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魂默了默,低頭沉思片刻后,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。
段雷霆放下筆,接過破魂手里的遠鏡,通過瞭口觀察了半晌后道:
“你的建議不錯,但是我們不適合打持久戰,本王要的是速戰速決。
用兵之道,攻心為上,攻城為下,心戰為上,兵戰為下。
派遣幾支銳,趁夜從地道出去,襲擾敵人后方,用定向破炸毀古道口的山路。
把王沖等人的退路斷送,想辦法通知混農民起義軍的人,讓他們從部刺殺王沖的死忠。”
說著,段雷霆走到地圖旁,指著地圖道:“讓山鷹送信給隨州駐軍,從這個方向阻斷王沖的退路。
在最短的時間,擒獲王沖或直接擊殺他,以最快的速度收服農民起義軍。”
說到這里,段雷霆頓了頓問:“魚蟾赫章回信沒,他的二十萬人和十五萬駿馬,明日午時三刻能到嗎?”
破魂道:“回王爺,山鷹送信至今未歸,不過魚蟾赫章接到信函,應該會八百里加急,帶上銳往允洲圍攏。”
“嗯。”段雷霆沒說話,他要的不是“應該”而是確定。
一名傳令兵在瞭塔外,單膝跪地道:“王爺,王沖的小力量到了我們西城門附近,請王爺示下。”
“等。”段雷霆面沉如水。
“是。”傳令兵退下。
段雷霆對破魂道:“傳令下去,今夜各個城樓用燈火傳令,天亮以后用棋語。
每一支隊伍都分三隊,每四個時辰換一班,保證所有將士充足睡眠。”
“是。”破魂領命,讓親衛將命令傳遞了出去。
“沖啊……殺啊……”
忽然,城樓下響起瘋狂的沖殺聲,白茫茫的雪地里,冒出無數人頭。
城樓上,一名沒上過戰場,剛當兵一兩天的小兵大驚失:“救命啊,敵人殺過來了,麻麻一大群。”
三四個剛當兵幾天的新兵蛋子,哆嗦著扔掉了手里的兵,連滾帶爬地往城樓下跑:
“救命啊,敵軍太多了,允洲保不住了,救命啊……快跑啊!”
破魂眉頭一凜,臉上浮現一抹涼意,拔劍往外走。
段雷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:“把劍收起來,鋒利的劍尖是對準敵人的,不是這些新兵蛋子。”
話落,段雷霆抬步走了出去,靠近幾個驚慌失措的新兵蛋子時,揮出一掌力穩住了那些人的形道:
“所有老兵駐守城樓,新兵全部退下搬運石塊、原木、供應補給。”
“是……”
老兵氣吞山河地回答,整齊劃一的行,瞬間平復了新兵心的恐懼,一個個慚愧地低下腦袋。
段雷霆站在高聳的城樓之上,攤手道:“弓箭。”
破魂會意,立馬奉上,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。
咻咻咻……五箭齊發……
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敵方三名將領被打下馬,頭顱被地釘在了地上,沖鋒的農民起義軍一陣瑟,停了下來。
還不等他們有所反應,另外兩箭穿了起義軍后的旗桿,三面帥旗轟然倒地。
起義軍吞了吞口水,不自覺地往后退。
王沖站在高高的戰車之上舉劍高呼:“我起義軍的將士們,你們是最勇猛的將士。
沖進允洲城,就會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,吃不完的糧食,和沃的土地。
一往無前的將士們,想想你們的妻兒,無無食的父母,沖進去,他們才有活路,殺呀……”
王沖灌注力的高呼,讓很多男兒熱沸騰,再次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去。
“殺……殺啊……”
“咚咚咚……咚咚……咚咚咚……”
鼓聲震天,氣回腸,允洲城樓上鼓點起,弓箭手齊出,卻無一人放箭。
段雷霆負手而立,看著靠近城墻準備搭建云梯,投放鷹爪的眾先鋒,勾起了詭異的微笑。
二十多個云梯靠在了城墻之上,卻沒有允洲城墻的一半高度。
無數起義軍如螞蟻一般往上攀爬,云梯力不穩打轟然倒地。
“啊……”
“啊啊啊……”
一串串哀嚎響徹云霄,所有攀上云梯之人,重重砸落地面,不是重傷就是沒命。
王沖瞳孔微,閃過一涼意:“什麼況?云梯為何放不穩?”
近衛猜測道:“許是允洲城樓被潑了水,城墻上全是冰,故而云梯沒有作用。”
王沖的幕僚周桐立即上前道:“將軍,我們失算了,今日攻城不利,我們撤吧!”
“鏗……”
王沖拔出腰間佩劍,抵在周桐脖子上,怒目道:
“再敢危言聳聽,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,休怪本將軍的劍不長眼睛。”
周桐脖子一,覺嚨涼颼颼的,可是他還是堅持道:
“將軍,我們今晚本準備奇襲允洲的,沒想到他們早有準備,城樓上還有一個箭法高手。
咱們出師未捷,先失去三名大將,又丟了兩面帥旗,城樓太高,云梯高度不足。
允洲城上還沒有放箭,若是萬箭齊發,眾將士沖上去只能送死,將軍三思而后行啊!”
王沖看著前方況,也有了退兵的打算,可是,他剛把兵將帶出來,剛開始就撤軍,未免太沒面子。
打了這麼多城池,搶占了五分之一的齊楚江山,還是第一次如此窩囊。
然而,周桐說得對,如此下去,他們只能讓將士們送死,允洲城防太過堅固,繼續攻城實在不是明智之舉。
周桐見王沖面上有所松,繼續勸誡:“將軍,允洲州府攻不破,咱們撤兵,往西北去。
從允洲其他縣份打開一道缺口,就不信整個允洲都能固若金湯,很多鄉村連城墻都沒有,咱們可以從鄉村手。”
王沖眼眸一亮,揮手道:“鳴金收兵。”
周桐松了一口氣,用袖子了額上的汗水,大冬天的居然出了一層薄汗,可想而知方才有多兇險。
“叮叮叮……叮叮叮……”
一連串急促鳴金聲,讓沖在前方的農民軍一喜,忙不迭地扛著云梯往后撤,生怕跑慢一步,王沖就會后悔一樣。
傳說允洲是銅墻鐵壁,無法攻克。今夜,所有人算是見識了。
轟隆隆……轟隆隆……
一連串巨響自起義軍后的峽谷中響起,讓王沖打了一個激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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