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話,蕭焰以往也不是沒聽過,只是,這種話從一個小娃口中說出,讓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換做是別人說這種話,他可以說對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可眼前的小娃,一出生就沒有爹,傷人的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。
見蕭珩不說話,小寶又取出一顆糖,剝開糖紙往蕭焰口中塞。
蕭焰愣了一下,但這一次,他沒再吐出,而是含在口中慢慢吃了起來。
小寶仰起一張笑臉,問:
“是不是很好吃?”
蕭焰沉默著點了點頭。
然后小寶取出兩個魯班球,一個給蕭焰,一個自己玩。
沒多久,蕭焰就解開了魯班球。
“哇,焰哥哥你太厲害了!”
小寶一臉崇拜地仰著他。
蕭焰作麻利地組裝魯班球,漫不經心地問:
“比你的喜鵲哥哥厲害嗎?”
小寶忙不迭地點頭,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,映照出蕭焰的影。
蕭焰呆了呆,然后很快,他又將解開的魯班球重新組裝了起來。
小寶再次歡呼起來,把蕭焰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。
蕭焰一臉滿足。
蕭珩默默地看著這一切,忍不住了角。
焰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稚了?
被一個小娃夸幾句竟也會這般滿足?
不過話又說回來,這樣的小娃,他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不但長得好看,還特別有想法,膽子也很大。
關鍵是,還沒有爹,這當娘的,就不怕闖禍嗎?
為寡婦,不夾著尾做人也就罷了,還把兒教育得這般離經叛道,實在讓人好奇。
想到這,他朝蘇婳招了招手。
蘇婳起走到他側,問:
“有事嗎?”
蕭珩指了指邊鋪著氈布的草地道:
“坐這邊,咱們聊聊天。”
聊天?
蘇婳走到他旁坐下,一臉狐疑地問:
“聊什麼?”
蕭珩道:“你把孩子養這樣,將來善妒怎麼辦?沒有婆家會喜歡的,到時候,真要嫁不出去怎麼辦?”
原來是為了這事。
還真看不出來,這男人看著冷冰冰的,竟然這麼八卦。
那就陪他一起八卦吧。
看了眼坐在不遠的兒,然后轉眸著蕭珩,道:
“沒有婆家喜歡,那便不嫁,我兒剛剛也說了,可以過繼大寶的孩子,將來還跟一個姓,這不是好的嗎?為什麼要上趕著給男人生孩子去?還不能給自己一個姓,圖什麼?”
蕭珩一臉驚訝地看著蘇婳。
還以為是小孩子胡說八道,原來是耳濡目染。
只是,這世上,竟有當娘的不指兒嫁個好人家的,還真是聞所未聞啊。
“你就不希你兒嫁個好人家?”蕭珩問。
蘇婳挑眉:“再好能好過娘家?”
呃......
蕭珩被堵得啞口無言。
過了一會,他忍不住又道:
“你都不約束你兒的嗎?好像一點也不怕陌生人。”
“自己會判斷好人壞人。”蘇婳道,“有我在邊,萬一遇到什麼事,我會護著,不用擔心。孩子不能管得太死,特別是孩子,歷朝歷代,優秀的人為什麼那麼?全都被管死了!這也不讓做,那也不能做,長大后能有什麼出息?”
孩子也要有出息嗎?
蕭珩再次被驚到了。
難怪這姑娘醫如此高明,原來是個有夢想的人。
所以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功啊。
慨了一會,蕭珩接著問:
“你就不怕犯錯嗎?”
蘇婳笑道:“犯錯很正常,犯了錯,改正就行了,不能因為怕犯錯就什麼事都不做了。我知道,對男人來說,浪子回頭金不換,犯錯后,很容易被人原諒,而子一旦犯錯,代價會比較大。但是,這是世人的規矩,是以婆家為中心的規矩,在我這,兒子兒沒區別,犯錯后代價是一樣的。”
蕭珩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就在這時,侍衛帶著許醫匆匆趕來。
許醫給蕭珩號脈,發現蕭珩的脈象平穩有力,就連余毒都已經清除干凈了。
當天能把金環蛇毒的余毒清除干凈的神醫,他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他急忙上前作揖,問:
“敢問神醫尊姓大名。”
蘇婳笑道:“神醫不敢當,我蘇婳。”
既然打算在南宛京城定居,名字也就沒必要換了。
時隔多年,相信拓跋樾也不至于再找算賬。
“好名字。”許醫贊嘆一聲道,“在下許仕林。”
“噗——”
蘇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。
許仕林?這不是白娘子的兒子嗎?
不考狀元了?
改行做大夫了?
見蘇婳被噎到了,許仕林關心地問:
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沒事。”
蘇婳擺擺手,向眾人行了一禮,道:
“告辭。”
說完,牽著大寶小寶,翩然離去。
著瀟灑離去的背影,趙楠忍不住道:
“這還真是個奇子。”
他以前見到的姑娘,見到陛下,哪個不是想方設法想要留下來?
這姑娘對陛下竟然一點想法也沒有,真是太神奇了。
難道是陛下魅力降低了?
又或者是,陛下沒有道明份,便沒了吸引力?
想到這,趙楠忍不住頗為同地看了蕭珩一眼。
蕭珩迎上他同的目,問:
“你又在胡思想什麼?”
趙楠道:“陛下,蘇姑娘好像沒有看上你。”.七
蕭珩角搐:“他是寡婦。”
“寡婦怎麼了?”趙楠道,“寡婦膽子更大,屬下記得,以前有很多寡婦看見陛下就像看見香饃饃似的,都想爬床。”
蕭珩扶額:“趙楠,你該去國子監學點文化了,說話越來越俗不堪了。”
“屬下說的是事實,就算說得再好聽,事還是那麼一回事。”趙楠道。
蕭珩默了默,嘆息一聲,道:
“不是看不上我,是看不上所有男人。”
“那怎麼會有孩子?”趙楠問。
蕭珩道:“這我怎麼知道?不如,你追上去問問?”
趙楠急忙搖頭:“屬下也就八卦一下,這不重要,哈哈。”
蕭珩卻陷了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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