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西沉,華燈初上,顧傾夏用過晚膳后照例去偏房看了眼奈安的傷勢。通過這些天的調理,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,剩下的只需要休養便。
昭靈和昭雪來了戰王府后,給奈安煎藥的活兒就到了他們頭上。
方才在外面,顧傾夏還不小心聽到了昭雪在興地同昭靈說著“奈安長得可真好”這種話,聽得顧傾夏忍俊不。
這會兒,想起方才昭雪得話的顧傾夏沒忍住,下意識又去看了看奈安的眉眼,此時他正乖順地低垂著,睫長得像是兩把扇子,能掀起微弱的風。
顧傾夏不得不嘆,他確實有一個很不錯的臉蛋。
很多事不需要顧傾夏心后,便能有機會早早回到自己的廂房歇息。從奈安的偏房出來后,回到了自己的寢房。
靠坐在床上,顧傾夏算著日子,今日已經是毒藥藥效的最后一日,如果今日那人再不來找,此后也再不用擔心會有黑人半夜出現在自己的房間。
但是顧傾夏倒是不相信,那人真的能這般沉得住氣?寧愿危及生命,也不來找低個頭?
顧傾夏承認,對于那人的份,還是好奇的。
廂房外面,天愈發暗沉,如同一盆墨水噴灑在空中。顧傾夏能夠覺到彩月他們都回去了偏房準備休息了,別的燭都被吹熄,只留下了這間屋子的一點火。
顧傾夏下了床塌,準備去到桌前把燭火熄滅了之后就回到床上睡覺。
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。
起先注意到的,是旁燭火的火苗忽然劇烈跳起來,像是被強風吹過,搖搖擺擺。
而后,是一陣聚風從腦后的方向朝自己過來,顯然,是有人在朝自己揮拳。
下意識低下了腰,閃躲過后的攻擊,兩條一轉,人就到右邊去了。
看到那悉的漆黑夜行,顧傾夏角上揚了。
“喲?來了?”
這話倒是諳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相約在這兒的多年好友。只有顧傾夏自己知道,這是故意所為。
那黑人早就知道自己被耍了,這會兒看到這恰似嘲諷的模樣,氣更是不打一出來,沒跟多廢話,抬起右臂就要上前去抓。
黑人的速度很快,顧傾夏反應得更快。
又是一個閃躲過了黑人來的手掌,黑人這會兒確是一點歇息的機會都不給留,一次不便又一次出手掌。顧傾夏只好不停地防守。
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的目的,一來不是求解毒而是上來就要抓,恐怕是打著把自己虜回去然后對自己“用刑”,讓自己不得不為他解上的毒。
還真是一點下風都不愿意占,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些。
顧傾夏這下是徹底地覺得不屑一顧。
想把俘虜走,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!更何況,也算是早有準備的。瞬息之間,從軍匣中拿出來了先前做的筋散,還是據父親借給的一本醫書中記載所研制出來的加強版,正好可以用他試試手了。
不過興許是有了上次被顧傾夏暗算的經歷,黑人對于的舉一直有所防備,在顧傾夏甩出末的那瞬間,黑人也猛地后退了幾步,躲過了筋散飛揚的范圍,沒有吸肺中。
顧傾夏小聲“嘖”了一下,沒想到竟然被他躲過去了。
不過并不慌張,軍匣里還有不筋散,躲過去了一次又能如何,還不行這人次次都能躲過去。
但是那些筋散也是花費了自己不時間和力做出來的,能省著用一點顧傾夏當然還是希能省,于是開口,試圖讓那黑人先主停手:“你是想帶走我?小算盤打得倒是響的,只是對我來說沒有用罷了。我是不可能同意跟你走的,如果你執意要繼續,那我們也只有兩敗俱傷的下場了。”
“你也看得到,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,你上的毒也能證明這一點。”
“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,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你解毒,怎麼樣?”
顧傾夏的話把好的壞的全都講了,相信只要這個黑人有點腦子,就不會不同意。
如所料那般,黑人好半響沒了作。在他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后,頗有些惱怒卻又不得不順著顧傾夏所說的那般收起周的戾氣。
顧傾夏出左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凳子,示意他坐下來說話。
兩人相對而坐,顧傾夏過黑人那唯一出來的雙眸打量著他。同時,那黑人也在上下打量著顧傾夏。
兩人雖說暫時休了戰,該有的警惕卻一點兒沒丟下,依舊繃著子,以防對方忽然出手打得自己一個措手不及。
那畫面,是看一眼就能覺出來兩人的針鋒相對,絕對不會把他們誤會“半夜幽會的男”。
顧傾夏微微起,裝模做樣的給那黑人倒了一杯冷茶。
在起的那一個作的時候,黑人還以為要朝自己手,下意識就往后躲了一下。做完那個作后才發現是自己過度反應了。
大抵是覺得有些丟臉,黑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。
一直用余觀察著他的顧傾夏發現了他這點微小的變化,角微微揚起,暗道:就是現在!
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,顧傾夏忽然猛地手朝黑人的臉上抓去。因為先前的走神,黑人的反應慢了半拍,雖然最后還是擋住了顧傾夏朝自己來的手,臉上的面巾卻在這混之中被顧傾夏扯了下來。
而這,就是顧傾夏的目的。
“你!”
那黑人也發現自己暴了,擰眉頭,對顧傾夏怒目橫對。
那是一張相貌堂堂的方正臉,兩道彎眉又又黑,繃著的一張臉看起來倒像是個老實的,確是做出要暗殺一個子這種事的。他應是正值壯年,三十多歲的年紀,面上的蒼白大概是因為中毒藥的緣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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