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澈跟著他們回了玄門,隨即便著手準備起此事。
知他脾氣古怪,晚不敢前去打攪,至傍晚時分,才又見他提著只竹編袋過來。
“可以了?”
這人從鼻腔里溢出聲輕哼,勉強算是應了。
又上前對著夜聽瀾道:“這法子雖能救你的命,卻極是難熬,你若覺自己不過去便趁早直說,省得到時再賴到我的頭上。”
話不好聽,卻是實話。
本就是逆天改命、強添壽數之事,自然不會容易。
夜聽瀾朝畔了一眼,點頭道:“開始吧。”
郁澈倒不客氣,聞言抓起他的小臂,起手便是一刀。
月牙兒似的短匕纖薄鋒利,落下之,頓時便增添一道痕。
而郁澈還在握著它不斷劃,轉眼間,夜聽瀾的一條手臂上便布滿了鮮艷而奇異的痕。
晚沒料到他下手竟比自己這個大夫還利落,且神冷淡,明顯是沒有毫的顧忌。
目轉向夜聽瀾泛白的臉,以及忍的眉眼,瓣不由抿。
郁澈說得沒錯,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況下,要將這樣細而繁復的傷口劃遍全,其痛意必定難忍,以夜聽瀾現下的狀況,不知是否能抗住。
心下暗忖,郁澈卻像是看了的心思一般,握著短匕的手緩緩一頓。
“怎麼,心疼了?”
明知他這是在故意出言譏誚,晚卻做不到開口相駁,只抿稍稍偏開了目。
手背覆上層薄薄的溫熱,晚抬眼,見夜聽瀾目看向自己,似安般,輕緩地搖了搖頭。
然而僅一瞬,他的神便已隨著郁澈手上的作而重重凝固。
郁澈眄二人一眼,行刀的手未有毫停頓。
直至接近二更,一切才徹底結束。
郁澈著手腕起,拎起自己的竹編袋便往外去。
晚追出去,見他已經翻上馬,大有一副要一走了之的架勢。
眼眸一暗,又連忙將人攔住,“你這便走了?”
夜聽瀾未醒,眼下還不知形如何,若他醒來后有異樣該怎麼辦?
郁澈居高臨下地睨一眼,并沒有半點要留下的意思。
“不然你還要我如何?我只說了要還他人,可沒說過要給他當仆役。”
“那也不能如此便撒手不管了吧。”
蠱之事一竅不通,若郁澈不在,實難解決。
這人像是看穿了的心思,冷哼一聲,道:“且等他能熬過十日再說,若是他死了,正好你也不必再來煩我。”
話落他便屈膝用力一頂馬腹,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。
晚無奈,只得再返回房中。
郁澈走得利落,留下一堆攤子等收拾,晚上前收拾了殘局,又端來一盆熱水給夜聽瀾拭起上已干涸住的跡。
他上的傷口太多,稍有不慎便會及,晚著那的帕子,作小心又細致。
漸漸地,發現那些傷口之下還存在著許多種類不一的舊傷。
刀劍槍戟,火舌舐,戰甲磋磨……層層疊疊的傷口織在一起,再加上那細細的痕,無不人目驚心。
眼眶泛酸的同時,指尖也輕起來。
直至一滴溫熱的淚滴落,的手被人輕輕握住,這才驚覺,夜聽瀾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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