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,匯聚一條洪流,幾乎將伊斯坦吞沒。
「大皇子,不能喝啊!」
「不能喝,大皇子,這茶肯定有毒!」
後是無數勸誡的臣民,都擔心他喝了會中毒,這就是謀。
伊斯坦面若死灰,手腕抖,最終還是一杯子重重落在桌上,頹敗泄氣道:「本皇子……認輸了……」
大殿上頓時發出一陣歡呼聲,即便是逍遙侯、南國公等年事已高鬚髮半百的老臣,也忍不住激的喊了出來:「贏了,贏了啊!哈哈哈哈……」
雖然已經猜到最後一局會贏,但伊索真的認輸時,那一刻的狂喜和榮耀,依舊是讓人振激的。
元慶帝笑的最大聲,大慶不但扳回了面,而且還贏了伊索五千匹良的戰馬,大獲全勝啊!
想著大慶的軍隊馬上就能增加五千匹戰馬,打的金國抱頭鼠竄時,元慶帝更加為夏錦瑟的勝利歡愉狂喜,若非是子,都恨不得給加進爵,連升三級了。
夏錦瑟角揚起,充滿警覺的冷意也瞬間化作笑意:「大皇子既然認輸了,那承諾的賭注可不能賴賬。五千匹最好的戰馬,什麼時候給大慶呢?這可得書面寫好才行!」
如此憋屈,臉都丟盡了,伊斯坦哪裏還會再輸陣:「放心,本皇子這次代表的是父皇,本皇子答應的事,就是父皇答應的,不會反悔。」
可他黑如鍋底的臉,卻現實出他心的懊惱和後悔,果真小看了大慶!
夏錦瑟可不管伊斯坦的承諾,當即請示元慶帝,讓人準備筆墨紙硯,馬上送到伊斯坦面前,讓他簽字蓋章,以示證明。
等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時,伊斯坦已經哭無淚,只剩後悔的心了。
「大皇子別怪我小人之心,這是謹慎。」夏錦瑟笑笑,上前將伊索免費贈送大慶五千匹戰馬的協議給了元慶帝。
元慶帝笑的合不攏,之前的泄氣和憋屈一掃而空:「丫頭,你可真厲害,朕一定要重賞你!」
「多謝皇上。」夏錦瑟也不客氣,行了個禮就翩然退下,又回到了藍北辰邊。
案桌上,藍北辰已經剝好了一盤核桃,個個完整,也不知道他怎麼剝的。夏錦瑟起一個桃仁,吃的咔嚓咔嚓,眉眼飛揚:「如何,本姑娘厲害不?」
藍北辰又剝好一個,放在盤子裏,說道:「本王的媳婦,怎能不厲害?」
「那你是不是應該誇誇我?」笑的眉眼彎彎。
「等會沒人的時候,本王好好表揚你。」他說的意味深長,瞳中閃過一抹幽深。
夏錦瑟心頭一跳,臉有些紅了,彷彿懂了他的意思,連忙別開頭去。
好在有人來找攀談,是五皇子藍沐軒,沖著恭喜道:「夏小姐果然厲害,這次你幫大慶贏了五千匹戰馬,別說父皇高興,對邊關的將士也是一大好事。」
「之前倒沒有想這麼多,現在看來,還真為祖父解決了難題。」
在邊關和金國對峙的是夏家的軍神,也是夏錦瑟的祖父,這比試贏的不易,但卻好多多。有了這批戰馬,又能補充大慶的騎兵,增加幾勝算了。
才和藍沐軒說兩句,這邊逍遙侯世子,還有幾位武將已經端著酒杯走了過來:「夏小姐,鄙人代表家父過來,給夏小姐道一聲謝。多謝夏小姐贏了比試,給大慶挽回了面,還贏了五千匹戰馬,這可是赫赫功勞!」
幾位武將也如此說,一舉酒杯敬夏錦瑟,滿臉都是欽佩。
「夏小姐隨意,我們幾個大老先干為敬,多謝夏小姐了。」幾人一飲而盡,興的臉通紅,又給藍北辰敬酒,語氣中控制不住的激。
藍北辰沒有如往常冷漠,淡淡一笑,隨意喝了一杯。
就是這樣的舉,已經讓幾人激不已,連連拱手行禮,才回座去了。
「這幾位都是大慶的武將,上過戰場的。」
藍北辰似乎對他們很,說剛才其中那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,是虎威將軍鄧嘯濡,曾經也是大慶不可多得的名將。但五年前因傷從邊關退了回來,如今就是個掛靠的閑人。
雖然元慶帝本意是讓他好好休養,頤養天年,但他卻再也沒有為國效忠的機會,甚是憾。
「這些都是大慶的功臣啊……真正的為國捐軀,不顧生死的忠義之士,皇上的確應該厚待他們。」夏錦瑟慨,看著對面一眾武將們暢談的熱火朝天,激不已,似乎也能到他們那種崢嶸歲月,豪氣雲千的過去。
只不過是做了一件小事,卻被他們如此激,夏錦瑟自愧不如。
眼神一轉,注意到文臣這邊,很多人圍在夏延修旁,他亦笑的滿臉紅,和眾人推杯換盞。彷彿剛才上場的是他,被人賀喜的也是他,榮耀的也該是他。
彷彿是注意到什麼,夏延修轉過頭來,見夏錦瑟正淡淡的看著他,就是老臉一紅。
他趕忙放下酒杯,正起來,也不知道給周圍人說了什麼,總算收斂了幾分。
「有人做了很多,卻覺得自己做的不夠,有的人得蒙祖蔭,卻覺得還沒要夠……」夏錦瑟諷刺的一笑,又塞了個桃仁在裏,彷彿那就是夏延修,將他嘎嘣嘎嘣吃了。
大殿上的案幾茶杯已經被宮人撤下去了,盧公公又讓人準備上節目。
但這次不再是綿綿的歌舞了,而是大慶一支最有名的戰舞。
二十多名上塗滿油彩的壯漢,在編鐘重鼓的擊打下,跳出了一曲充滿氣勢,讓人熱沸騰的舞蹈。說是舞,非但不,反而充滿了剛之力,舉手投足都發著讓人震撼的氣勢。
一眾從沒見過這種舞的千金眷們看的激不已,連說話都忘了。文臣也激起來,武將們更是脈噴張,一個個跟著節奏應和起來,喝聲如山。
伊索使團一個個沉默不已,伊索大皇子伊斯坦更是收斂了之前的囂張,變得溫和了很多。
只是他一直在思量什麼,眼神逐一從大殿上眾人上掃過。
直到戰舞結束,眾人還依舊心澎湃時,伊斯坦頓了頓,才舉杯站了起來,對元慶帝道:「皇上,這支戰舞氣勢磅礴,讓本皇子深有。之前本皇子無狀了,說大慶的舞蹈都是綿綿的,本皇子給皇上道歉。」
元慶帝自有襟,這種況也不會給他一般見識,笑道:「無妨無妨,大皇子對大慶不了解,偶爾有偏見也是可以理解的。不過好在我大慶和伊索是多年友邦,只要彼此深流,和平共,自然會越來越融洽。」
這話正好說到伊斯坦心頭,他連忙道:「之前的比試,本皇子是輸了,願賭服輸。不過……本皇子在伊索時就聽聞了玉妍公主的名,這和親之事,還皇上全。」
元慶帝略一猶豫,還是道:「大皇子對玉妍的厚,朕很激,大皇子放心,和親之事不會取消。朕會好好勸玉妍的,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。」
「多謝皇上。」伊斯坦終於心滿意足的坐下。
沒錯過玉妃眼中的擔憂和不安,夏錦瑟暗暗一笑。
不用問也知道,若是確保了大慶面的況下,元慶帝指不定很想將玉妍公主嫁出去。
留著一個天癡自己親叔叔的兒,這多糟心啊!還格縱,脾氣古怪,元慶帝再是疼,也有說不出的無奈和苦衷。
能將玉妍公主嫁出去,不但換取了大慶和伊索間的和平安定,還解決了的婚姻大事。指不定在伊索過兩年,磨一磨子,或許還變得溫婉了。
有了戰舞的氣勢,接下來的表演顯得輕鬆一些了,都是普通的樂演奏,似乎大慶技藝最湛的藝人們都匯聚在此。
大殿上響起各種樂曲的聲音,琵琶,古琴,揚琴,長笛……聲音抑揚頓挫,優聽。就算是不懂風雅的大老,也能聽得出其中的絕妙和功底。
眾人歡聲笑語起來,彷彿這才是真正的歡迎宴,充滿了喜慶。
夏錦瑟剛和藍沐軒說了幾句,藍宇祁又湊過來了,過了一會,甚至藍鴻卓也過來寒暄了幾句,弄得夏錦瑟想吃個東西都沒機會。
「錦瑟,你剛才好厲害啊!」藍鴻卓剛離開,紀無雙又過來了。
不僅是,旁還有林千亦,兩人看著的眼神充滿了激佩服,非要敬一杯酒。
夏錦瑟推拖不過,只能喝了。
好在這酒味道甜甜的,應該是果酒,還覺得還不錯。
「剛才我看你喝那藥茶,都快嚇死了,你怎麼這麼大膽?就不怕真出事啊!」紀無雙雖然開心夏錦瑟贏了,但關鍵時候,更擔心的是的安危。
「不會出事的,我自己的葯,肯定清楚啦!」夏錦瑟神兮兮的低了聲音:「他們不知道,我早就吃了解藥……」
「啊,真的?」林千亦眼睛一亮:「我就說嘛,難怪你喝的這麼利落,原來不會出事啊。」
夏錦瑟又一笑:「哈哈,開玩笑的,哪有解藥啊。」
逗的二人半信半疑,都不知道該信什麼了,紀無雙和林千亦也不在意,反正夏錦瑟贏了就行。究竟是怎麼回事,們肯定是做不到的。
「哎,九王爺,勞煩過去一點,我們跟錦瑟說說話。」
林千亦似乎喝的有點多了,連藍北辰的位置都敢搶,紀無雙趕拉住。
藍北辰難得沒擺架子,反而挪過去了一點,讓了一片位置出來。
兩一看,趕搬了個凳子過來,跟夏錦瑟湊在一塊兒,又竊竊私語起來:「錦瑟,九王爺對你可好呢,寶貝一樣守著你,生怕被了似的。」
「你們要是也找了這樣好的夫君,只怕藏的比本王還嚴實。」
藍北辰忽然開口,還帶著一調侃,林千亦猶如看到太從西邊出來了,又臉紅又驚訝,老半天才回過神來。
從沒見過冷漠的九王爺當眾承認喜歡誰,難得今天一次,看來是真將錦瑟當寶貝了。
紀無雙可沒有林千亦這麼大膽,敢調侃藍北辰的,倒是對剛才伊索大皇子的話很興趣:「剛才皇上不是說,要勸玉妍公主嗎?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會真嫁過去。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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