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地一聲,一只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,摔碗的士兵扶著桌子站起來,憤怒至極道:
“朝廷用我們的時候,我們是浴戰的將士,是朝廷的肱骨。
為朝廷征戰四方了傷就是廢人,得不到半點恤不說,還遭人唾棄。
于知府如此行事作風,讓我們這些鎮守邊疆的將士寒了心,遇到戰事,誰還愿意替朝廷賣命,替皇上分憂?”
“對……”
眾人激不已,紛紛站了起來,有些人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緒,沖地想就地解決這個自私自利的知府。
子皓抬手了,讓所有人坐下,于知府不能在這里出事兒。
他是朝廷命,隨州發生百姓暴,于知府的項上人頭早已保不住了。
若是,于知府在這里被將士們弄死,后果就完全顛倒了。
他們隨州將士征戰沙場,為這樣的人犯朝廷律例,委實太不值當了。
可以說,子皓在隨州將士的心目中地位非比尋常。
他一個簡單的作,眾將士齊刷刷坐回了原位。
于知府悔得腸子都青了,他不應該自己一個人來這個地方的。
不,他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太子殿下假傳圣旨,讓隨州守備軍攻打允洲。
于知府飛快地思考著,慢慢地一步步倒退著遠離了子皓和眾將士。
不,自己苦心經營多年,才從縣令的位置爬到從四品的知府,自己不能死,更不能連累家人。
思及此,于大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,上來時的馬匹返回隨州召集人馬,準備上京告狀。
眾人看著于大人離去的方向,皆擔心不已。
副將蹙眉問:“將軍,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?難道我們真的不管隨州百姓的死活了嗎?”
“當然不,相反,此事早已安排妥當。”
說著,子皓轉頭與破魂相視一笑,皆是詭異地勾了勾角。
破魂已經不能用心澎湃來形容了,今日發生的事,一步步都被世子和世子妃給算計到了。
他們離開前留下的錦囊,全都派上了用場,且全部據他們的安排進行。
破魂甚至有種錯覺,難到世子和世子妃有先知的能力不曾?
幾天后,京城。
翼王車隊被攔在京城之外的驛站好幾天了。
老皇上和眾大臣似乎忘記了翼王京之事般,不管是大朝會還是上朝,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開了翼王這個話題。
京城之中,所有人都在猜測,翼王這次回京怕是兇多吉了。
更有人猜測,翼王和他的兒子們在驛站的日子怕是不好過,指不定如今正在四尋找門路,想要進宮面見皇上。
而翼王府這邊,也確實如他們所想的那般,給幾個皇子的心腹重臣,送了一些禮品。
翼王府的作,讓整個京城如同煮開的沸水般,不停冒泡。
宣王府中。
宣王品著杯中的香茗道:“正霆,去查一查,翼王給朝中重臣送了些什麼禮?請他們辦什麼事兒?
本王沒想到這個弟弟居然真的敢奉旨京,難道路上他就沒有毒發過嗎?
或者說,本王這個五弟已經被調包了,來的只是翼王的替而已。
不然,他中了那樣的蠱毒,緣何一點毒發的消息都沒有?”
段正霆也正在納悶,立即回道:“父王,翼王府離開允洲后,一路上兒臣都在尋人查訪。
各個驛站的驛丞都說翼王健康,無病無災,且出了年輕之態,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是健朗。
我們要不要去后山,問一問鬼冢大人,殘魅下的蠱毒是否有解?”
宣王捧著茶杯,覺得手里的極品貢茶都不香了,思索了良久,他還是搖了搖頭道:
“不,不能去打擾鬼冢大人,他如今正是修煉的關鍵時刻。
他閉關之前,就差人來代過,如果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兒,就不要去打擾他。
如果我們因這些無端的猜測去問他,萬一惹惱了他老人家,咱們宣王府上下,還不夠他一把毒藥招待的。”
段正霆也沒打算去問鬼冢,提出來,也不過是探一探父王的口風罷了。
段正霆垂眸道:“既如此,不如等神部族的首領京,我們再做打算如何?”
宣王點頭:“嗯,聽說神部族最是擅長蠱毒,之前的殘魅就是神部族中出來的。
他們不日就能到達京都,我們且按兵不,等著就是。”
“是,父王,兒臣知道怎麼做了。”
這樣的對話,在太子府、端王府、凌王府等相繼上演。
他們卻不知,驛站之中,翼王府眾人完全沒有為無法進城而擔憂。
車行一路,大家都有些疲,尤其是柯悠然,普通孕婦懷一個孩子都會十分辛苦,更別說柯悠然一次懷了三個。
在驛站停頓這些時日,正好給柯悠然不休息的機會。
翼王、段大郎等,借助停頓的時間,收集了齊楚國和楚慕國各方況,以應對接下來的問題,忙得不可開。
空間。
段雷霆端著一碗湯,頗有耐心地哄著柯悠然:“寶貝,再喝一口可好?就一口。”
柯悠然蹙眉,額頭的朱砂都變小山包了,極力躲避那碗湯,搖頭可憐兮兮求饒:
“三郎,快把湯拿走,我真心不了這個味道,這幾天都快變湯了。”
一旁的醫圣不樂意了:“丫頭,老夫可是據你現在的況開的藥膳方子。
更何況,三郎每天都換著花樣給你煲湯,什麼魚、老鴨、大鵝等,一天都沒有重復過。
你自己不想喝,也要顧及肚子里面的三個孩子對不對?
老夫心疼丫頭你,才讓你吃藥膳,換做其他人,老夫直接開安胎藥了。”
柯悠然一想到安胎藥的味道,便止不住地犯惡心。
段雷霆抬著藥碗,看著柯悠然的小可憐樣又幫不上什麼忙,只能干著急,后背都浸了。
他放下湯碗,一把將柯悠然抱在自己上,幫按了幾個位,等柯悠然稍微舒適一些,這才抬起溫熱的湯。
柯悠然哪里得了段雷霆一口一口投喂,一把搶過湯碗,仰頭一口悶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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