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杯換盞，宮宴隨著皇帝落座正式開始，鼓聲搖，輕歌曼舞，場面好不快活。

謝笙盯著高位上的皇帝，若有所思。

“大姐，陛下對我恩重如山，此次科舉我定全力以赴，你不用焦慮。”

腰間被兩本書捅了捅，謝笙無語的接過，鄭重的給丁香收好。

據謝琛所言，在宮中遇襲那次，謝琛曾失蹤片刻，那時他潛了書房與陛下撞個正著。

那日他差點被當刺客刺殺，陛下見他眼，留了下來，問清緣由后許他在宮里借書閱覽。

陛下嗜書如命，花園連鐘錦瀟都不能進去，謝琛卻被格外允許，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深意？

謝笙對皇帝慣來忌憚，一時吃不準他的意思。

“林叔叔。”

高臺上，皇帝忽然開口，驚的全場寂靜。

伶人齊齊跪下，謝笙眸微閃，看向皇帝。

林靖馳緩緩起，笑的慈祥，“臣在。”

皇帝似乎并沒覺得自己的稱呼有什麼不妥，緩緩舉杯，“朕很多年都沒有這樣過您了，當年，朕一直羨慕大哥能得您親自教導，伴隨您左右，幻想著若有一日也能拜在您的麾下，用這雙手守衛北祁，那該多好。”

“這愿終究沒有實現，但北祁邊境有您和將士們守著，朕也很安心！”

林靖馳神微暗，臉上出些許疲倦，沉聲道：“這些年，陛下做的很好。”

皇帝手晃了晃，眼睛劃過亮，但很快了下去，苦笑道：“不，朕做的還是不夠好。”

“朕時常想，若大哥還活著，北祁的江山是不是會更加穩固。”

謝笙面陡然凝重，正起，一抹藍從面前走過，站在皇帝邊，溫道：“陛下，您醉了。”

文武百此刻已然大氣都不敢出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。

鐘錦瀟著手里的紙團，意味深長的看著林靖馳，等著他的反應。

林靖馳深深地看著面前的皇帝，他的眼神著迷茫又堅持，一如他十歲時抓著自己的服懇求收他為徒。

那時皇帝還是不寵的五皇子，每日都會溜出宮眼的看著他給太子教習，為了得到一本書他可以在大雪紛飛的季節守在門口一天一夜。

他不是沒想過教他，但他看過他的基，實在太弱，本不適合練武！

自他拒絕后，陛下便不再踏足府邸，其后養在太后名下，越發狠，等太子逝世，陛下登基為帝，幾個兄弟都被牽扯各種冤假錯案，或滿門抄斬或流放，除了一母同胞的長公主，無一人善終。

“宏德太子已經仙逝，北祁是陛下的江山，微臣不做毫無可能的假設。”

林靖馳端起酒杯，一飲而盡，“微臣恭祝陛下娘娘有喜。”

這一言，滿是疏離。

三萬將士跟著端起酒杯，一飲而盡，齊聲道：“恭祝陛下娘娘有喜！”

謝笙手腕上的銀環鈴鈴作響，是整個花園唯一的聲音。

所有人都心知肚明，安平侯這是拒絕了皇帝的好意，絕不會放棄調查宏德太子事件！

“父皇，安平侯說的沒錯，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，父皇何苦記掛著皇叔。”

鐘錦瀟不會放過貶低鐘凌寒的機會，勾著挑釁的去找鐘凌寒的臉，環視一圈，頓時發現鐘凌寒居然不在！

皇帝著安平侯良久，最終閉上眼，舉起酒杯，仰頭灌。

鐘錦瀟將皇帝的反應看在眼里，和臺下丞相對視一眼，暗自欣喜。

安平侯和皇帝復合無，有利于他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