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塵煜沒注意到顧傾夏的作，該說他現在已經完全沉溺在了回憶的中。

他繼續自顧自地說著：“自打我出生起，嬤嬤就一直跟在母妃的邊照看我，對我來說，也像是我娘親一般的存在。母妃走后，也是嬤嬤同我相伴長大。”

“當年，如果不是因為嬤嬤護著，我大概早就同母妃一起走了吧。母妃自從有了我后，一直被父皇后宮里那些人視為眼中釘、中刺，僅僅是因為我表現的太過優異，得到了父皇的疼。”

“呵，那些人……”

說到這里的時候，蕭塵煜臉上的表滿是嘲弄：“他們為了陷害母妃，不惜一切代價，就算是搭上自己也在所不辭。母妃被陷害，怒了父皇，被父皇賜死。嬤嬤拼盡一切，也沒能挽回母妃。”

“母妃走后，盡管是在宮中自己都過得很困難，還是怎麼都不愿意拋棄我這個拖油瓶，在所有人都可以欺凌到我頭上來的時候，是一直在出面護著我。”

蕭塵煜這應該是第一次表現出這副模樣吧，果然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。顧傾夏一邊往里塞著糕點，一邊觀察著蕭塵煜。

今天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，顧傾夏在心底這般想著，竟然能看到完全不一樣的蕭塵煜。

“前些年，父皇還在的時候，派我出兵抗敵，嬤嬤因為擔心我的安危，不小心頂撞了父皇。是我和大哥一同合力欺瞞了下來。將藏在冷宮中，一直將保到了如今。”

當今圣上與他是一母同胞，也是嬤嬤照顧大的。所以他們對嬤嬤都心懷激，是他們如今在世上的親人之一。

“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之中，那般不畏強權的也是獨一份。”

說到這兒，蕭塵煜從回憶中醒來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說了這麼多。

一直沒有聽到任何回應，他扭頭看向顧傾夏，發現后者還在吭哧吭哧地吃著糕點，角都是糕點的碎屑，本沒空搭理自己。

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，應該是沒有吧，蕭塵煜自嘲地笑了一下。自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勁兒，竟然對著講了個半天這些東西，本就不在乎吧。

沒一會兒，隨著車夫“吁”得一聲，馬車停下，他們回到了戰王府。

顧傾夏收起了油紙，不在意的用手了邊的糕點屑，然后拍了拍手掌。填報了肚子，的心也更好了。

蕭塵煜下車后抬步往府里走去，顧傾夏跟在他的后面，臨要轉彎的時候，突然說話了：“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，人有生老病死，這都是常態。嬤嬤如今年事已高，也算是壽終正寢。”

“更何況，嬤嬤自己心態很好，看得很開。應該是沒有憾的，畢竟你對那麼孝順。”

“過去的事已然過去，老是沉溺于過去走不出來，是容易在心中淤積病的。我這是作為一名稱職的大夫在提醒你。”

“最后這一個月，再多陪陪老人家吧。”

蕭塵煜早在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，他原本以為自己一路上都是在自言自語，本沒有在聽自己講話，沒想到一直都在聽，只是沒有出聲罷了，其實都記在了心里。

而且那番話……說實話，蕭塵煜也知道那些道理，只是一個人容易鉆牛角尖，他被自己困死在了自己的思維里。

聽完顧傾夏那番話后，不知為何，蕭塵煜覺得被寬了不，竟然被開解到了。

這還是兩人認識這麼久以來，蕭塵煜第一次以平常心去正眼看待。他忽然覺得，這個人也沒有印象里的那麼惹人厭惡。

他的心，在他自己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況下，升起了一容。

顧傾夏臨分開前，又不放心地提了一：“對了，說好的條件你別忘了，可得說話算話，你得帶我回一趟顧家。”

這剛升起的一分還沒有來得及醞釀呢，就被一句話給打破了。

蕭塵煜頗有些無語地點了點頭：“你放心好了，本王答應了的事不會反悔的。不用這麼擔心。”

“你最好是。”

蕭塵煜向顧傾夏：“你想什麼時候回去？”

“越快越好，最好明天就回。”

蕭塵煜答應了：“那你明日辰時到府邸門口來，別讓本王等太久。”

“行行行，知道了。”

話到這里，兩人分道揚鑣。

顧傾夏回的芙蓉院休息去了，蕭塵煜……

門口的婢站了有一會兒了，見兩人像是談完事了，才上前對蕭塵煜道：“王爺今晚準備歇在哪里？蘇小姐前一陣子來找過王爺，被奴婢打發走了，讓奴婢轉告您說太久沒見了想見見您，今晚會在幽蘭院一直等您。”

蕭塵煜遲疑了。

如果是平時，聽到婢的轉述蕭塵煜或許就去幽蘭院了，反正他不與蘇月兒同床，在哪兒都無所謂。

只不過今天，他突然不想再應付那個人了。

“不去，就說本王有事在書房理，沒空過去了，讓早些休息，不用等本王。”

“是。”

婢領命離開了。

將蕭塵煜的話帶到幽蘭院的時候，蘇月兒強撐著微笑。這婢不是邊的，而是蕭塵煜邊的，所以在這個婢面前還是會裝出那副溫得的模樣：“是……是嘛。”

只是這笑實在是太過勉強，簡直比哭還難看。

婢走后，蘇月兒忍不住了，氣憤地摘掉了自己青上的發簪，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
盤得很致的發型被弄了。

不過蕭塵煜不來，這般心打扮也沒了用。

蘇月兒坐到梳妝鏡前，一臉憤恨地咬著左手大拇指。

發現，蕭塵煜最近來找地次數越來越了。以前雖然蕭塵煜也不算經常來主找自己，但是好歹自己去找他的時候他都會見，可是現在呢？不管什麼時候去找他，都用在忙這個借口敷衍，連再多想個理由都不愿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