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離的小臉,火辣辣的燒了起來。
如果不是實在囊中,犯得著忽悠他嘛?
但事已至此,就算他已經看破了的花招,也得著頭皮強撐到底。
“我哪里弄虛作假了?”
“那你倒是說說,長針跟胡廣卓的案子有何關聯?”
蘇離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,“行,那你聽好了,胡廣卓的案子能不能順利破獲,關鍵在我,而我能不能盡量把案子破了,關鍵在于心爽不爽。”
“嗯?”墨連瑾興趣盎然。
“這套長針,能夠完全影響到我的心,我呀,看著它就開心,所以,我說它跟胡廣卓的案子有關,哪里弄虛作假了?”
若不是忍耐力夠好,墨連瑾差點噴笑出聲。
蘇離拍開他的手,寶貝似的把長針收袖袍里,“五王爺放心,胡廣卓的案子,我一定給你破得漂漂亮亮。”
看著正開溜的蘇離,墨連瑾俊無雙的臉上漫出抹笑意,眸底卻依然毫無波瀾,深幽無底。
“蘇離。”
蘇離腳步一頓,回頭看他,不管他怎麼說,反正長針已經到手,斷沒有再掏出來的道理。
“你有銀子請暗衛護你,卻要來訛本王的銀子,這是什麼道理?”
蘇離蹙了下眉,“什麼暗衛?”
“一直在暗中跟著你的人,不是你的暗衛?”
蘇離臉微變,澄澈的雙眸半瞇起來,折出兩道危險的。
那邊,小二已經拿了夜明珠出來,墨連瑾像個沒事人似的,不再理會蘇離,開始驗貨。
蘇離收回心神,凝重的看向他,對方只給了一個頎長的背影,卻讓有一種云里霧里的覺。
從沒看穿過他!
這讓覺得挫敗!
蘇離出了百寶齋,漫無目地的在長道上又繞了一圈。
果然,就像墨連瑾提醒的那樣,的確有人在暗中盯著。
按理說,現在也不是太子妃了,還有什麼人不放心?
回到義莊,宋來與工匠還沒到。
蘇離下不解,靜下心思,畫了一張帶有引槽的驗尸臺,打算一會工匠來了,問問他們能不能做。
現有的驗尸臺,一驗完尸后,上面全是積,想清理干凈,費時間也費人力。
片刻后,宋來終于回來了。
同行的還有一個中年人,以及一個年輕人。
“四小姐,這是方叔,與我師父是至,這是他的侄兒。”宋來出聲介紹道。
蘇離朝方叔點頭回禮,然后才看向那個年輕男人,他一直垂著頭,拘謹不安的絞著手,十分向。
“四小姐見諒,如風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是這副德,但他做活的時候很利索,不會耽誤事的。”方叔無奈的朝蘇離笑著解釋。
蘇離回了一笑,把驗尸臺的圖紙遞了過去,“方叔你給瞧瞧,這樣的驗尸臺能不能打造出來?”
方叔只看了一眼,就把圖紙轉手給了唐如風,“木匠活是你的老本行,你來看看能不能做。”
唐如風接過圖稿,仔細看了一會才點頭,聲音又細又小,“能是能做,只是需要時間。”
“能做就好,這樣,你們先修繕義莊,修繕結束后,再替我打造這種驗尸臺。”
蘇離的話音剛落,一個老婦人就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。
“風兒,你跟我回去。”老婦人一進門就沖著唐如風喝斥。
方叔把唐如風拽到了后,擋下,“大嫂,你這是做什麼?”
“做什麼?這里可是義莊,死人才會呆的地方,我讓風兒跟著你四做工,可不是讓他來這種地方沾晦氣的。”
老婦人十分強勢,迎上方叔,張口就是一通責罵。
蘇離不高興了,“什麼這是死人才會呆的地方?我跟宋來好端端的活著,什麼時候就死人了?”
老婦人注意到蘇離,在認出后,有些生怯,但還是頂了一句,“你份尊貴又如何?管天管地,管不了我管教自己的兒子。”
蘇離被老婦人的蠻不講理給驚呆了,難怪唐如風的格像個小媳婦,攤上這麼個媽,就算再有格也會被磨平。
怔神間,老婦人又去拉扯唐如風。
“你快跟我回去,我已經跟人說好了,李家村的李寡婦不錯,能生。”
唐如風驀地抬頭,雙眸毫無的盯著老婦人。
只是,這樣的緒只持續了幾秒,又生生的憋了回去。
他還像之前那樣,垂著頭,一言不發的任由老婦人拉扯。
方叔急眼了,大喝一聲,“大嫂,我們接了義莊的活,是收了定金的,若是不做,那便要賠雙份,你賠嗎?”
老婦人停下作,吱吱唔唔了半晌,最后一跺腳,狠狠地瞪著方叔,“若還有下次,我要你好看。”
“如風已經長大了,他無需你這般干涉他。”
“我干涉他?我年紀輕輕生下他,他父親便走了,這麼多年,我含辛茹苦地將他帶大,不曾讓他過半點委屈,我管他如何了?他的命都是我給的,我讓他往東,他就不能往西……”
“哎……”方叔被老婦人嗆得啞語,只能恨鐵不鋼的看了眼唐如風。
“這次便算了,但李寡婦過門的事,我說了算。”
唐如風又攥了攥拳,但還是不敢反駁半句。
老婦人憤憤不平的轉離開,看著的背影,蘇離瞇了下眼。
似乎有點眼,但又想不起來,到底在哪見過……
老婦人一走,方叔實在沒忍住,強迫唐如風把頭抬起來,“你這子若是再強一些,也不至于……哎……”
方叔的話只說了一半,最后重重地嘆了口氣,松開他,拿起修繕的工,朝一院墻而去。
唐如風步跟上,頭始終埋著,沒有脾氣。
修繕的事,蘇離不用管,在自己房間里,研究了大半天的針。
翌日。
胡家那邊沒有任何消息,倒是王全安,在中午的時候派人送來請柬,要請他們去酒樓吃飯。
王全安定的地方是胡家的東興酒樓。
兩人到的時候,正好見到胡掌柜站在柜臺里,臉漲得通紅。
隔著柜臺,一個男人跟他相對而站,兩人起了不小的爭執,說到興起的時候,男人還拍了柜臺。
蘇離示意宋來別吭聲,然后朝柜臺走近了幾步。
這才發現,男人正是那天晚上買下荷心的人。
“銀子銀子,你還好意思來問我要銀子?”胡掌柜渾在抖,就連聲音也帶了音。
男人有恃無恐的抬高下腭,“姐夫,你若是敢不給,你做的那件事,就不怕我給你抖出去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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