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,江南已經冬,昨夜飄了一點小雪,早上起來,只有屋檐和樹枝上能看到一層薄薄的雪。
青紅帶著小丫環們進來給沈星晚擺早膳,沈星晚在看報送上來的消息。
江南都飄雪了,西北那邊早就冰天雪地。
因此戰爭暫時停止,這種天氣不管是馬還是人都吃不消,雙方只能隔空對峙。
隨著戰爭的暫時停止,氣氛也緩和了下來。甚至達貴人又恢復了醉生夢死的生活。
“江南好幾年沒下過雪了,今年的雪算是下對了,瑞雪兆年。”青紅忍不住嘆。
沈星晚喝著粥淡淡的道,“是福是禍還不定。”
西北的寒冬至要持續兩三個月,這麼長時間的對峙,要麼糧草士氣撐不住了,這場戰爭隨隨著大雪和冬天一起結束。
要麼憋著一勁兒,等春天到來,大規模開戰,狠狠打一場。
外面太冷了,沈星晚幾乎一天沒出院子,因為要過年了,所以和老夫人又暫時搬回了沈府。
好在在長樂居的時候,該接給的人和事兒都弄的差不多了,經過和暗部的磨合,已經形了新的一套理事的方法。
不用頻繁來見,搬回來也就沒什麼影響。
晚上,沈星晚沒什麼睡意。和蟬對弈消磨時間,半夏在一旁逗胖喵,冬青在旁邊繡花。
在暖洋洋的房間里,難得悠閑時。
“咚咚…”敲門聲響起。
冬青放下手里的繡活走過去開了門,低聲詢問有什麼事。
很快冬青轉回來道,“七小姐的丫環來了,在外面跪著求見郎。”
七小姐沈若煙,那位平時仿佛明人一般的庶。
卻在謝灼華教訓蘇靜儀的時候甘當出頭鳥,也在杜明月出事的時候,站出來暗示過。
當時說請喝茶,后來從其他地方確認了害死杜明月的兇手,這件事不了了知。
沈星晚來了幾分興趣,放下手里的棋子站了起來。
一走出門就被冷風吹的抖了一下,的院子里筆直的跪著一個看起來瘦弱的青丫環。
丫環見出來了,頭咚的一聲磕在地上,“求郎救救我家小姐!”
冬青被嚇了一跳,趕快扶住,“有話好好說。”
這頭磕的聽著都痛,真怕給磕昏迷過去。
“小姐病的很厲害,管家嬤嬤不給請郎中,說是等天亮。”小丫環抖著聲音道。
原來這幾天降溫,沈若煙病了,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始發熱,又是吐又是搐的。
時間已晚,夫人太太們幾乎都睡了,又是大冬天的,沈若煙一向不得寵,管事嬤嬤們也不想折騰,說要等天亮才去請郎中。
沈若煙的丫環看著況著實不好,想到沈星晚邊有丫環會醫,所以大膽求上門來了。
“病的很重嗎?”沈星晚問。
“已經燒糊涂了。”丫環帶著哭腔道。
沈星晚毫不猶豫的對蟬道,“帶上藥箱去看看吧。”
既然求上門了,還真不能不管。
沈星晚披上披風也跟著去了。
沈若煙的屋子在偏僻的角落,走進去里面擺著碳火還算暖和,屋里的擺設也還算過的去。
蟬上前診斷,沈星晚也去看了一下,沈若煙燒的人時不時搐一下,看起來確實況很糟糕。
蟬先給扎了幾針止住搐,又拿出兩粒藥丸,讓丫環碾碎伴著溫水強行給沈若煙灌下去。
然后指導丫環給降溫,折騰了半夜,溫度總算下來了一些,呼吸也穩了不。
“郎先回去休息吧,我在這里盯著。”蟬道。
沈星晚留下半夏給幫忙。
回去的路上,沈星晚忍不住道,“這位七小姐有點意思。”
在的房間里看到了劍和一些巧的兵,應該是沒來的及收好,被給看見了。
“說起來六姨娘雖然貌,但是進府以后聽說一直冷冷淡淡的,也不爭寵。”青紅給沈星晚八卦著從府里老人那里聽來的八卦。
這對沈星晚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兒,也沒把這件放在心上。
五天以后,大病初愈的沈若煙親自上門拜訪。
“快坐,不好好養病怎麼這時候來了。”沈星晚語氣溫和的道。
青紅趕快給上了熱茶點心。
沈若煙虛弱的笑了笑,“我有些事想單獨和郎談。”
冬青帶著小丫環退了出去。
沈星晚挑眉,“現在屋里都是自己人,七小姐有話可以直說。”
沈星晚對沈府小姐并不悉,但是這個沈若煙幾次接下來,沈星晚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,看似置事外明人,實則事事心里都清楚。
沈若煙靠在椅子上,捧著手里的手爐慢慢開口,“其實比起其他高門氏族,沈家的庶并不難當,也可以讀書識字。嫡有的分例我也有,太太和嫡對我最多是無視,并不會故意找麻煩和為難。”
這些年,安靜的在自己的小屋里,打細算的靠著每月的月銀,過的其實也自在的。
沈星晚安靜的聽著,不知道想表達什麼。
“可是我從書里從姨娘的里,了解看到了外面的世界,我做夢都在想走出這方院子。”沈若煙的眼睛亮的驚人,“我一點也不想及笄以后,聽從府里的安排嫁人,運氣好點做個大度的正室夫人相夫教子一輩子,運氣不好點就是個侍妾。”
沈星晚聽懂了這是不甘心,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土生土長的郎能有這樣的想法,沈星晚還佩服的。
“那你想要什麼呢?”沈星晚問。
沈若初目堅定的道,“想要自由,也想做點有意義的事。男人能做的事,為什麼我們郎不行?”
“你的想法很好,我贊同。”沈星晚真心的道。可惜在古代,很難實現,或者說前路漫漫。
沈若煙眼神發般的看著沈星晚,“所以希郎給我一個機會,我愿意為郎手里的刀和劍。”
兩人對視著,沈星晚首先收回了目,垂下眼眸淡聲道,“七小姐說笑了,我雖然名義上是沈家的嫡,實際上鏡也沒比你好幾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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