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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首輔嬌娘》 二百五十六 3朵簪花

第256章 三朵簪花(一更)

在昭國一直都有狀元簪花的傳統,起先只是狀元有簪花,慢慢演變三鼎甲簪花,這些簪花是賜的,有十分非凡的意義,每個昭國的千金都以得到三鼎甲的簪花為榮。

沒錯,三鼎甲的簪花是不送男子的。

但一般也不會隨隨便便送給子,一則,這是賜之,大家都很珍惜,二則,也擔心厚此薄彼得罪了什麼人。

前朝就發生過這樣的事——一位狀元郎將自己的簪花送給了某位青樓名,結果惹怒了對他暗生愫的世家千金,那位千金的爹爹是朝中權臣,結果可想而知,那位狀元郎多年仕途不順,與他同屆的榜眼與探花全進了閣,只有他被外放到一個小縣城做了縣令。

當然了,這是個例。

可不論怎樣,簪花是極難得之

要得到簪花有兩個途徑,一是三鼎甲進士心甘愿地贈送,二是向三鼎甲進士提出比試,若是勝了便可贏走對方的簪花。

曾經的太子妃就是用這個法子從兩位進士——榜眼與探花的手中贏走了兩朵簪花,一度在昭國傳為佳話。

如果沒有人向蕭六郎提出挑戰,那麼蕭六郎就能將這朵簪花送給任何他想送的人,但如果有人向他提出挑戰,他就必須先接挑戰,并且贏了對方才能再將簪花送給自己想送的人。

如果他不想接挑戰也可以,只是簪花也不能再送出去,這是規矩。

他主拿出簪花,看樣子是打算送人。

這就很讓人眼紅了。

隔壁的一間茶樓,同樣是二樓,窗戶打開,一名戴面紗的紫憑窗而立。

著打扮,非富即貴,氣質也不錯,旁還有侍,應當是個簪纓世家的千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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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也沒看隔壁的顧,只是揚起下挑了挑眉,目落在那俊如玉的新科狀元上,啟聲道:“小有個對子想請教狀元,不知狀元能否賞臉?”

這是要挑戰狀元的意思了。

每年狀元游街都會有千金向三鼎甲提出挑戰,只不過真正應下挑戰的人不多,而應下之后輸掉的更,迄今為止也只有太子妃功地贏走過兩朵簪花。

這姑娘膽子真大,誰呀?

眾人不由地朝這名紫看了過來。

仿佛并不介意被人注視,笑了笑,傲慢又天真地說道:“怎麼?新科狀元還怕對不上我這個小子的對子嗎?你不對也可以,那你的簪花就送不出去了哦。”

眾人算是明白了,這姑娘是自己得不到,也不想別人得到啊。

好叭,雖說聽起來怪可惡的,但們有點開心,沒錯,狀元郎,你的簪花只能自己留著,不許送給別的人!

蕭六郎沖顧微微地點了點頭,隨即遙姚地看向這名,眼底又恢復了一片清冷之:“姑娘請賜教。”

得意道:“江樓,江流,江樓下江流,江樓千古,江流千古!”

眾人一陣驚訝,這位千金好文采呀!

蕭六郎幾乎是想也沒想,淡道:“印月井,印月影,印月井中印月影,月井萬年,月影萬年。”

眾人拍手喝彩:“好!”

不愧是新科狀元,這對子絕了!

一噎,沒料到對方這麼快就對了上來,不服氣,又扔出一個對子:“霧鎖山頭山鎖霧!”

蕭六郎:“天連水尾水連天。”

:“月照紗窗,個個孔明諸閣亮。”諸葛亮,字孔明。

蕭六郎:“雪飛梅嶺,香山白樂天。”白居易,字樂天,號香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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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得直撓頭,還想再對,蕭六郎淡道:“姑娘,問題用完了。”

是第一個挑戰的人,可以有三問,后面的挑戰者卻一人只能有一問,這也是規矩。

氣壞了,回頭對屋的另一名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姑道:“姐姐!你來!”

年輕道姑喝了一口茶,優哉游哉地說道:“別丟人現眼了,回來吧,新科狀元要是還能被幾個對子難住,那就不配作狀元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紫跺腳,冷哼著坐回自己的椅子上。

打了頭陣,之后又有幾名膽大的千金挑戰新科狀元,無一例外都敗了。

之后就來了個狠的,既不考對子也不考作詩,而是讓蕭六郎倒背《左轉》中的一段容。

是拿著書考蕭六郎的,《左轉》九萬多字,這得練到什麼程度才能指哪兒背哪兒,還是倒背。

這也太損了!

眾人原本幸災樂禍,這會兒卻也同起新科狀元來。

禮部的了把冷汗,他就說嘛,比試應該設置規則的,比如只能對對子或詩作賦,不能搞這種偏題呀!這不是誠心丟人嗎?

只有念過書的人才明白這題究竟有多難,可百姓不懂啊,百姓只會覺得,你不是新科狀元嗎?怎麼連背個書也不會?

那位千金站在二樓,笑盈盈地說道:“答不上來了吧?狀元郎,你的簪花是我的了!”

蕭六郎不疾不徐地開口:“羽白實,析于許勝子王使子楚,冬……”

那位千金怔住了,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書冊,他他他……他竟然一個字也沒有背錯!

“承讓。”蕭六郎客氣又不失疏離地移開了目

“還有嗎?”

他問。

現場雀無聲,全被他方才那一段倒背如流的《左轉》震懾了,一時間竟再無人敢上前丟人現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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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六郎的目落在了顧的臉上,眼神又有了令人嫉妒的溫度:“姑娘,請出題。”

啊,到了?

愣住了。

大家都在念詩,可不會念詩啊。

其實是會的,只是方才只顧著去看男,搞得腦子里沒有東西了。

著眸子,眼珠滴溜溜一轉:“呃……白日依山盡?”

所有人一個踉蹌!

不是,姑娘,你出的啥題啊?三歲小孩都會好麼!新科狀元可是能倒背《左轉》的神人吶!

蕭六郎唔了一聲,定定地看著,一本正經地說:“在下不會,在下輸了。”

所有人:“…………”

不是吧,新科狀元,你連這個都——

眾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,就在此時,又一位千金而出,講了一句在場大多數人都聽不懂的話。

蕭六郎冷冷地看向,也說了一段大多數人聽不懂的話。

先前那名紫一頭霧水:“姐姐?他們剛剛在說什麼? ”

年輕道姑挑眉道:“剛剛那個姑娘,用陳國話對新科狀元說,‘白日依山盡’。”

“啊?”紫一驚。

年輕道姑慢悠悠地說道:“然后新科狀元就用陳國、梁國、趙國、晉國、燕國五國語言,對了下一句‘黃河海流’。”

那丫頭真以為新科狀元對不上這個句子嗎?以為自己能撿,以為自己能比那個青高級,以為新科狀元會對另眼相看。

結果就是被狠狠打了臉。

別人問的,他都會,你問的,就不會。

贏盡天下人,只為輸給你。

大多數人是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,只是看著那個說鳥語的姑娘,臉忽然漲了豬肝

道姑的言論被丫鬟們傳了出去,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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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一大早為了看狀元游街,連早飯都沒吃,這會兒一個個全都飽了,牙也要掉了,齁掉的!

最終,顧拿到了新科狀元的簪花。

看著手里的簪花,不釋手。

真好看!

蕭六郎遙遙地看著,眼底有著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

忽然間,一個小腦袋從顧的臂彎下鉆了出來。

“咦?花花?我要戴!”小凈空兩只小手,拍拍自己的小頭說。

千金們爭相出手來。

小弟弟,你沒頭發,還是送給姐姐們戴吧!

姐姐們頭發多濃呀!

小凈空鼻子哼哼地撇過臉,不干,他就要自己戴!

用紗巾給小凈空做了個頭箍,將花花進頭箍里,小凈空戴著一朵大紅花,開心地晃了晃自己的小頭。

然后新科狀元就黑了臉。

的目標是三朵簪花,狀元簪花已經到手了,接下來是榜眼簪花與探花郎的簪花。

面對安郡王的腦子很冷靜,完全沒有一團漿糊的況,直接就扔了一道算題。

安郡王:“……”

其實安郡王從一開始就打算像蕭六郎那樣故意輸給來著,可他沒料到會出這麼難的題。

誰教的?蕭六郎嗎?

對蕭六郎那麼手下留,到了他這里就起了真格?

安郡王深吸一口氣:“在下認輸。”

蕭六郎瞇了瞇眼,看著安郡王將簪花拋給顧,眼神冷得嚇人。

但很快,顧又瞄上了探花寧致遠。

——由于寧致遠的相貌,目前還沒人向他挑戰,所以,他可以選擇直接把簪花送給顧。但寧致遠不想送,他打定主意了,要是有人挑戰,他就統統拒絕,把簪花留在自己手里。

看到顧居然也想要寧致遠的簪花,蕭六郎反而不生氣了。

寧致遠死死地捂住自己的簪花。

他才不送呢。

他要留著當傳家寶,一代代傳給自己的后嗣子孫。

“把簪花送出去。”新科狀元威脅。

“不送。”寧致遠拒絕。

“不送后果很嚴重。”新科狀元繼續一板一眼地威脅,“我是狀元,我會給你穿小鞋。”

寧致遠:“……”

三鼎甲進士是有資格直接進翰林院的,狀元的職比榜眼與探花的職高,所以狀元要給探花郎穿小鞋,那是穿得上的。

古有越王勾踐臥薪嘗膽,今有我寧致遠含淚送簪花!

寧致遠忍辱負重地將賜的簪花送了出去。

嗚,傳家寶沒了。

得了三朵簪花,為昭國開朝以來第一個集齊三朵簪花的子,一時風頭無兩,竟是將太子妃都比了下去。

蕭六郎是新科狀元,他是今日最矚目的男子,而顧無疑了今日最矚目的子。

民間多熱議自不必提。

打馬游街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,之后又在新科狀元的率領下穿過長安街,到達京兆府,登基名冊,用午宴,之后就能回家了。

“六郎,我總覺得不真實。”京兆府的大堂中,馮林心澎湃地對蕭六郎說,“一路走過來,看到那麼多人看著我,我……我這輩子……都沒這麼風過。”

他的風比起新科狀元不值一提,但他也從沒想過要拿自己去和蕭六郎比,起先中了同進士的失早在打馬游街的過程里消失得干干凈凈,他滿腔熱,只想盡自己綿薄之力報效朝廷!

注:文中對子來自網絡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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