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不用趕早上朝,皇上陪著顧昕和胖兒子用早膳。今天是個好天氣,太好,風也好——不是刮得飛沙走石的那種大風,是溫和的微風。
皇上問顧昕:“難得今天天氣好,朕陪你和霖兒出去走一走吧?”
顧昕笑著搖頭。
皇上想讓多散散心是知道,但眼下實在不是個合適的時機。寧城公主病著,東郡王也要不了,這會兒去哪兒都不合適。
褚懷忠進來回話的時機很巧,象是掐著點兒進來的一樣。
東郡王沒了。
皇上沉默了片刻:“知道了,讓景王辦治喪事宜,仍按郡王之禮下葬——不必太過靡費,一切從簡即可。”
有皇上這句話,褚懷忠也好,景王也好,事就都好辦了。因為明擺著皇上不待見這人,他的后事——大概就是靜悄悄的發喪把人送去埋了就行,早點辦完早點了事。
雖然說皇上沒有把他的爵位撤了,但是他既沒親,也沒兒子——就一個伺候他的丫頭不巧有了孕,去年生了個一個兒,還沒能養,生下來未滿月就夭折了。象東郡王這樣未親而亡故的人,本來喪事辦得就要簡單省事得多,更何況他還是個上背著謀逆罪名的人。
褚懷忠是一點兒都不可惜他。
他要是好好過日子,過個兩年皇上應該會給他指門親事,如果他象景王一樣,既有才干又忠心,那皇上將來應該也會給他差事,甚至郡王爵位再往上升一升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有的人一生都在貧苦中掙扎,只是為了不死就要花盡力氣。也有的人生在福中不知福,生下來就擁有一輩子不了的榮華富貴,卻一點兒不知道珍惜。
褚懷忠伺候皇上多年,在他看來,自家主子那是最好的,他那些兄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,哪怕景王也是一樣。雖然說頭腦襟才干忠心這些景王都不缺,但景王是個很懶散的人,象皇上這樣一年到頭難得清閑幾天,每天全心的投到政務上,景王是做不到的,景王熱風花雪月,俗話說就是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。他能把一件差事辦好,但是辦完這一件事兒,他至要犒勞自己好好兒的歇上十天半個月的,酒人,食景,再加上二三好友,那一個會樂。
皇上呢?不說前些年,就只說今年吧,從出了正月到現在,一共就有兩天算是清閑,其中一天就是貴妃娘娘辦那個賞花宴。
其實娘娘不是個熱鬧的子,但是有些面子功夫是不得不做的。皇上也是一樣,所以這樣兩個人一塊兒過日子才能合拍。
褚懷忠應該算是最了解皇上和貴妃分的人了。旁人都只覺得,皇上是在一次偶然的圍獵時一眼看中了貴妃的姿,就召進宮封了貴妃。其實不是這樣的,皇上和貴妃的緣分往前追溯,那是從皇上被圈在皇陵時就開始了。
所以有時候看著那些自作聰明賣弄風的子,褚懷忠都忍不住想發笑。前陣子就有一個,那會兒天氣還沒這麼暖和,桃花剛零零星星的開了幾朵的時候,有個衫單薄的子就候在皇上到會寧宮的必經之路上,打扮得楚楚可人,問題是,都沒等到輦過來,就被跟著駕的人提前帶走了。
什麼人想守株待兔的守皇上就能守嗎?那也把他們這些人也看得太無能了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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