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凝冷冷一笑,有些嘲諷地看著他,“不高興?臣妾有這個權力嗎?”
秦溶長眉蹙得更深,“若你當真生氣了,你就說。”
華凝心冷地搖頭,語氣著決絕難,“皇上或許覺得,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。”
“但臣妾捫心自問,除了出并不高貴以外,跟你,跟這皇宮里的人并無差別,皇上憑什麼三番五次地踐踏臣妾,把臣妾當做狗都不如的草芥?!”
“秦溶,我真的恨了這一切——”
話落,華凝字字如刀,雙目著滔天的怒意。
人若是沒了自尊,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?
秦溶怔著人那張絕的容,忽然心口一疼,竟然無言以對。
一時間,他沒有了作,眼睜睜看著華凝就這樣,帶著殘破的心,巍巍地走出了房門。
還不帶阿菱開口,華凝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。
那子酸楚已經蔓延到五臟六腑,讓疼的驚心。
而屋子里,秦溶看著手里顧嫵送來的藥膳,忽然眸一沉,手將它狠狠地砸碎在地上。
他后悔了。
今日發生的一切,確實是他過分。
而方才兩人明明在圓房,聽到婢來報,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,或者找個理由搪塞過去,但他沒有,他選擇了最差勁的解決辦法,他把華凝就這樣晾在了床上。
他當初以為華凝會不在乎,卻不想這個舉讓人心如刀割。
從前他會想方設法地讓華凝難堪,可現如今他真的讓人不悅了,心里竟然是這麼難。
……
過了酉時,華凝遲遲沒有回到未央殿。
秦溶冷著一張臉坐在床上,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去了書房。
男人逮著宮里太監的領問了又問,可沒有人看過華凝,更沒人知道去了哪里。
現在是晚膳的時間,或許是去用膳了。
這麼想著,秦溶又步履匆匆地趕向偏殿。
日暮西垂伴隨著晚風而來。
華凝漫無目的地走在京城的街頭巷尾。
早些時候,出了宮,沒有告訴任何人,更是收買了守宮門的兩個侍衛。
而那些人本就對不待見,看要出門,自然是攔都沒攔。
出了皇城,華凝才覺得舒心了幾分。
京城里滿是煙火氣,四可見稚憨態可掬的笑,偶爾有平民夫婦攜手逛街,每個人都掛著笑,都恣意快活。
這曾經,也是的生活。
華凝站在街邊,舉目著四周,竟然有些失神。
這麼說來,好像自從嫁給秦溶以后,就再也沒有暢快地笑過了。
這麼多年了,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呢?
與此同時,偏殿里。
秦溶抬腳走進去的時候,卻沒有發現華凝的影。
秦微先一步看到他,連忙上前道,“皇兄,今日怎麼想到來這里用膳了?”
秦松也連忙上前,諂地笑著,“就是呀皇兄,既然您來了,就快坐下吧,聽說膳房今日出了新菜式,讓大家嘗一嘗呢!”
長公主姑姑蕭千羽看了一眼秦溶的后,有些疑地開口,“怎麼皇后沒有跟著一起?”
此言一出,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。
宜辛眸一沉,有些心不在焉地盯著秦溶那張俊臉。
要知道,華凝最守時,最近跟秦溶也是寸步不離,今日怎麼會沒到?
秦溶卻快步走到桌邊坐下,自顧自地吃了起來,“怎麼,沒有皇后在,長公主姑姑就吃不下了?”
他說的很輕,卻讓人到一無形的威。
眾人覺得奇怪,今天的秦溶好像心不太好。
這頓晚膳眾人吃的十分抑,除了宜辛,所有人都時不時看看秦溶的臉,生怕一個不對勁就惹得他大發雷霆。
終于,秦溶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偏殿。
秦微見狀,長舒一口氣,“嚇死我了,皇兄方才的臉沉的可怕,我還以為他要吃人了!”
秦松也拍了拍自己的脯,“可不是嘛,皇兄今日這是怎麼了?看上去怪憂郁的。”
一旁的宜辛差點沒有一口茶噴出來。
秦溶憂郁?
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回到未央殿,秦溶負手在屋子里來回踱步。
華凝究竟去了哪里?
他問遍了宮里的人,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何,天漸晚,不在宮里待著,又能在何呢?
男人的長眉高挑,驀然眸一冷。
難不……
想罷,他換上一便裝,臉鷙地走出未央殿。
當他的影消失在花園盡頭的時候,一襲淡影不聲地跟了上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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