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凝的話音剛落,秦溶好似吃了火藥一般,俊臉黑沉如鍋底灰。
英的劍眉在他眼上驟,“皇后,你竟敢對朕大呼小?”
這人居然為了一個外姓的王爺讓他慎言?
華凝順了順氣,抬眸歉意地看了宜辛一眼,隨后收斂起方才的緒,轉頭對秦溶道,“臣妾并非對皇上無禮,若皇上覺得煩了,那就好好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秦溶勾冷笑,劍眉高挑,“皇后怕是忘了,朕方才才從這張床上醒過來。”
“你不也一樣?”
一旁的宜辛聞言,臉上雖然波瀾不驚,但暗,他藏在袖袍里的手掌早就死死地攥。
華凝一怔,確實是把這件事忽略了,“那皇上還是一個人靜靜待一會兒吧,臣妾帶著谷臨王先出去。”
秦溶目倏冷,鷙的雙眸凝著華凝,“朕獨自留在這兒?”
“皇后,谷臨王既然是來看朕的,朕哪兒有閉門不見的道理?”
華凝看他這副咄咄人的態度,實在覺得頭疼,深吸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。
“皇上說的沒錯,但醫說了,勞神費力對皇上的傷勢不太好,皇上還是說話,免得了肝火。”
堂堂一個帝王,對本就不待見的王爺惡語相向,許是因為華凝覺得和他同病相憐,才會如此看不下去。
但知道,秦溶那樣的脾氣,豈是旁人勸一勸,就能放棄的。
秦溶的眸冷沉深邃,冷肅之意溢于言表,他就這樣看著華凝,快要抑不住心間的惱恨不甘。
這人究竟要幫宜辛到什麼時候!
這時,一直沒有開口的宜辛忽而笑得溫潤平常,他朝著華凝和秦溶二人欠,好似本沒有察覺到屋子里的暗流涌。
“皇兄確實該好好休息,既然如此,那我也告退了,等皇兄子大好了,我再來拜訪。”
華凝上前走了兩步,有些放松的淺笑道,“谷臨王慢走。”
“嗯,皇嫂請留步,皇兄好好休息,臣弟,先走一步。”秦溶轉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未央殿。
男人的背影剛消失在二人的視線里,華凝的俏臉就冷凝下來,眸半瞇,“皇上就算再怎麼看不上谷臨王,也沒有必要對他那樣說話吧?”Μ.166xs.cc
“畢竟谷臨王里流的,不也是你們秦家的嗎?”
“住口!”秦溶的眸驀然凌厲,“你是心疼他了?”
華凝蹙眉,盡管并非心疼,但卻執拗地冷聲道,“不管臣妾有沒有心疼,但臣妾就是覺得,皇上今日的所作所為,實在有些莫名其妙!”
“莫名其妙?”秦溶冷笑一聲,眼神中帶了一憐憫嘲諷,“華凝啊華凝,虧你做了皇后這麼多年,卻一點長進都沒有。”
“朕對他所說的那些話,并非空來風,在皇家,越是面上與世無爭,背地里越是會有歪心思,在這里,你卻還抱著你那分稚任。”
華凝狐疑地挑眉,“臣妾如何稚任?”
“因為你太容易輕信別人。”
“信任不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嗎?臣妾這樣做,何錯之有。”華凝頓了頓,卻了然于。
是了,在這皇城之中,哪個人不是步步為營,又有誰不是在面下討生活。
秦溶卻不以為然地輕笑,“那又如何?你真的以為信任在這里有那麼重要嗎?華凝,這些年你當真白活了。”
華凝盡管心里清楚,但還是不認可秦溶的話語。
收斂心緒,垂眸平靜地看著他,“可臣妾認為,若是人生在世,連一個知知底可以心的人都沒有,未免活得太累。”
“要是這樣,還不如兩袖清風,孑然獨立的活著。”
“若是這樣就累了,那此人也確實沒有抱負,更無法得到天下。”秦溶著,冷笑。
華凝抿,眼前的男人從來都是鴻鵠之志,更有旁人不可睥睨的報復。
對于此,無話可說。
但眸瞥見一旁的座椅上,宜辛帶來的包袱還留在那里,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,“谷臨王的……應該是忘了,臣妾給他拿去。”
說罷,拿著包袱腳步匆匆地追了出去。
“下人去就行了!華凝——”秦溶低吼,可人跑的太快,早已沒了蹤影。
他盯著空落落的門楣,眼底出一抹。
谷臨王那樣的人,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?
宜辛,你究竟想要什麼?
華凝追出未央殿后,估著這會兒人應該走遠了,于是步履匆匆地朝花園的方向跑去。
沒想,遇到剛折返回來的宜辛。
二人一不留神撞了個滿懷。
華凝的過他的衫,宜辛下意識將扶住,“你的傷好了?”
一愣,抬眸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他。
“谷臨王如何知道,本宮之前了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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