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說著，蘇婳眼中的淚水便再也忍不住，噼里啪啦落個不停，止都止不住。

拓跋樾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，差點窒息。

他努力解釋：“當初，我不知道你懷孕了，我也從沒想過離開你。”

“從沒想過離開？”

蘇婳“呵”了一聲，一臉譏誚。

抹了把臉上的淚，眼尾緋紅，目嘲諷：

“親前我們就說好了的，如果你納妾，我就走，你當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是不是？還是說，對你們男人來說，把人騙進門，想怎麼納妾就怎麼納妾，反正嫁過人的人不值錢了，你篤定了我不敢走是不是？”

“不是......”拓跋樾急忙否認。

“但凡你還有點人，就不該出現在我面前！”

想到大寶小寶這些年的苦，蘇婳的緒有些繃不住。

前幾天，小寶差點出事，導火線不就是因為小寶沒爹嗎？

其他事小寶或許能忍，但野種這件事，是小寶心中的逆鱗，所以才會像竹一樣一點就燃。

是笨，上了拓跋樾的當，才會害了大寶小寶。

有罪！

拓跋樾也難辭其咎！

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諾！

見拓跋樾還杵在那一不，蘇婳用力推開他，大聲嘶吼：“滾！滾得遠遠的！永遠別再出現！”

拓跋樾沒有反抗，仿佛傻掉了，任由蘇婳將他推到一邊。

蘇婳鉆進馬車，放下車簾，抹掉臉上的淚水，對著百里漠道：“漠兒，啟程。”

“好。”百里漠應了一聲。

他并沒有馬上策馬揚鞭，而是低聲勸道：

“姐，為一個言而無信的人生氣，不值得，最難熬的日子都過去了，將來只會越來越好。”

“漠兒別擔心，姐姐沒事。”

蘇婳坐在馬車中，左手抱著大寶，右手抱著小寶，再次提醒百里漠：

“漠兒，時間不早了，你趕快趕馬車，不要因為不相干的人打了生活節奏。”

“嗯。”百里漠應了一聲，手中長鞭一揚，夾馬腹，駕著馬車揚長而去。

著飛揚而起的塵土，拓跋樾回過神來。

他戴好面，躍上駿馬，不不慢地跟了上去。

百里漠很快便發現了，氣得臉鐵青。

他想把他趕走，卻聽蘇婳淡淡地道：

“漠兒，算了，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。”

大路朝天，拓跋樾想跟就跟，只要不過來打擾他們，就當他是陌生人，咋咋地，隨便。

“嗯。”百里漠應了一聲，咽下心中的不甘。

好不容易把衛鳶和春蕾們支走，原想著一家四口甜甜摘葡萄，誰知竟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。

看拓跋樾這架勢，只怕不會輕易放手。

在大祁過左擁右抱的日子不好嗎？為什麼要跑來跟他搶姐姐？

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。

都五年了，竟然還會冒出來。

姐姐曾說，最好的前任就是跟死人一樣，永遠也別出現，千萬不要詐尸。

拓跋樾這個況，跟詐尸有什麼兩樣？

百里漠想狠狠揍他一頓，可又打不過他，心里沮喪極了。

小寶窩在娘親的左手臂彎中，小心翼翼地問：

“娘親，剛才那個，真是我爹？”

“嗯。”蘇婳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“他沒死？”小寶又問。

“嗯。”蘇婳又點了點頭。

“那......”小寶忽閃著一雙桃花眼，想問，又不敢問，怕娘親傷心難過。

“大寶小寶。”

蘇婳抱一雙兒，眸中含淚，低聲道歉：

“對不起，娘親對不起你們，你們的爹，他還活著，只是，娘親跟他過不下去了，所以離開了，是娘親不好，害你們沒了爹，娘親太自私了，可，娘親實在沒法跟他過下去了，如果你們想找爹爹玩，娘親不會阻止你們......”

“我們不要找爹爹玩。”

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寶突然開口。

他抱著蘇婳的右手臂，仰頭著蘇婳：

“娘，爹是不是納妾了？所以娘才會帶著我們離開？”

從剛才爹娘的對話中，大寶能猜出個大概。

“什麼？爹納妾？”

不等蘇婳開口，小寶頓時激起來。

納妾是知道的。

當初，喜鵲哥哥的娘就是被他爹的小妾給弄死了。

喜鵲哥哥想為娘親報仇，可他爹就是不信他，最后還懷疑喜鵲哥哥別有用心，差點殺了喜鵲哥哥。

幸虧喜鵲哥哥逃得快，否則只怕早就沒命了。

“娘！”

小寶白的小臉在蘇婳上蹭了蹭，一臉后怕：

“幸虧你逃得快，否則，萬一被爹的小妾殺了，我和哥哥就沒有娘了，小妾還會殺我們，我們三個人只能在地獄團聚了，真是太可怕了！”

小寶嚇得小臉蒼白，又驚又恐。

剛剛還覺得爹長得好看，如今看來，長得好看有什麼用？還不是要納妾！

也不知道男人是怎麼回事，不知道小妾會殺人嗎？為什麼還要納妾？是想老婆孩子早點死嗎？可既然希老婆孩子早點死，為什麼又要娶妻生子呢？就不能只納妾嗎？

小寶想不通。

蘇婳了小寶的腦袋，一臉心疼地道：

“小寶，你不要被你喜鵲哥哥影響了，喜鵲哥哥的小妾殺了他娘，并不代表天下所有小妾都會殺人，也有小妾不殺人的。”

“有嗎？”小寶一臉懷疑。

“有。”蘇婳聲道，“而且，就算小妾想要殺人，也不一定就能功，如果正妻很厲害，說不定死的就是小妾了。”

怕小寶心里有影，蘇婳耐著子解釋：

“你喜鵲哥哥的娘自己也有問題，太相信男人了，把自己的嫁妝全都給了男人，又沒賺錢的本事，以為男人會養一輩子，誰知隨隨便便一個小妾就能殺了。其實小妾沒那麼厲害的，是你喜鵲哥哥的娘太弱了。”

小寶似懂非懂，仰頭著蘇婳，問：

“既然小妾沒那麼厲害，娘親為什麼要跑？難道娘親不是擔心自己打不過爹的小妾嗎？”

大寶也是一臉擔憂地著，似乎篤定了打不過小妾。

被兒這般懷疑，蘇婳心里不痛快。

不就是小妾嗎？怎麼可能打不過？

可如果打得過，又為什麼要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