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敞的太極殿裏坐滿了人,今日主要是為歡迎伊索使團,除了前方留出來的一襲客座,其餘位置基本已經坐滿了人。
當夏延修帶著全家前來時,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目。
在場的所有大臣,都不如夏延修風。
這個『風』,不僅僅是褒義的,還帶著一種複雜的、有待觀察的緒。不等座,就有人過來寒暄,夏延修一路應和含笑,很這種萬眾矚目的眼,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一切努力和屈辱都是值得的。
夏延修最先坐下,旁邊是打扮的風韻雍容的趙氏,含笑看著眾人,一副貴夫人的派頭。
夏夢瑤帶著面紗,一路都低著頭,生怕自己那張臉被人發現了。若非今天的歡迎宴必須來,本不想出門的。
最先過來打招呼的,自然是先到一步的二房夏延鋒。
他雖然才回京,但也是三品員,一方郡守,在朝中也是有認識的人。但比起長房夏延修的權勢和面子,夏延鋒一家卻是要小多了。
「大哥、大嫂,你們來了。」夏延鋒沉肅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,後的兩個兒也向他行禮。
夏延修點了點頭,隨口說了兩句,夏延鋒的目倒是落在了夏錦瑟上。
「這……就是大侄?果然標緻人。」
夏錦瑟是第一次見二叔夏延鋒,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。卻見他面比夏延修黑一些,五端正,稱得上相貌堂堂,乍看第一眼,甚至覺得夏延鋒才應該是夏家的長房,顯得大氣穩重。
「見過二叔,二嬸。」夏錦瑟淡淡笑道。
「大姐姐好。」夏延鋒旁邊的主給打招呼。
這兩兄妹笑容滿面的樣子,也讓夏錦瑟心生好,對一個人的眼神和微表格外敏,雖然是第一次見夏清怡和夏青武兄妹,但覺還不錯。
簡單的寒暄后,畢竟是正式場合,夏延鋒全家回座,夏錦瑟還沒坐下,又聽到一個聲音傳來:「錦瑟。」
抬頭一看,只見藍北辰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,看著淡淡一笑:「跟我坐一起。」
他沒有用請示的語氣,也沒看夏延修一眼,可夏延修一見藍北辰過來,心裏就發憷,哪裏敢說個不字?
「錦瑟,九王爺親自來請你,還不快過去?」夏延修連忙轉對夏錦瑟說道,又回頭來對藍北辰笑,態度比剛才對夏延鋒一家客氣多了:「勞煩九王爺照顧小了,老夫激不盡。」
「錦瑟是本王未婚妻,照顧是應該的,夏相不用客氣。」藍北辰淡淡道,好歹今日多說了幾個字,倒讓夏延修有點寵若驚。
能跟藍北辰坐一起,夏錦瑟當然不想跟夏延修待一起,但樣子還是做足的。給夏延修和趙氏打了個招呼,才在眾人的目下,被藍北辰牽著手走到大殿的最前方席位坐下。
一陣竊竊私語,眾臣以及眷們都盯著二人,夏清怡兄妹也盯著,很是驚訝。
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見到藍北辰如此親對一個子,不僅大開眼界,新鮮又驚奇。暗道夏錦瑟福氣好,真的得了九王爺的心,也不知道上輩子是燒了多高香。
頓時,恭喜夏延修的人也多了起來。
這次伊索使團前來大慶,本來就是為了恭喜九王爺和夏家大小姐的婚事,連鄰邦都來祝賀了,這是何等的殊榮和面子!
夏錦瑟坐下后,看了看周圍,並沒有看到伊索的使團,想來還沒到。但卻有一道刺人的目來,彷彿想將篦子。
不遠,玉妍公主和二皇子藍鴻卓坐在一起,卻死死盯著夏錦瑟。眼中的恨意和嫉妒毫不掩飾,直勾勾和對視。
夏錦瑟微微一笑,故意朝藍北辰靠去,藍北辰順勢遞過來一杯果茶,夏錦瑟輕輕的抿了一口,果然看到玉妍公主眼神倏地變得瘋狂,握了手,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。
來呀,過來打呀……夏錦瑟眼神挑釁。
藍鴻卓似乎注意到了,趕忙拉著玉妍公主坐下來,對小聲說了幾句,玉妍公主才咬牙切齒的忍了。可那臉卻依舊難看,彷彿恨不得撲過來掐死夏錦瑟一樣。
真是沒意思,夏錦瑟接過茶杯喝完,毫沒有將玉妍公主放在心上。別看這會有神給囂,等下伊索大皇子來了,提起和親之時,只怕才有的哭。
閑著無聊,夏錦瑟一邊和藍北辰說話,目無意中一掃,竟然看到五皇子藍沐軒旁坐著一個子,居然又是夏雨蘭!
「藍北辰,你知道沐軒到底要幹嘛嗎?連這種場合都帶來。」夏錦瑟拉了拉他的袖,小聲問道。
「他沒給你說?」
藍北辰淡笑道:「聽沐軒說,他發現了商會的一些問題,似乎和夏延鵬一家有關,但找不到證據,所以就從夏雨蘭這邊下手。」
商會的問題?
夏錦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,藍北辰解釋,這是民間組織的一個協會,用於協調各個州府商人之間的矛盾,傳遞消息,渠道貨源等等。只有一定資產和份的人才能為商會員,其中的便利。
「只是時間一長,員難免良莠不齊,藉此生出一些蠅營狗茍的事。」
藍北辰看著對面,藍沐軒對夏雨蘭如此溫的樣子,也是忍不住搖頭:「這事估著很嚴重,不然不值得他出賣相啊……」
夏錦瑟忍俊不住:「看你說的!」
就在這時,元慶帝和玉妃終於到了。大殿中頓時雀無聲,群臣起,等元慶帝和玉妃都坐下了,才齊聲道:「恭迎皇上萬歲萬萬歲,玉妃娘娘千歲千千歲。」
若是以前,玉妃可沒有沒有資格坐在元慶帝旁,群臣的叩拜。
可如今蕭皇后已死,後宮最寵的就是,只要再努力一把,還可以坐上後宮最高貴的那個寶座。玉妃笑的更加端莊雍容,從來沒有這一刻般,如此群臣朝拜的聲音。
「眾卿平!」元慶帝笑呵呵的道。
今日歡迎宴,自然是喜慶的,可元慶帝才笑,目掃視一周,見伊索使團的位置竟然無人,頓時臉沉了下來。
「什麼時候了?」他板著臉道。
「回皇上,快午時了。」盧公公一聽,就知道皇上不悅了。
「都這個時候了,為何伊索使團的人還沒到?派人去問問,是不是路上出事了。」元慶帝也有些不爽了,看在多年的友邦份上,他已經給足了伊索麵子,可沒想到對方區區一個大皇子,竟然如此擺架子,他再是顧慮,也按捺不住脾氣。
大殿中,群臣也議論起來,頭接耳,都不知道伊索要鬧什麼麼蛾子。
就在這時,有人太監進殿稟報道:「伊索大皇子到——」
所有人的目頓時朝大殿門口看去,只見伊索大皇子伊斯坦穿著綉滿神花紋的華服,腳踩牛角黑皮靴,大馬金刀的走了進來。
他雖然比較黑,但卻比一般的大慶人廓深邃,高鼻樑,大眼窩,一雙黑眸深邃有神。捲曲的長發盤小辮,還戴了一頂鑲滿寶石的王冠,宇軒昂的樣子,吸引了不千金的好奇目。
「嗯,味道雖然淡了很多,但還是有一異味。」夏錦瑟皺了皺眉。
「那是伊索人特有的味,是有些熏。」藍北辰也有些厭惡。
像他和夏錦瑟這樣嗅覺比較靈敏的人,在氣味上很敏,伊索使團一上殿,所有人都聞到了一又香又臭的味道。礙於場合,沒人會說,但不人都心生厭惡,竊竊私語起來,覺得伊索人天生就低賤骯髒。
比起伊斯坦,他後的一眾伊索隨從更顯得遜了。
雖然經過了一番刻意打扮,穿的還算不錯,可上的味道更濃,那副尊榮也不敢恭維。
除了跟在伊斯坦旁那個材高大的壯漢之外,其餘都顯得材矮小,比大慶人平均要低半個頭。而且都是塌鼻樑,厚,配上黑黝黝的皮,一下等人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「伊索大皇子伊斯坦參見大慶皇帝陛下,恭祝皇上福壽安康,大慶國運昌隆。」伊斯坦站定大殿上,右手當一橫,略微彎腰行禮說道。
「放肆!見了皇上,還不下跪行禮?」
驀的,大殿左側,逍遙侯沉聲喝道,盯著伊斯坦的目充滿了憤怒。
伊斯坦卻不慌不忙,只掃了逍遙侯一眼,淡淡笑道:「我伊索雖然國小人,但和大慶卻是多年的友邦,彼此之間相互幫助,共同發展,並沒有誰是誰的臣國。本皇子代表的是我父皇,和皇上本是平等,為何要下跪?」
這番解釋,聽得滿大殿群臣心頭一沉,逍遙侯更是語塞,只覺得這伊斯坦來者不善,伊索更是圖謀甚大。
還是元慶帝笑呵呵的打圓場:「好了好了,伊索大皇子來者是客,就不用遵循我大慶的規矩了。逍遙侯,你且坐下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逍遙侯這才忍下氣坐下,旁邊的逍遙侯世子連忙寬他。
「皇上,本皇子剛才來遲,是去準備這東西了,還請皇上恕罪。」伊斯坦指著後隨從抬上來的兩個大鐵箱子,頓時吸引了元慶帝和其他朝臣的目。
莫非裏面裝的就是鐵礦?
元慶帝心熱起來,卻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道:「不知箱子裏是什麼?」
伊斯塔當即抬手,幾個隨從很快打開了箱子,果然裏面是許多大小不同、黑黢黢的礦石。他隨手拿起一塊,展示給眾人看:「這就是父皇讓本皇子這次帶來,先給皇上的。」
「因為路途遙遠,攜帶不便,所以這批礦石只有一千斤。但品質卻是歷年來最好的,含鐵量達到了四,是這一千斤提煉出來,就能得到四百斤生鐵。」
這話一出,元慶帝都忍不住容,群臣更是倒吸一口涼氣。
四,這簡直是不可能!
大慶的鐵礦,品質的最好也就提煉兩。往年購買伊索的鐵礦,能夠提煉出生鐵三就很不錯了。這一批居然達到了四,眾人幾乎不敢相信。
伊斯坦很是得意,又說只要大慶願意,可以比往年的價格減兩賣給大慶。況下來慢慢談,聽得元慶帝龍大悅,當即請伊索使團座。
忽然,伊斯坦捂著口,一副痛苦的樣子,搖搖墜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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