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!”
二人猝不及防相撞,余氏被雙喜手中的銅盆直接撅了出去,一句責罵還未出口便率先看清了雙喜的樣貌,當即一怔。
“你是誰?”
晚這繡樓里何時來了個新面孔?
雙喜雖跟著來過一次,對余氏卻有些不認得,眼神暗暗在上掃了一圈,面上閃過幾分輕蔑。
看這裝扮,不過就是個妾。
抬手將銅盆掂了掂,頗為傲氣開口,“奴婢是墨王府派過來照料王妃孕的,夫人不認得也是應當的。”
余氏聞言兩眼一瞇,才想發作,卻又聽道。
“王妃子不適,現下正在里頭休息,夫人還是莫要進去打攪了。”
說罷便端著銅盆徑直離開,余氏怔在原地臉變了幾變,狐疑皺眉。
墨王府專程派來照料晚胎事的?
那小賤人的肚子被掄了一子,這兩日氣又那般差,難不孩子當真出了問題?
眉眼暗暗一揚,剛想溜進去看看,后卻是一個丫鬟快步跑過來。
“夫人!”
“蠢貨,小點聲!”
被呵斥,丫鬟當即弱弱噤聲,抿了抿,將手中的書信遞過去。
“夫人,方才四王爺的馬車路過府門前,著人遞了一封書信給您。”
“四王爺?”
余氏頓時皺眉。
先前倒是十分支持依依將夜聽雨勾到手,好坐穩王妃之位,只是近日一連發生了這麼多事,卻連夜聽雨的人影都沒見著。
現下才見他姍姍來遲出現,余氏心中多是有些看法。
皺了皺眉,還是快速將書信打開,在匆匆掃過幾眼之后,面上神卻和了起來。
丫鬟看得驚奇,小心翼翼開口,“夫人,四王爺可是送來了什麼好消息?”
余氏雙手握著書信,老淚縱橫。
“依依,依依有救了!”
……
有了天降紫參,晚一上午在繡樓中配置解藥,連門口都未曾踏出半步。
眼見快到了午膳的時辰,房門又被雙喜敲響。
“王妃,該用午膳了,奴婢先將燕窩拿去后廚命人燉了吧?”
皇帝大手筆,一賜便是十只完整的燕,這東西對配藥無用,晚便讓玉屏暫且擱置到了一旁。
沒想到,倒是被新來的給惦記上了。
晚目一揚,玉屏會意,當即沖著外頭出聲。
“王妃今日不想用燕窩,就不必燉了。”
未料到這般,雙喜聞言明顯有些焦急,“王妃,這補品皇上賜下來便是給您安胎用的,您若今日不想用燕窩,奴婢去燉些別的也好啊。”
總之,要看著晚將東西吃下去。
玉屏被這不依不饒的樣子搞得有些不耐,剛想再開口卻被晚悄聲止住。
“拿個燕窩給,看看想做什麼。”
秦如憐最近一反常態送補品,現下大費周章塞人過來,不信背后沒有作。
玉屏聞言微微一怔,當即也點頭,“是,小姐。”
好巧不巧,雙喜拿著燕窩去后廚的時候,就又上了余氏。
府上突然多出來一張生面孔,不可謂不顯眼,余氏遠遠瞧著手中端著的東西,狐疑蹙眉。
私以為是在質疑雙喜份,一旁丫鬟當即出聲。
“夫人有所不知,這丫鬟是墨王府那位秦姑娘的婢,今晨奴婢聽前院的侍衛說,皇上賜下安胎補品,那位秦姑娘特意帶人送上門,也不知怎的,就將丫鬟留在了府上。”
“秦姑娘?”
墨王府只有一位秦姑娘,那自然就是秦如憐。
先前曾和打過幾次罩面,余氏皺眉,明顯是沒什麼好印象。
“是啊,奴婢聽聞大小姐嫁過去之前,那位秦姑娘還曾是墨王青梅竹馬的白月呢!”
余氏聞言兩眼頓時睜得更圓了。
青不青梅不知道,但是從先前打的照面來看,這個秦如憐和晚可并不怎麼和諧。
眼下將自己的丫鬟安過來,真不知是安的什麼心。
眼珠暗暗一轉,一把將丫鬟攛掇上前。
“去看看這丫鬟進廚房做什麼。”
“是。”
丫鬟聞言當即邁步進了廚房,不過片刻,便又折了回來。
“夫人,在燉燕窩,奴婢瞧著那可是一等一的燕,想來最是滋補氣!”
余氏的耳朵只落在“補氣”上,眉暗暗一揚,當即便帶著人離開。
晚才用過午膳,雙喜便端著一盅熬制好的燕快步回來。
“王妃請用。”
說著面上倒不見異常,晚睨一眼,毫不回避地拿起銀湯匙放進去。
銀湯匙羹并無異樣,雙喜暗暗松口氣,卻不想玉屏著一只勺子遞過來。
“你來替王妃試羹。”
不敢忤逆只得點頭接過,當著二人的面喝下,又恭恭敬敬將勺子放回去。
“奴婢方才煮完已在后廚放了片刻,現下溫度正好,王妃請用。”
見面無異,晚眉心略略一揚,端起來喝了。
任務完,雙喜也未再多言,端起空碗便送去后廚。
前腳的影才消失,后腳玉屏便關切出聲,“小姐,您可覺子有何不適?”
晚搖搖頭,說了句讓定心的話。
“這燕沒有問題。”
玉屏聞言當即放下心,“那便好。”
才應了聲,眉頭卻又疑皺起。
“小姐,秦姑娘將留在這,難道當真是為了照料您子的?”
晚目盯著門口的方向,眼底暗暗凝住。
照料的子?
秦如憐倒不見得會這般好心。
沒有問題,反而是最大的問題。
“只要不是什麼出格的事,要東西便給,我倒要看看,們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。”
“是。”
除了每次用膳時催著吃補品,其余時間有玉屏看著,雙喜倒也算乖順。
而余氏竟也破天荒地沒再來煩,倒正巧讓晚有時間專心配置藥。
眼見日頭已經垂了下來,晚將配置好的藥丸一一裝藥盒,緩緩起。
正想出聲去喚玉屏,不料還未等開口玉屏便已快步從外頭跑回來。
“小姐,王爺來了!”
晚懶腰的作一頓,角頓時垂了下來。
這人是聞見味兒了吧?
先前不來,一將解藥配好,他立刻便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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