」
真這麼面癱,還是故意裝深沉?
夏錦瑟雖然知道藍北辰在外人面前寡言語,但也無法想想他常年不茍言笑的樣子。不過也是,之前他不是說,有次和冷墨出去辦事,兩人三天三天沒說話嗎?
看來藍北辰也有當啞的天賦!
……
紀霄和碎星已經比較了,自從上次兩人合作,乾死了一隻野狼,就有點惺惺相惜。
一邊走,碎星一邊給紀霄說:「這事現在一直瞞著,就怕污了郡主和王妃的名聲,郡主已經失蹤整整三天了,至今毫無蹤影,王爺王妃也是心煩。」
紀霄問:「王爺心煩什麼?」
碎星看了他一眼:「王妃心煩,王爺當然心煩啊!」
「哦,也是!」紀霄點頭,走的快了點:「那我得趕快,幫表妹查到郡主的下落才行。」
碎星撇了撇,不太相信:「你也就算了吧,別報太大的希。我和冷墨已經帶人翻遍了全城,三天了,就發現了馬車的殘骸。王爺還去請了……哎,總之幾乎所有人手都出了也沒結果,你盡量就是了,大過年的,回去多陪陪家裏人才是。」
紀霄板著臉道:「不行,我不知道這事就罷了,知道了絕對要查個水落石出!」
兩人加快腳步,出了王府,早就有人備好了馬匹,二人直接縱馬朝城北而去。
城北比起城西,簡直是兩幅模樣。
即便是大過年裏,也到著一冷清,積雪被人踐踏的烏漆嘛黑。低矮的房屋,屋頂上覆蓋了積雪,檐下掛著冰柱,北風颳得破布幌子獵獵做響,一片蕭條。
有人聽見聲音,從屋子裏探頭出來張,一個個面黃瘦衫襤褸的男,看見紀霄和碎星兩人氣勢不凡,還牽著兩匹高頭大馬,也不敢出門,小心的目送二人遠去。
到了目的地,碎星指著前面一條巷子:「就這裏了。」
周圍到都是低矮的棚子,形無數四通八達的小巷,的無從查起。二人走到巷子口,逍遙侯府的馬車殘骸已經被帶回去了,只剩幽深的巷子,裏面堆積如山的垃圾。
碎星扇了扇鼻子:「味道太臭了,好在是冬天,不然得熏死人。」
紀霄看看周圍:「你回去吧,知道地頭就行了,我自己查查,有消息會告訴你們的。」
本來還想勸兩句,碎星想想又算了,拍拍他肩頭:「行,早點回去。」
他沒當回事,反正查不到線索自然就走了,省的說自己打擊他積極。
片刻,只剩紀霄一個人。
他進了巷子口看看,到瞧瞧,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,巷子幽深,即便是白天也著一冷破敗,他沒有再深。
紀霄退了出來,站在一片棚屋的中間,天上幽幽的開始飄雪了。
「鄧三狗,給我出來!」他忽然大喊一聲,聲若雷。
忽然,周圍的窩棚發出無數細碎的聲音,不知道有多雙眼睛暗中盯著紀霄看。等了片刻,沒靜,紀霄不耐煩了:「鄧三狗,限你十聲站在老子面前,不然去年你坑了趙八驢子……」
「來了來了!」
猛然一聲驚慌的大喊,也不知道從那裏竄出來一個狗皮黑帽的矮小男子,火燒屁般跳到紀霄面前,乾笑道:「什麼風把紀捕頭吹來了,這大過年的……」
一把抓住這人襟,紀霄冷冷道:「前幾天,是誰將一堆馬車破爛丟在這巷子裏的?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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