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理由聽上去似乎沒病,但這麼容易就供認不諱,可不像這些刺客的風格。
沒等他們問,一道幽幽的聲音搶了先,“哦?試問你等區區罪民,如何突破林軍的重重看守,進得來這皇家獵場?還是說……有人暗中接應?”
眾人齊齊看去,就見姍姍來遲的云沉手持折扇,一下下在掌心敲著,狀似漫不經心,看向黑人的眼神卻極為凌厲。
面對他犀利的質問,黑人的眼神有些晃。
他沉默片刻,沒有反駁,而是突然破口大罵:“皇家?我呸!你們這些人仗著自己生在皇家,就自以為高貴,只顧自己錦玉食,不管百姓死活!如果不是被上絕路,誰愿意去做那些勾當,而你們竟然連最后的活路都不給我們留,我就是死,也要跟你們拼了!”
說著,他蹭地從地上躥起來,就要沖初寶而去。
云祈眸底倏地涌上殺意,快速出寶劍,寒閃過,一顆頭顱滾落在地!
盛蘇蘇見狀,放開了抓住劍柄的手。
而被林軍保護起來的皇帝,氣得渾發抖,嚇得公公連忙給他順氣。
皇帝使勁了幾口氣,咆哮道:“反了,反了!立刻將這些刺客全部斬首,朕還要誅你們九族!”
他又看向云祈,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,“恕王,朕跟你說過很多次,行事在外還是不要太強,要圓一點。像你那樣辦事,不但會招來殺之禍,還差點害了麟兒!”
云祈眸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不悅。
他最厭煩皇帝的這些說辭,但不能明著反駁。
最終,云祈還是斂起所有緒,淡淡道:“兒臣知錯。”
盛蘇蘇在一旁,只見云祈的薄抿了直線,眸中分明是化不開的濃墨。
看來,他對皇上的話不滿意。
朝中人都道,恕王為人冷峻話,但對自己的父皇還是十分盡孝的。
但現在看來……這對父子之間的關系,似乎沒那麼簡單。
能覺到,至,云祈對皇帝的心思,絕對不是孝順。
更像是……
憎惡?
同樣在旁觀的,還有云沉。
他已經收斂了方才的凌厲,淡淡地看著所有人,將他們的反應全部收進眼里,手中的折扇一下下點著掌心。
云祈隨后看向云璋,“今日多虧太子出手相救皇兄在此謝過太子。”
他這話說的不帶一溫度。
畢竟他從不想欠云璋一丁點人,但對方確實幫了忙,又了傷,于于理,他必須道謝。
云璋眼底也是一片暗,臉上卻得地笑著,“都是本宮應該做的。”
皇帝頷首,看向太子時,難看的臉緩和了些,“太子說得沒錯。還有,太子你也要努力,給朕再多添幾位皇孫才好!”
太子年歲也不小了,至今仍沒個一兒半。
他真的是沒辦法安心。
皇帝略有些渾濁的眼神,往前方的半空中定了定。
腦海中又浮現出多年前那鮮淋漓,而又詭譎的一幕……
那是他這輩子,最無法為人道的。
雖然他打心眼兒里覺得當年那道詛咒,本就是那人被到絕路的胡言語。
但時至今日,也不能全然不信啊……
好在恕王爭氣,誕下了皇子,還平安長到如今這副可的模樣!
云璋拱手,垂下的眼眸里劃過算計,“兒臣明白,兒臣一定努力!”
皇帝揮揮手,他今天的好心徹底被毀了,甩袖離去。
一場秋獵也草草結束,大家各自離開。
云祈單手背后,看著其他人的隊伍走遠,眸逐漸暗了下去,最終變得漆黑,讓人看不出緒。
半晌后,他冷聲開口:“祝尋,護送小世子回府,確保他安然無恙。”
后的帶刀侍衛祝尋立刻上前,恭敬地奉命離去。
在原地站了片刻,云祈又獨自一人回到了兒子遭遇刺殺的那片林子,神極為冷峻,黑眸深一片堅冰。
那些刺客的話,他一個字都不信,所以他單獨留下來,是要自己查看有沒有什麼留下的線索。
林子里極其寂靜,偶爾有幾聲鳥鳴。
云祈獨自走著,忽然,他耳朵微,辨認出后有靜。
不是野,是人的腳步。
眨眼間,劍已出鞘,直指聲音的來源。
就在這時,一道寒迎面而來,“叮”的一聲脆響,兩柄劍刃撞到了一起。
“……怎麼是你。”
云祈看清楚來人,劍眉微微擰起,同時收回了劍勢,以及滿凌厲的殺氣。
盛蘇蘇也放下劍,翻了個白眼,“也就是我,換做別人,恐怕早已了你的劍下亡魂!”
上吐槽著,手卻在袖中握了握,剛才渣男那一劍帶著極強的力,雖然也用了力去擋,但還是震得手發麻。
云祈收劍鞘,俊臉上劃過一抹極為難以察覺的歉意,冷聲問:“你留下來做什麼?”
他留下是為了查出刺殺兒子的真兇,那呢?
莫非真的是別有用心,故意制造與他單獨在一起的機會?
盛蘇蘇當然也是和云祈一個想法。
但不能直說,于是在腦海里迅速想了一個理由。
高傲地抱起手臂,憤憤道:“我?我為了給小世子治病,費了那麼多心思,可有人卻要殺他,我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病人出事的。況且,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,簡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,所以,這件事,我也會調查到底!”
云祈探究的眼神在臉上轉了一圈,最終什麼都沒說,繼續走自己的路。
盛蘇蘇瞥了一眼云祈的背影,微微挑眉,心里對自己的反應能力表示極大的佩服。
真是個小機靈鬼,靈機一編出這麼合理的理由!
盛蘇蘇正準備去另一個方向,余瞟見云祈停下腳步,回看。
“對了,方才你又救了麟兒一次……謝謝你。”
盛蘇蘇剛邁出的步子頓住,眼神復雜地看向云祈,“不用謝,我救小世子不是為了你,我說過了,幕后黑手企圖殺害小世子,就是跟我過不去。”
說完,又準備朝另一個方向走開。
卻聽云祈再次開口:“你,有什麼想法?”
“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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