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闕一想到這次可能是跟閣主的最后一次見面了，心一橫，道，“閣主，屬下從未想過離開你，屬下生是閣主的人，死是閣主的鬼。”

閣主，“……”

“閣主，你快走。”

閣主不但沒走，還笑了，“天闕，你剛才說的是真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好，看在你這次這麼誠心的份上，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，你想回來，我也歡迎，不過你回來之后，不怕我再要求你陪我做什麼？”

天闕看著，無比真誠，“不管閣主讓屬下做什麼都可以。”

“你不討厭？”

“屬下從來不討厭，只是怕配不上閣主。”

閣主眼神微閃，“你真的這麼想？”

“是，屬下喜歡閣主，但是屬下也知道份懸殊，不應該妄想，至在屬下死之前，能讓閣主明白屬下的心意。”

“繼續。”閣主饒有興趣的看著他。

“什麼？”

“繼續說，我聽。”閣主笑意盈盈的。

天闕本就是個不說話的人，他的心意已經表達了，沒有更多的話了，而且現在況這麼危機。

“閣主，這里危險，你還是先離開吧，屬下一定會盡力活下去。”

“不危險，你繼續說，死不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天闕這才發現閣主異常的冷靜。

雖然閣主很有本事，但是這里這麼危險淡定的有些異常了。

天闕看向聶遠上，他的臉鐵青，聶遠上看他的眼神還有些怨念。

天闕再遲鈍，這會兒也察覺到了不對，“閣主……他？”

“哦，你說我二叔啊，他是來拜托我事的。”

當年二叔做錯了事，被趕出了九鼎閣，也帶走不人，這些年一直在跟九鼎閣競爭。

他們相互之間也不往來。

但是現在，二叔病重，沒多時日了，他自己死不要，重要的是手下這麼多人。

這些年他們也樹立了不敵人，二叔一死，恐怕那些敵人會對他們趕盡殺絕。

所以二叔特意來拜托，收留他手下的這些人。

如今這些人都在二叔的后。

他們正在談著，天闕忽然跑出來，一陣輸出，都沒來得及說什麼。

不過……聽他說了這些，不虧。

天闕，“……”

也就會說，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閣主表白了。

天闕面上不為所，但是臉上的溫度逐漸升溫。

“閣主，屬下去下面等你。”

“不用了，我們的事已經談好了，走吧。”

路上，閣主忽然不想騎馬了，跟他一起乘坐馬車，一路上，閣主撐著腦袋笑意盈盈的看著他。

天闕被看的渾不自在，“閣主……”

“再把你剛才說的話說一遍。”

“閣主想聽什麼？”

“當然是你喜歡我的話。”

天闕，“……”

面對面，他本說不出來，剛才是因為危急關頭，“屬下不敢冒犯。”

“剛才你不是已經冒犯了？”

“屬下該死。”

“……”閣主嘆氣，榆木腦袋，不過喜歡，“那你說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覬覦我的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是不是兩年前？”有自知之明，最開始對他可不算好，他應該很討厭。

“不是。”

他第一眼見到閣主的時候就把的影子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。

十二年前

一個著襤褸的孩子，看著十歲左右，獨自坐在一間破爛的茅草屋里。

外面下著大雨，屋里下著小雨，男孩抱著雙蜷在一圈。

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，抬頭，是一個中年男人。

男人看著他，這孩子瘦的可憐，看著比實際的年紀小兩三歲，這麼冷的天上只有單薄的一件服。

“你什麼名字？”

男孩看著他，眼神呆滯，面無表，也不說話。

男人，“……”

他看了一眼，這地方看著是一個房子，實際上本不能遮風避雨。

他路過進來躲躲雨，沒想到這里比外面好不到哪里去。

而且這里可以說得上是家徒四壁。

一件像樣的家都沒有。

“孩子，這里只有你一個人？”

男孩點點頭。

“你愿意跟我走？至以后能吃飽喝足。”

男孩點點頭，跟著他離開了，自從他母親去世，這里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留的。

一天后，男人帶著他去了九鼎閣的訓練場，他那個時候不知道九鼎閣是什麼，只聽見邊的人說，帶他來的人是老閣主。

老閣主把一個比他大五六歲的子到他面前。

“知微，這個孩子以后跟你們一起訓練，你好好帶帶他。”

老閣主把他推到前面，“這是我兒，聶知微，以后你聽的話，你的名字……就天闕。”

天闕看著，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聶知微，也就是現在的閣主。

聶知微一火紅的裳，十五六歲，最好的年紀。

天闕第一次見到這麼貌的子，瞬間就看傻了，那一瞬間就好像看見天下凡，本就不是人間的人。

一直到現在天闕還記得那個畫面。

聶知微比他高很多，垂眸看著他，“爹，這小子怎麼傻乎乎的？該不會是個傻子？”

“他家里剛才經歷過變故，我看過了，是個不錯的練舞的苗子，別欺負他。”

“知道了，你！跟我來！”

聶知微把他帶到訓練場，這里有十幾個人，基本上都是十幾歲左右。

他們都稱呼聶知微為大小姐。

聶知微了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大的男孩過來，吩咐他，“他也是新來的，你以后就跟他一起，他做什麼你就做什麼，明白嗎？”

天闕點點頭。

聶知微皺眉，“你怎麼只知道點頭搖頭，你是啞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算了，你去吧。”

天闕剛來，一直沒有適應，白天訓練，晚上也睡不著。

子時了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，他跟另外幾個人住在同一屋子，不想打擾他們，獨自起來走到外面。

白天剩下了一些吃的，他坐在訓練場的大石頭上慢慢的吃著。

啪嗒，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
天闕轉過頭，不遠一抹紅的影，正在翻閱訓練場的圍墻。

月下，那抹靚麗的眼，十分顯眼。

聶知微也察覺到了什麼，往他這邊一看，正好看見他。

落在地上，走到天闕的邊，雙手叉腰的看著他，“你怎麼在這里！”

“……”

看見他手里的吃的，“哦，我知道了，你大半夜跑出來吃東西？！”

天闕使勁搖搖頭，他想解釋，但是剛才被嚇著了。

吃的都噎在里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聶知微著他的臉，眼神威脅，“你剛才都看見了什麼？”

天闕眨眨眼，不敢說話。

聶知微很滿意他的表現，“很好！你最好把今天的事爛在自己肚子里，要是敢半個字，我不僅讓你為啞，還讓你為瞎子聾子！知道嗎！”

天闕被嚇著了，不自覺地點點頭。

“很好。”聶知微他的腦袋，“你聽話，以后本姑娘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
天闕點頭。

聶知微，“時間不早了，你該回去了，大半夜的別在外面到晃，小心被人當刺客殺了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聶知微分明在威脅他，但是在天闕的眼里，這不是威脅。

除了他娘之外，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溫。

娘死后，他是個沒人疼沒人的孩子，總是渾臟兮兮的。

沒有一個人愿意靠近他。

哪怕是去街上乞討，那些人也離他遠遠地。

但是大小姐，這麼高貴的人，這麼漂亮的人。

這麼像是天仙一般的人，卻愿意他。

手上的溫度，暖到了他的心里。

自那以后，訓練的時候天闕更加賣力了，不過沒多久，聶知微就不跟他們一起訓練。

他見到的時間也越來越。

大多時候只是遠遠的看著。

三年后，天闕已經能出任務了。

他被老閣主到面前，“天闕，聽說你上次的任務完的不錯，不枉我當初把你帶回來，我現在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給你。”

“閣主請吩咐。”

“從現在開始，你寸步不離的跟著知微，有什麼舉，一一的匯報給我，知道嗎？”

聽見聶知微的名字，天闕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紅的影。

“是。”

聶知微一出門，門口站著一個細高的年，臉上稚氣未，卻一臉老的表。

好像在哪里見過，這服是他們九鼎閣的人。

“我爹讓你來的？哼，以為換一個人，就能看住我？天真，我勸你，你要是想在這里繼續留著，就聽我的，別聽我爹的，畢竟我爹年紀大了，九鼎閣早晚是我的，以后這里我說了算。”

聶知微一陣威脅，面前的人還是面不改，天闕只會聽老閣主的，只是這會兒，忽然見到大小姐，大小姐比之前更有魅力，他一時張的說不出話。

聶知微原本對他沒有什麼印象，見他一臉傻眼，瞬間想起來了，“你是那個啞？”

打量著他，“一段時間不見，你變大的。”

之前瘦瘦弱弱，跟個瘦竹竿一樣，現在雖然還是瘦弱，五倒是長開了，更之前變化大。

一下矮了很多，現在跟一樣高了。

聶知微忽然笑了，是個啞正好。

之前爹派給的侍衛，都趕走了。

啞……

聶知微勾著他的肩膀，“我同意你留下了，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？以后九鼎閣早晚是我的，所以你得聽我的話，剛把我的事告訴我爹，我就……殺了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