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種撕裂靈魂般的疼痛讓無崖子整個人不停抖,額頭上冷汗直流。
無崖子直接大喊大起來,但詭異的是,那麼強大喊聲也沒能穿濃霧的包圍。
一邊的煉爐就那樣靜靜看著,如同一尊雕像。
被枝條捆綁在半空中的奉丹見到這一幕,真恨不得上去咬無崖子兩口!這是用他的命換來的蛻變!
一直過了半個小時后,無崖子抖的軀才漸漸平復下來。重新睜開眼睛的無崖子,全上下的氣神,簡直堪比一個年輕的小夥子。
這次的洗禮比他預料的還要順利,或許是因為有那顆丹藥的幫助,他能夠約察覺自己應該增長了近八年的壽命,這比起預計的五年壽命,多了三年,是很不錯的額外收穫。
「希下次你能帶給我更大的驚喜。」
古樹輕輕一震,將紅皮燈籠和三顆失的攝命石送到無崖子的手中。
「尊敬的中南山之神,我就不打擾您晚宴了。」
無崖子最後看了奉丹一眼,一手握著紅皮燈籠,再次順著原路返回。
中南山的區雖然可怕,但是只要他手中握有這盞紅皮燈籠,那麼他就可以平安無事返回,因為這是中南山之神賜予他的信,在這一片區域裏面,沒有哪只妖敢於冒犯中南山之神的威嚴。
奉丹著那盞紅皮燈籠越走越遠,恨得牙齒都快咬碎了!
「你很怨恨是嗎?」古樹突然開口,眼中似乎閃爍著不一樣的芒。
「如果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,那我就算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我都不會有怨言!」奉丹眼中閃爍著仇恨的芒。
「你想讓我殺了他,替你報仇是嗎?」
奉丹的小心思在古樹面前本沒有任何藏的地方,畢竟這可是不知活了多年的老怪。
「是!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!吃了他的!喝了他的!將他的骨頭一寸寸咀嚼!」
奉丹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,他的人生已經徹底被毀了,被那個他一直尊重的師父毀了!
古樹沉默片刻,搖曳著上的枝葉,「如果你願意的話,我可以給你親手報仇的機會,只不過凡是易,都是有得有失。」
「你想要什麼?」
奉丹愕然,自己的命就在對方的手上,還有什麼東西是對方得不到的?它為何要對自己這麼客氣?
「我要你心甘願將你的給我,作為換條件,你將擁有親手殺死他的機會。」古樹緩緩開口。
心甘願出自己的?奉丹愣了愣,隨後冷笑不已,這隻樹真是狡猾無比,恐怕無崖子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吧。
「他跟你不是易夥伴嗎?」奉丹冷笑道。
「他已經沒有易的價值,而且他以後也不會再來找我易,所以,你不需要擔心我會顧忌所謂的易之。」古樹語氣毫無波。
對他來說,無崖子只是一隻螻蟻,雖然這隻螻蟻給了它一直尋找的軀,但螻蟻終究是螻蟻,想要死,本不需要考慮。
「好!只要你能夠讓親自報仇,那我就將這副軀完完全全、心甘願給你!」奉丹此刻簡直要仰天大笑!
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只能做個孤魂野鬼,沒想到,上天這麼快就將報仇的機會送到自己面前,果然一切都是因果循環!
古樹毫無波的臉上,好似也出現一笑意,今夜它的收穫最大,它才是最大的贏家。
無崖子的機關算計,到頭來都是為它做了嫁。
只要有了這軀,那它就可以離開中南山這座牢籠,從此逍遙天地之間,去做它自由自在的大妖皇!
濃霧重新將此地遮掩起來,只聞濃霧中遠遠傳來一聲恨天恨地的怨毒誓言。
「無崖子!我會親自送你去黃泉!」
中南山上的熱鬧重新歸於平靜,無崖子帶著一言不發的煉爐返回山腳。
今夜誰也不會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易和毒。
懸壺藥鋪裏面,周天正在打坐,倏然睜開眼睛,看著正躺在床上睡的白凝,只見白凝微嘟囔著小,好似說著夢話。
周天覺得頗有意思,這是他第一次跟白凝這樣獨一房,誰讓整間懸壺藥鋪只有這一間可以睡覺的房間,只能委屈白凝和呂玲瑜睡在床上,而他在床下打坐修鍊。
「你這個大混蛋,為什麼總要讓人家擔心呢,我才不是為了找那個小男孩才來這裏的,我也是想陪著你啊。混蛋!大混蛋!」
白凝略帶委屈的聲音,讓周天心中一,角浮現一笑意,來到白凝邊彎下子,輕輕在白凝的額頭親了一下,又看了一下白凝那艷滴的紅,心中一盪,蜻蜓點水般在上面一掠而過,然後將被子拉過來給白凝蓋好。
中南山此地樹木繁,夜晚時分比平日裏寒冷許多,加上中南山上那些數量眾多的鬼魅妖,雖然它們無法下山來,但是那種氣息,在夜晚時會慢慢滲到山腳下,所以白日和夜晚溫度相差二十度,一個不小心,很容易染風寒。
周天來到窗戶邊,推開窗戶,遙中南山山上,那裏剛剛一閃而過的氣息被他捕捉到了,而且還有不速之客朝著這個地方趕來。
「真是麻煩啊,連睡覺時候也不能安生。」
周天輕語一聲,拋出龍虎印,在房間裏面設置一個結界,以免白凝等人到威脅。
然後子直接從窗戶竄出去,像這種骨功的把戲,他十年前就已經學會了,別說是這小小的窗戶,就算是一個人頭大小的罐子,他也可以藏進去。
出了懸壺藥鋪,一陣冷風帶著山林中的青草味拂面而來,周天深呼吸一口氣,這是悉的氣息,真是讓他懷念,只有中南山才是他的真正家鄉。
耳朵微,周天眉頭一皺,抬頭看向不遠,一道人影正如喪家之犬逃竄而來,藉著朦朧夜,周天可以清楚看清來人正是白日裏前來的不死醫。
此刻的他狼狽不堪,背後傳來五道破空聲,只聽聲音就知道來者是高手。
想來應該是鬼門找上門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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