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轉回頭，此刻自也只能與對視。

只是片刻沉默之后。

太子殿下語氣淡薄，卻一字一頓，極是認真地道：“你，很甜。同你在一起，每一日都很甜。這段時日，是孤一生里，最開心的時。卿卿，謝謝你。”

他沒有順應的要求，去重復之前的話。

卻是把自己，在心中藏了許久的心意，都忍不住告訴了。

話到此。

他抱了，將按進自己懷中，語氣淡淡地道：“你是孤這十多年，青灰的歲月里，唯一絢麗的彩。”

葉夭夭一點都沒有想到，他竟然會忽然說出這麼多。

覺得自己的心，跳得特別快，開心又張，一時間甚至高興得不知道說句什麼好。

忍不住就回抱住了他。

在他口蹭了好幾下，笑著道：“殿下，您把自己的心意告訴我，我真的很開心，特別開心。如果您一直都這麼坦誠就好了！我就能知曉，自己對殿下來說，意味著什麼。不過殿下，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，也一定要告訴我，這樣的話，也免得我還纏著殿下，造殿下的困擾，那可就……”

話到此，便被他打斷：“不會有那一天。”

他語氣冷冷清清，卻是十足的篤定。

葉夭夭忍不住又笑起來：“好，我相信殿下！”

慕容折雪默了一會兒。

忽然淡淡地道：“若是哪天，你不喜歡孤了，不要告訴孤。”

葉夭夭一愣，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。

見沒出聲，他清冷的聲，復又響起：“孤甘愿被你欺瞞一輩子的，若真有那一日，不要說出來，也不要走。就當是憐憫也行，好不好？”

葉夭夭一時間失語。

之前紅鸞說，人太子可能喜歡，比喜歡他更甚，不以為然，覺得紅鸞是在瞎說，對于自己對他的，還是非常有信心的，真的就是愿意生死相隨的。

可是，如果他不喜歡了，是會選擇離開的，盡管再難過，都會離開。

可他呢？

他卻說，如果不喜歡他了，希一輩子都瞞著他，哪怕只是當做憐憫，他也舍不得放手。

到底是怎樣的運氣，才能得到他這樣的。

葉夭夭搖了搖頭，看著他道：“殿下，我不會因為憐憫，跟您在一起的！”

他一怔，清冷的眸子，掠過幾分失。

然而，下一瞬，那眼神里的，又亮了起來。

因為葉夭夭笑著說：“因為我確定，這輩子，下輩子，下下輩子，生生世世，我都會因為，跟殿下在一起，憐憫是什麼玩意兒？不存在的，我對殿下的，永遠不需要用上憐憫這個詞！不會有一天我不喜歡你的，肯定不會，你這件事，就算生命終結，也不會停止！”

因為很確定，如果他們一輩子都能這麼好的話，那麼自己百年之后，要離開這個人世的時候，一定會很期待，他們來生再遇，所以，就算到了死亡的那一刻，這份也不會落幕。

慕容折雪忍不住再次抱了。

葉夭夭又覺得，自己的腰被勒疼了，但是這一次并沒有提醒他輕一點，因為知曉，他現在這樣，肯定是特別開心，所以在能忍的前提下，還是決定稍微忍一忍，嗯，就是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未婚妻。

好在。

太子殿下沒多久，便也已經反應過來，不需要提醒，便微微松開了對的鉗制，清冷的聲，也很快地響起：“疼不疼？”

葉夭夭昧著良心說：“不疼！”

算了，也不是很要，還是別讓他擔心了。

然而慕容折雪，卻還是能看出，表有異，他絕塵寰的清冷面容上，很快地浮現出歉意：“孤……錯了。”

他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懊惱。

葉夭夭笑著道：“殿下，真的沒關系的，我知道殿下只是開心，您也不是故意的，我也沒什麼事！而且殿下這樣開心，我也很高興呢。殿下生辰，就是要開開心心的才好，讓殿下高興，就是我今日最重要的事了。好啦，我們不說這些了。來，殿下，笑一個給我看看！”

其實也就是這麼一說，他素來都是一張冷臉，很笑的，就是笑了，大部分的時候，也就是角微微上揚，一個極小不易察覺的弧度罷了。

所以本沒指，他會如何笑給看。

想不到的是，這話一出，他竟看著，真的笑了，是毫不遮掩的笑，他今日也的確很開心，這笑容也是發自心。他原就是極其好看的容貌，笑起來便像是冰山的雪，都在這一瞬融化，就是開滿了一整座山的雪蓮花，怕也比不上這笑容的十之一二。

葉夭夭看完了之后，臉忽然變得有些凝重了。

微微偏過頭，開口道：“殿下，您以后還是別隨便笑了！”

慕容折雪一頓，看著，冷冷清清地問道：“不好看麼？”

他的確是很笑，也沒對著鏡子看過，并不知道自己笑起來，是不是好看的，或者說，是不是符合審的。

他剛準備說，若是覺得不好看，日后他就不笑了，畢竟喜歡男子，他是知道的，若是令覺得，他忽然不好看了，那便是真的麻煩了。

然而。

沒等他開口，葉夭夭就吸了好幾下鼻子，開口道：“不是，是太好看了，我覺得我的鼻，有點繃不住，它好像已經流出來了……”

媽噠！

真是藍禍水！別說夸張，真的一點都沒有夸張，他的確就是要人命的好看，就是有這麼俊，他平常就已經好看的令人忘記呼吸，而笑起來的時候，多看一眼都會讓人流鼻。

微微仰著頭，抹了一把鼻子，才算是把鼻給憋了回去。

慕容折雪：“……”

之前有一回，給他上藥的時候，似乎也流過一次鼻。

但不管怎麼說，太子殿下知曉了自己的容貌，是喜歡的，知曉自己對是有吸引力的，便也松了一口氣。

只是他也看著，淡淡地道：“葉夭夭，孤這算是，以侍人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