葯都吃了,夏延修也沒法再給夏夢瑤算賬。
可看著手上僅剩的兩顆葯,夏延修心驚了,還有他和趙氏、夏如雪沒吃藥,三個人兩顆葯怎麼分?難道是夏錦瑟故意的,就是要他們為難?
趙氏看著葯,又看了看兒和丈夫,哭天搶地的嚎起來:「這個殺千刀的臭丫頭,這是故意的啊!明明知道我們四個人,卻只留下三顆葯,就是想害死我們一個!這是黑心啊!」
只剩兩顆藥丸,放在手上猶如千鈞重,夏延修終於明白,為何剛才夏錦瑟說不用拆靈堂了。他們四個人傳染了疫病的人,其中一個必須死,這就是的意思!
「好狠毒的心!」夏延修面鐵青,幾乎恨得想將手心的葯碎。
夏如雪恨恨的盯了夏夢瑤一眼,咬牙切齒:「夢瑤,你太放肆了,父親母親都沒吃藥,你就搶,還不跪下認錯!」
夏夢瑤臉上雖痛,心卻是安得,帶著幾分得意道:「跪不跪也不是你說的,二姐姐,你以前不是教我要先下手為強嗎?哼,我看你現在很生氣,就是怕自己吃不到解藥了吧!」
夏延修氣的要暈,一拍桌子喝道:「這個時候了還吵,要吵都給老夫滾出去!」
夏夢瑤這個畜生,竟然搶了先,連他的命都不顧了!可事到如今,還能讓把葯吐出來嗎?
他只煩一件事,兩顆葯,三個人怎麼分?
「別吵了,還是大事要。」趙氏眼的看著夏延修,「老爺,這葯還是趕吃了,不然真的犯病,那可如何是好?」
「只有兩顆葯,你讓老夫如何分?兩顆葯還能切開嗎?」
夏延修也六神無主,心慌意,心裏將夏錦瑟罵了個狗淋頭,可依舊毫無辦法。看了看驚恐的趙氏,又看著臉蒼白的夏如雪,他把心一橫,二話不說自己吃了一顆。
一口茶灌下去,夏延修啪一聲將杯子重重放下,另一顆塞趙氏手裏:「剩下這一顆,要給誰吃你自己決定,老夫管不了了!」
說完,他轉拂袖就走。
趙氏等人都呆了,愣了一會才大喊:「老爺,老爺你回來啊,這葯……」
夏延修頭也不回的走了,不想留下來做這艱難的決定。趙氏心如死灰,如喪考妣般拿著最後一顆葯,手都在:「如雪,怎麼辦啊?只有一顆葯……夢瑤,都是你,誰讓你搶著吃的!」
夏夢瑤聽得跳了起來,張口就道:「娘怪我吃藥,是想看著兒死了?娘就是偏心姐姐,要是我不吃,這葯就是給姐姐了吧?」
恨恨的盯著夏如雪和趙氏,尖一聲:「我不管,葯已經吃了!我什麼都不知道,啊——我討厭你們!」彷彿不了了,也轉跑了。
氣氛如此抑,飄的白皤,燃燒的白燭,正中間還有一口棺材,無意不在提醒著什麼。趙氏心沉如水,一點點絕下去,看來必須要在自己和兒中間做個選擇了。
「如雪,你讓娘怎麼選啊……」趙氏終於哭了出來。
「娘!」夏如雪跪了下來,抱著趙氏的膝蓋,淚水滾落。
恨夏錦瑟,都是害的自己這麼慘,害的要做這種生死離別的選擇!
「如雪,娘最疼你了,你是知道的,只要你能過得好,娘付出什麼都願意……」趙氏著最後一顆藥丸,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命一點點消失。
夏如雪彷彿也覺到了什麼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奪眶而出:「娘,兒不要你死,兒不吃了,娘吃這顆解藥吧……都是兒連累了娘,兒不孝……」
趙氏咬牙痛罵,悔不當初:「若不是你父親當初姑息養,就不會有今日了,害的娘和你之間終究要捨棄一個。可娘捨不得你死,你是大皇子妃,還有希,還那麼年輕,還有未來……」
夏如雪拚命點頭:「兒知道,兒也捨不得娘……」
「若是娘真的傳染了,娘也認了,如雪,只要你活著,記得給娘報仇!」說著,趙氏將最後一顆藥丸千依不舍的送到了夏如雪邊,張口就吞了下去,哭的更哽咽了。
「娘,兒會給你報仇的,兒不會放過夏錦瑟,兒發誓!」
夏如雪終於放心,不用死了,哭的眼睛都紅了,趕攙扶趙氏起來,扶著回房。母倆哭的肝腸寸斷的樣子,看的一眾相府的丫頭下人不忍直視,一悲涼的氣氛如寒冬的涼意般彌散開來。
只有趙氏心寒,兒連推讓一下都沒有,就吃了這葯。如果不同意,只怕如雪也會和夢瑤一樣,直接搶走這顆葯吧?
罷了,這是自己的選擇,只要如雪能活下來就行了。
……
夕西下,夏錦瑟出了相府,在門口回一眼,彷彿看到了一個黑的漩渦,吞噬著一切。總算徹底離開了這個鬼地方,等哥也離開,就再也沒有什麼讓他擔心的了。
「王妃,相府都這麼窮了,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,這欠的三百萬夏相萬一不給呢?」追雲扶著夏錦瑟上馬車,好奇的問了一句。
「有欠條,他還敢賴賬的話,我就去找皇上,讓他用這宅子抵咯。若是還不夠,就從俸祿里抵扣吧,再不然就去坐牢。只要他不想走到最後一步,這錢就必須還。」夏錦瑟淡淡道,坐進了馬車。
可不僅僅為了錢,這冷心冷又恬不知恥的男人,一定要讓他悔不當初!
馬車行駛了,月問了一句:「王妃,現在是回王府還是去哪裏?這個點,王爺估計已經回來了。」
夏錦瑟想了想,本想還去一趟景和園,問問哥他的事。傷已經基本復原了,的恢復要長期訓練,這個需要時間,但若是他決定了要去邊關的話,這會可以做準備了。
「時間晚了,先回府吧,明日再去景和園,順便將木香和姚姑姑接回來。」夏錦瑟說道。
「好嘞。」車夫應了一聲,立即調轉馬頭,朝左邊大街方向轉去。
沒行駛多遠,忽然前面衝過來一匹瘋馬,拉著車已經失控了,馬蹄疾馳,驚得周圍的路人趕忙避讓。有人躲閃不及的,直接被馬車撞開,慘一聲,更增。
車夫一看不好,趕忙試圖避開,可大街上到都是人,馬車往旁邊避開就要撞著老百姓,不避開就會被瘋馬撞上。一時間,連追雲和月都呆了,愣了一下才喊:「王妃,當心!」
夏錦瑟也聽到了瘋馬嘶鳴的聲音,馬蹄蹬蹬,趕忙掀開車簾一看,那瘋馬距離已經不足十米了,眼看就要撞上來。
一個人影一閃,追雲已經沖了上來,抱著夏錦瑟就跳下車。
隨即就是轟然巨響,路人的驚聲,馬匹的撞嘶鳴聲混合在一起,大街上作一團。
夏錦瑟彷彿心都要跳出來了,怎麼突然來的瘋馬?
好在追雲帶著躲得快,才倖免於難,再看兩匹撞在一起的馬……
晉王府的馬倒在地上,似乎馬蹄斷了,而那瘋馬直接撞斷了脖子,倒在地上搐不已,裏不停的噴出沫。車夫躲避不及,被在馬車下,還有幾個路人也被波及,慘不忍睹。
好在附近有兵馬司的巡城衛,及時趕來理狀況,一看這慘狀正要追責,那領隊一看,竟然是晉王府的馬車,趕跑了上前:「可有傷到貴人?」
追雲心有餘悸,剛斥責一句,夏錦瑟就制止了:「和他們無關,這瘋馬是哪裏跑出來的,趕查明,到底怎麼回事。」
一看夏錦瑟儀態尊榮,即便有些狼狽也依舊芒萬丈,那領隊頓時反應過來了什麼,期期艾艾道:「您、您是……晉王妃?」
「知道了還不快去理!」
追雲看這人都看傻了,很是不悅:「不知道哪裏來的瘋馬,差點就撞上我家王妃了,出了事你吃罪的起?」
這兵馬司的領隊嚇的不行,竟然是九王爺新婚的王妃,他忙不迭的賠罪,連聲道:「是,是!卑職立刻就去查……」
話沒說完,遠一騎而來,馬背上坐著一人,策馬狂奔,眾人還以為又出事了,一個個如臨大敵。等來人到了面前,勒馬停下翻下馬,迅速的一氣呵,夏錦瑟才看清竟然是碎星。
追雲氣的想打他:「你幹什麼沖的這麼快……」
碎星卻連話都來不及聽完,直接就道:「王妃不好了!出了事!」
他本是去晉王府找夏錦瑟的,去了才知道回相府了,又匆匆趕去相府,總算在路上到。而且這一團糟的樣子,地上還有兩匹出事的馬和翻滾的馬車,他哪裏不知道王妃這裏也出了事!
「王妃,王爺遇刺了!」碎星小聲在夏錦瑟耳旁道。
「什麼?」夏錦瑟眸子一,心頭劇震!
這邊剛出事,藍北辰也遇刺了,定然是有人盯著暗算他們。
「王爺剛出宮,就在宮門口遇到伏擊,對方人手很多,王爺一時不查了傷,連帶宿疾發作,如今正在宮中,等著王妃去救命!」碎星焦急不已。
宿疾發作!夏錦瑟真的心驚了,藍北辰究竟傷的多嚴重,才會牽的心疾發作?
「馬上帶我去!趕快!」顧不得自己手上的痕,夏錦瑟立即道。
「可這馬……」碎星又為難了。
馬只有一匹,他為男子又不能和王妃共乘一騎,馬車也毀了,再去弄一輛也耽誤時間。
追雲看他愣在那兒左右為難,急的一把拂開他:「你讓開!王妃,奴婢帶你騎馬進宮!」
如此正好!
這個時候,夏錦瑟也不在乎會不會騎馬了,趕扶著追雲和月上了馬,追雲隨後又坐在了後面,拉住韁繩道:「這裏就給你們了,我帶王妃先走一步!」
說完,一夾馬腹,清斥一聲『駕!』馬蹄疾馳,沖了出去。
迎面的寒風呼嘯而來,剛才還覺得有些暖意的夕變得毫無溫度,夏錦瑟第一次騎馬,只覺得顛簸的厲害。可恨不得再快一些,才能趕衝到藍北辰邊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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