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梨并未理會他,而是徑自朝商穆寒道,“王爺,若有錯不罰,恐怕會寒了眾將士的心啊。”
商穆寒自然知道這個道理,“你覺得應當如何罰?”
聞言,蘇梨一時猶豫,凌岸忽然冒出頭來,神采飛揚的提議道,“王爺!不如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,高副將是如何是非不分罰將士的,我們就如何懲罰他!”
高曄一聽,驟然臉巨變,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我可是皇上親派的副將!難不你還想讓我鉆狗不?!”
沈稷冷嗤一聲,嫌棄的睨著高曄,“怎麼?你地位尊貴,這狗鉆不得,我們城北大營的將士就是奴隸,可以任人踐踏不?!”
“你——”
高曄咬牙切齒,這可是奇恥大辱啊。
如今,他只能抬眸看向商穆寒,祈求他看在皇上的面子上,不要把事做得那麼絕!
誰料下一秒,商穆寒淡漠的視線便落在了他上,啟道,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這次本王接納凌岸的提議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,你如何辱本王將士,自己便如何罰吧。”
聞言,高曄臉都黑了。
此刻他倒真寧愿被幾鞭子,也不用此屈辱。
他剛要開口,商穆寒便像是參了他的心思似的,先一步道,“若是不領罰,本王這營中怕是也容不下你,明日本王就讓皇上把你調回去。”
高曄瞳孔微,想到皇上的囑咐,到底是咬牙屈辱的點了頭。
“王爺別趕末將走,末將……領罰!”
后面這幾個字,高曄幾乎是從牙中出來的。
他不是不顧及面,只是他是皇上安在城北大營的棋子,皇命在,萬不可被逐出去!
沈稷欠欠的笑著,給了他一個手勢,“高副將,請吧!”
高曄狠狠地瞪著他,可到底是屈辱地在那狹窄臟污的狗中鉆了個來回。
想起這兩日高曄的囂張樣子,又看到他如今這般狼狽。
眾將士簡直大快人心,心中皆是暢快。
果然王爺一回來,任什麼牛鬼蛇神都難以再作!
外面寒風人,商穆寒的經不住這麼折騰,來來回回他的臉又有些難看。
蘇梨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,一看他臉發白,頓時心疼的不得了,“王爺,還好嗎?要不要歇息一下?”
“無礙。”
見男人淡淡搖頭,蘇梨清楚他心中所想,便也沒再說什麼。
但心中,始終不安。
有些憂心這次的毒是不是太厲害了,不然商穆寒一個如此強健的人,傷為何遲遲不好?ωWW.166xs.cc
這個念想在蘇梨腦海一閃而逝,并未多想。
商穆寒看向不遠正在練的士兵,啟道,“去那邊看看。”
聞言,蘇梨立即同他一起過去了。
男人離開后,高曄捂著傷的手臂緩緩從地上站起,他抬眸看向男人的方向漸漸咬了牙關,眼中浮現出濃烈的鷙。
好一會兒,他才掩下眸的毒,恢復一貫的樣子。
“近日練如何?”
見商穆寒走了過來,將士們立即抱拳恭敬地垂眸道,“回王爺,一切正常!”
聽言,商穆寒微微頷首,沒再多說什麼。
這時,后面突然傳來整齊隊列氣勢如虹的腳步聲。
眾人扭頭一看,一隊穿著護甲的隊伍步伐整齊地踏了過來,鎧甲華麗,寒下折著耀人的,令人一眼去,就知道這隊伍并非普通小隊。
正當眾多將士面面相覷,不明所以之際。
高曄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,來到商穆寒面前為其介紹,“王爺,您臥床多日恐怕還不知道,這小隊是在咱們城北大營中挑細選出來的,奉皇上之命,新立的京衛司,到時等到祭天大典上,就由末將帶領這支軍隊護衛京城,其他人等在營中待命。”
所謂挑細選,則是高曄特意挑選的,并不服商穆寒這位主帥的兵馬。
聽到這里,商穆寒眸微深。
然而主帥耐得住子,他手下的將士卻忍不住犯嘀咕了。
“什麼跟什麼啊?我們都是馳騁沙場拼出來的,如今京城安寧,現在連護城也不用我們了。”
“不用我們就算了,看派出的這些人,真是讓人無法理解。”
正如將士們所費解的一樣,京衛司選用的兵馬,都是當年商穆寒戰事得勝歸來,班師回朝的時候,從別的地方收編帶回來的將士。
這些年來,雖然這些兵馬也直屬于城北大營管轄,但同商穆寒帶出的親兵卻是有些難以合拍。
所以要說臨陣倒戈到高曄那邊也實屬正常。
“我們怎麼了?剛剛還一口一個都是城北大營的將士,難不我們就不是嗎?”
“說的是啊!就行你們巡視京城,我們比你們差一等怎麼著?”
“我們可沒這麼說!你曲解我們的意思!”
“那你們是什麼意思啊?!”
原本那些收編將士一直很消停,畢竟定南王雷厲風行,他們不敢造次。
但現在有了高曄的欽點,便如同有人庇護,頓時變得和火藥般一點就著!
如今仗一起,兩方士兵是互相看不順眼,硝煙一即發。
“放肆!都給我退下!”
火電石間,商穆寒忽然開口將自己人呵斥住。
男人嗓音冰冷,夾雜著駭人的慍怒,強大的氣場令在場眾人心驀然一驚,一時間眾將皆是不敢再多發一言。
唯有沈稷邊的將士穩了穩心神,還想和王爺解釋什麼。
但還不等那人開口,商穆寒便淡淡的睨了過去,那眼神著實令人而生畏。
霎時間,沒人再敢多說半個字!
待商穆寒同部分士兵走后,高曄站在京衛司前面,才出一副不屑又得意的臉。
嘖嘖,定南王又怎麼樣?
如今他得皇上庇護,照樣將他這個無堅不摧的北大營瓦解的分崩離析!
而蘇梨跟在自家王爺邊,在聽到‘京衛司’這三個字后,神就有些古怪。
這個名字,有些悉。
京、衛、司……
驀的,蘇梨頓住腳步,忽然拍了一下手心。
想起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