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凝瞬間有了神,瞇著眼盯著門口,“皇上出去了,駙馬爺有事?”
門外的人聽到聲音,明顯形一,半晌,黎盛還是推門走了進來,“原來是娘娘在。”
“臣弟還以為皇上在理宮務,多有打擾。”
黎盛是綾羅長公主秦霜的駙馬,平時為人謙和卻沒有本事。
旁人都說他是依附長公主而活,要是沒有秦霜,他本不可能會有今天。
華凝的眸帶著審視,從頭到腳打量著面前的黎盛,最后,視線停在他包扎好的指尖。
“無妨,皇上去和國公談國事了。”
“不過駙馬爺,你這手——是怎麼回事?”
黎盛抬起手,看著自己的傷口,有些尷尬地笑了笑,“沒什麼事,皇后娘娘還是不要問了吧。”
華凝瞬間起疑,半瞇著眼睫眸凌厲地盯著他,“若是沒什麼事,駙馬爺又何必遮遮掩掩的,如果傷的重,應該早點醫來看看才是。”
黎盛雖然是秦霜的丈夫,但他并不像其他人一般討厭華凝,相反,對于尊卑貴賤,他分的很清楚。
此刻皇后娘娘對他發難,他也不再掙扎,緩緩解下繃帶。
“皇后娘娘說得對,是該讓醫好好看看。”
華凝定了定心神,朝他指尖去,發現他的手指上,果然有一道明顯的傷疤,已經結了痂,但看上去有些發炎。
蹙眉,語氣試探,“這是……好端端的,怎麼會傷著了?”
黎盛大方地收回手,朝華凝弓了弓腰,“昨夜綾羅長公主說,想要吃膳房熬的蓮子羹,于是臣弟便深夜造訪膳房。”
“本想著親自手為熬羹,卻不想原本被擺在案板上的刀,竟然就橫在門口,臣弟推門的時候避之不及,這才傷了,說起來也是笑話,回去以后還被綾羅長公主數落了一頓。”
故意刁難自己的丈夫,倒確實是秦霜的作風。
但刀怎麼會無緣無故被人放在門口?
要是被秦溶發現,那可是重罪,傷了皇宮里任何一人,都是會死的。
華凝抿,看著黎盛那張不帶半點虛偽的臉,有些狐疑地挲著指腹。
良久,才淺笑著開口,“本宮知道了,既然如此,駙馬爺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,這個傷口也別再捂著了,讓醫來看看吧。”
“為人付出的傷,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。”
黎盛心頭一熱,有些激地看向華凝,正要轉時,卻想起什麼頓住腳步,“多謝娘娘,今日之事,臣弟不會告訴別人。”
華凝一怔,看著黎盛遠去的背影,不知怎的有些莫名。
沒想到此人還識時務,看來,這個黎盛也并非表面上的那麼單純。
果然是皇宮,水深,人心更不可測。
而很明顯,那個特斯國禮使就是找了個替罪羊來干擾的思考。
至于禮使的真面目,華凝已經認定就是宜辛,可今日早上在芳華殿,沒發現宜辛手上有任何的傷口,難不真的是猜錯了?
多想無益,還是等待合適的時機再試探試探宜辛吧。
華凝在書房呆了一會兒,便回了未央殿。
一直到申時一刻,秦溶才回來。
坊齋雖說只是一個京城各大僚聚集的華貴酒樓,但秦溶好歹乃一國之君,國公有什麼事不在宮里說,非要將皇帝約出去。
難不……
華凝看著面前逆而來的男人,眼角上挑,視線帶著犀利。
秦溶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,皺眉冷聲道,“皇后這樣看著朕,是想說什麼?”
華凝這才收回視線,慢條斯理地從貴妃椅上起,走到秦溶邊仰頭嗅了嗅。
“嗯,坊齋今日品了雨前龍井?”
“似乎還有些淡淡的羊脂香,能用這樣香膏的子,想必也不同凡響。”
不是顧嫵慣用的脂香氣,似乎也沒有尋常子那樣俗,羊脂香清雅出塵,華凝盡管不想承認,但也不得不承認,這香氣,聞著也很舒服。
秦溶被華凝說的云里霧里,了懷里鼓鼓囊囊的錦盒以后,瞬間明白過來,也懂了華凝的意圖。
不知為何,看到華凝小人一樣的姿態,他竟然覺得有些開心。
但他起了逗弄的心思,勾笑得邪魅,“怎麼,皇后這是擔心朕毀約,去坊齋并非跟國公大人談事,而是——”
“與人幽會?”
華凝的臉瞬間繃,明明在意,卻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勾笑道,“畢竟天子一言九鼎,要是皇上輸了,臣妾能夠得到一個您親口承諾的條件,何樂而不為?”
秦溶的俊臉瞬間冷沉,他狹眸凝著華凝,心里說不出的郁悶。
這個死丫頭,每次都這樣嗆他,若是在意的話,直接說出來就好了,又何必這樣跟他繞來繞去。
并且他若是真的輸了,他總覺得,華凝會提出和離的要求來。ωWW.166xs.cc
捫心自問。
到了那個時候,他真的會同意放走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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