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隔得遠,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麼,可是穆晟孝對語十分嫻。
段正霆的吩咐,一字不落被剛到京城的穆晟孝接收,兩人開始了螳螂捕蟬的游戲。
這不,看上去穆晟孝和段正霆的包房隔著一條街,什麼都打探不到。
實則,在京城看到段正霆第一眼開始,穆晟孝就把他宣王世子給盯了。
這不,段正廷他們談論的話題,被一只站在屋檐上的鳥,給記了個一清二楚。
忽然,黑市一陣喧嘩,前來黑市辦事之人分了兩撥。
一撥囂著太子想順利登基,那是癡人說夢,就算有老皇帝的支持,也服不了那些世家大族,登基大典定然順利不了。
另一撥囂,太子殿下是順應天命,皇上禪位能有什麼紕?
大家各執一詞誰也不服誰,沒多大會兒居然起手來了。
遠傳來一陣哨聲,幾名黑市的護衛踏著輕功而至,沒多久便穩定了局勢,將眾人分了開來。
一名九尺男兒披著狼皮斗篷,帶著鬼面緩步而來,呵呵笑道:
“我黑市自開業以來,便定了不許打架的規矩,諸位若是想比武定輸贏,還請全部出去打。
若是想定下今晚所爭之事的輸贏,那便出來一個人做東,賭上一局。
大伙兒既有錢賺,又能檢驗一番各自的猜測,何樂而不為呢?”
“對,賭一局……”
“賭一局……”
黑市主管話音剛落,支持大典無法正常進行的呼聲震天,讓整個黑市都跟著抖了三抖。
說順利進行的人們了脖子,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方才,他們也只是因為面子,意氣之爭而已,若論心的想法,他們也偏向于登基大典會有意外。
畢竟,京城還有兩大巨頭王爺沒有表態,他們可不是吃素的。
經營多年,付出全部心思,卻沒得到夢寐以求的位子,誰能甘心?
指不定宣王和端王此時就憋著壞,算計當今的太子,以前的翼王。
話說,明槍易躲暗箭難防,自從老皇帝宣布禪讓以后,京城似乎突然安靜了。
有時候,安靜得讓人覺恐怖,這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所以,囂明日無事,能順利度過的人,蔫了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隨著房門打開,一紫的殷玖,從另一端的三樓包房走了出來道:
“黑總管的提議深得老子的心,老子什麼都缺,就是這銀子不缺。
不如,今日就讓本堂主做個東,下個賭注如何?”
說完,殷玖從懷里出一疊厚厚的銀票,拍在了木質護欄寬寬的欄桿上:
“今日本堂主做莊,賭太子明日無法順利登基的,一賠一五,賭太子能順利登基的,買一賠十。”
話落,殷玖邪笑著環顧了一下四周,邪邪一笑道:“怎麼樣,這個賭注大家有沒有興趣?”
“有!”
方才說明日不會順利的人熱高漲,紛紛從懷里掏出自己的銀票和銀兩,高舉著想要立即投注。
而另一邊,卻有人開始慢慢退,甚至有些人轉換了位置,進了對方陣營。
殷玖冷笑,從懷里出一錠金元寶在銀票上,以防銀票飛走。
自己雙手環則側斜靠在欄桿上,冷笑著看向下方眾人,尤其是那些搖擺不定的墻頭草。
斜對面,胖商人開門而出,樂呵呵地抱拳,恭敬地給殷玖行了一禮道:
“哎呀,殷堂主親自做莊,豈能駁了殷堂主的面子,錢某人不才,家里小有積蓄。
今日,錢某愿出五萬兩銀子,賭明日祭天大典不會順利。”
穆晟孝的暗衛打開包廂走出房門,高舉銀票道:“我家主子賭六萬兩,同樣是明日祭天大典不會順利。”
此時,殷玖、段正霆和穆晟孝所在的包廂,正好是個三角形。
胖子和穆晟孝的暗衛看向殷玖的眼神中,有著淡淡的敵意,并不明顯。
似乎,他們的主子已經從殷玖的所做所為中猜出了什麼?
同為男人,穆晟孝和段正霆都猜測,殷玖心里有柯悠然,所以才會手與柯悠然有關之事。
不過,兩人卻沒有意識到,柯悠然不僅是醫門的門主,還是毒門的門主。
此時的穆晟孝和段正霆醋意滿滿,頭腦一熱,同時做了一個不明智的決定。
只見一名侍衛從段正霆所在包間出來,在胖子耳邊低語了幾句,并遞給他一沓銀票。
胖子先是蹙了蹙眉,然后堆起一臉的笑意道:“哎呀呀,見京城之人如此熱高漲。
錢某人覺得方才投的五萬兩白銀太了,這次錢某也豁出去了,十萬兩白銀,就買明日不順利。”
胖子對面的暗衛冷笑一聲,從懷里出了更厚的一沓銀票道:
“十五萬兩,同樣買明日的不順利。”
兩人話音剛落,黑市如同炸開鍋般,所有人都沸騰起來:
“我出一百兩,同樣賭不順利……”
“我出三百兩……”
“我出一千兩……”
此起彼伏的喊聲,如同競拍場,爭奪什麼絕世珍寶一般。
能進黑市的人,家境都不一般,千八百兩,不過是這些人的九牛一。
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投向了不順利的一方,原本還支持明日能順利進行的人越來越。
最后只剩下幾個孤零零的人,還在搖擺不定。
殷玖本就沒有多耐心,見眾人都決定得差不多了,低頭對黑市的總管道:
“請黑總管幫忙記錄一下,將他們的賭注給收了吧!
等明日大典結束,贏錢的人去民銀號兌現賭約,我殷玖絕不拖欠一分一毫。”
說完,殷玖給冷藤遞了一個眼,由他辦理后面的事,自己則進了包間寫了一封信,從另一面窗口放飛了一只信鴿。
看著白的小點越來越遠,漸漸夜之中消失不見,殷玖出了一抹溫繾綣的微笑,看得苦藤皮疙瘩起了一。
世子府。
柯悠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噴嚏,了鼻子,自言自語道:
“誰在念叨我呢?難道是便宜爹娘和兩個妹妹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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