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雨瑟忍不住嗔白了他一眼。
冥王何時變得玩世不恭?
要關頭,他不想著救國救民,就知道在這里逗玩?
不過,蕭雨瑟又深知冥王不是這等眼皮子淺的人。
越想越覺得他不對勁,沉下心來細細思量之后,不由笑了。
“阿北,你就是想騙我回去,對不對?”
聲音的,仿佛能清晨剛磨出來的豆腐花,只是瞅著,都覺得水靈靈乎乎,指尖一就會碎。
男人的骨頭隨著一聲阿北,頓時泥。
一直直的背脊,不知不覺地駝了幾分。
“阿北,你故意惹我生氣,想讓我離開京都?”
“是不是我一走,你就要與皇甫羽清正面沖突了?你不告訴我計劃,是不是因為你的計劃太危險了?”
男人聽得心醉,差點就要說實話,猛然間清醒過來,立刻換了剛才那不要臉的賴皮模樣。
“瑟兒,再喚兩聲阿北,本王就聽你這樣喚。”
為了配合演戲,男人又開始耍流氓。
作不輕不重,得人心的,全骨頭都要了。
蕭雨瑟瞇起水眸,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。
他與清歡溫存時,最如此。
如今是蕭雨瑟了,也是這般喜歡。
如果是太平盛世,不介意與他在一起翻云覆雨,但,現在不行……
皓腕翻轉,藏在袖中線飛出,纏在夜北冥的手腕上。
輕輕一帶,將男人的雙手縛住,幾個死結,保證他不能立刻再做出下流作。
“阿北,不如你陪我一起去買藥吧。”笑得明,上挑的丹眼瞇了兩道彎彎的月牙,晶瑩的臉龐上,掛著真誠友好的笑容。
夜北冥的心了,為而繃的心弦,差點繃斷。
這個人,還是堅持要去買藥!
不知道現在京都是龍潭虎,在這里,何其危險!
若不走,他又如何安心殺敵!
思忖著,遲遲沒有答復。
也不急,兩臂輕舉,在男人的頸后錯,輕盈的像風箏似的,掛在男人的上,的,有意無意地蹭著他堅實的膛。
“阿北……”的嗓音,多了幾分難耐的曖昧。
男人的聲音也變得低沉沙啞,抑的,幾乎要噴薄而出。
“嗯?有事嗎?”
“阿北,既然皇甫羽清苦心積慮地設下陷阱等你去跳,咱們不如大搖大擺地讓他上門來殺。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,讓他們憋不住沖出來找咱們,勝過咱們四小心地躲著他們好啊。”
楚雨瑟說到這里,胳膊微微用力,向上。
夜北冥下意識托住了的,將向上舉起,兩人的視線在同一水平線上,絳紅的,出其不意地了他的角,留著一道不易察覺的潤。
男人的心,激得快要跳出來。
他就無法拒絕的主,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小甜頭,都足以令他發瘋發狂!
哪怕此刻說要他的命,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。
“你突破了十層神功,我又有青虹圖護。只要咱們兩個在一起,四大圣齊聚,威力無窮,自是所向披靡。”
蕭雨瑟頗為自信:“你若孤涉險,就算有神功護,也架不住別人的輕戰。可若有我在你旁,多個幫手,又有四大圣相助,別說一個皇甫羽清,就是十個,我們也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!”
夜北冥還在猶豫。
蕭雨瑟繼續勸說:“京都據點被破壞,死了不暗樁,北冥那邊又有人當道,眼下士氣低迷,正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戰來激發他們的斗志!”
這正是夜北冥所想的……
他與夜影一直留在京都,就是在等合適的機會,來一場廝殺,將自己平安無事且已突破神功十層的消息傳出去,為藏在各,心底依舊想跟隨他的舊部,來一針強心劑。
這個想法,他從未在蕭雨瑟面前說過,但,與他不謀而合。
大掌輕桃花頰,男人暗自慨,你果然是我的歡兒,最懂我心。
蕭雨瑟見他沒有再反對,用眼神詢問他,是否贊同的想法。
手打了一個響指,黑暗,走出一個人影。
夜北冥頭也沒回,低聲問道:“事都辦妥了?”
人影答:“回王上,夜影侍衛長方才已經傳信過來,玉姑娘他們已經全部撤出了京都。王上之前的部署,也已經檢查過,沒有疏。”
夜北冥點頭,淡淡道:“計劃臨時變,地點改為西城濟世藥鋪,這次大妃會與本王一同過去,爾等可以將護衛人員分散。增加一倍跟蹤人員,一定要把皇甫羽清的老巢找到!”m.166xs.cc
“老巢?皇甫羽清不是住在皇宮的嗎?”蕭雨瑟不解地問道。
夜北冥躍下墻頭,牽著的手,一邊往大街方向走去,一邊詳細解釋。
原來,上回夜北冥在皇甫羽清手上吃了虧后,便派出大量暗樁去調查他的底細。
畢竟,能引發他煞氣的人不多,皇甫羽清正好會,其中肯定另有乾坤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,夜北冥終于查到,皇甫皇族竟有法。
這個法既不是武功籍,也不是修為之法,更不是什麼奇門遁甲之,而是一個奇怪的天賦,就是他們能一眼認出鬼靈族人,并且很快找到他們的弱點,逐一擊殺。
蕭雨瑟呆住了,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。
“還有這種天賦,也太稀奇了吧。”
“本王聽到這個消息時,與你想的一樣。”夜北冥不屑地笑道:“誅殺別人竟也是一種天賦,可笑!”
蕭雨瑟角,心中驚惶。
約記得,自己還是清歡時,曾經與皇甫羽清有過幾面之緣。
那時,他似乎沒有看出就是鬼靈族人。
正想旁敲側擊地問問,夜北冥兀自說道:“這個天賦,不是所有皇甫皇族的人都有,也并非一直有。據說,皇甫羽清也是今年才突然多了這個天賦,本王猜想,應是沐碧心拿蝕魂鏡幫了他。”
這個猜測無從考證,但也是最合理的猜測。
蕭雨瑟又想到了自己……
皇甫羽清有了這個天賦,也未曾發現的不對勁,可見他能看到的只是,并非靈魂。
清歡死前,屬于鬼靈族的所有都化為了靈力,灌輸在蕭雨瑟的里,又有鬼靈族的法相護,蕭雨瑟才能保留鬼靈族的所有,但卻不有鬼靈族的脈。
聽起來很復雜,其實很簡單。
蕭雨瑟是普通人與鬼靈族的結合,只不過并非緣上的傳承了。
一想到這里,蕭雨瑟不由雙手握了拳頭。
因為一統傲天的傳說,鬼靈族一直遭人誅殺,最后慘遭滅絕,只剩下與燕子聿二人。
和燕子聿在天門時,也翻閱了不書籍,上面記錄著有一個種族之人,專門追殺鬼靈族。
因為記錄不全,寥寥幾句,沒有更多的信息,所以和燕子聿多有猜測,卻始終不得要領。
夜北冥這麼一說,蕭雨瑟有九九的把握肯定,所謂的皇甫皇族,應該就是記錄的追殺人。
皇甫皇族與鬼靈族不共戴天!
蕭雨瑟想得出神,直到夜北冥掐了的掌心一下,才回魂。
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,忙問:“這個天賦,與你有何干系?”
很確信,夜北冥不是鬼靈族人,皇甫羽清就算有這樣的本事,也不可能傷害得了他。
夜北冥苦笑一下,頗為無奈地說:“圣是鬼靈族的,本王用圣修煉,提高了修為,也將圣的弱點繼承下來。本王不是鬼靈族人,卻有了鬼靈族人的弱點,被他利用。”
看來,放大圣煞氣,從而害人的本事,也是皇甫皇族中人的一項拿手活了。
蕭雨瑟記得,夜北冥已突破了神功十層。
他現在天下無敵,可誰也沒有把握肯定,蝕魂鏡的煞氣是否對他還有影響。
夜北冥似是看了的想法,笑道:“本王能覺到,自從突破神功十層后,修為已到達頂峰,煞氣的影響在逐漸減弱。只需再花些時日,慢慢調息打坐,多多練功,就不必擔心那些宵小之輩的下流手段。”
這話怎麼聽,都覺得是在安人。
蕭雨瑟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,心中難免忐忑。
夜北冥卻是心開闊得很,他無所謂地說:“與其每日讓你胡思想,不如本王就試上一試。不管是否還會制于人,總歸比上一場,就見分曉。”
聽他這麼一說,蕭雨瑟也不必剛才那樣糾結煩悶。
在口的大石倏地消失了,整個人都輕松起來。
長長地吐了口氣,扭頭看向夜北冥,忽然俏皮地笑了起來:“阿北,你打算走著去嗎?”
男人鷹眸一,笑意滿面。
“瑟兒是想要本王抱著去嗎?”
蕭雨瑟張了張,忽然間覺得,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,否則男人三句話不離本行,總有本事把話題繞到這些曖昧的事上來。
男人見紅了臉,既惱火又怯的樣子,煞是可。
不過他把握了分寸,沒有繼續輕佻下去。
俊容一斂,方才的風流倜儻悉數消失,男人正問:“你有什麼想法?”
“既然是將計就計,引蛇出,不如把靜鬧大點。太靜悄悄的,怪沒意思的。”
其實蕭雨瑟是有私心的,還是清歡時,修為不如夜北冥,無法與他并肩作戰,有什麼事,都是被他安放在后方,自己獨自上戰場。
現在改頭換面,不但輕功了得,修為也高,又有圣護,可以與夜北冥一起馳騁江湖,縱橫沙場。
這次與夜北冥去濟世藥鋪,除了想幫他,更多的是想在關鍵時候,能保護他。
蕭雨瑟指著幽靜的小巷,笑得狡黠。
“與其把時間花在路上,不如咱們比個賽,看誰能在不驚旁人的況下,最先到達濟世藥鋪后門巷子!”
夜北冥也有了興趣:“如此甚好,只是,也該有個彩頭吧。”
蕭雨瑟正在想,該拿什麼做彩頭時,夜北冥指了指自己的臉,大言不慚道:“本王贏了,你親本王一下。”
就知道他又不懷好意了!
“不行!”不能事事都順了他的心,否則下回還不知道他又想要什麼彩頭。
夜北冥卻有竹地說:“本王若是輸了,這次行,本王以你馬首是瞻,無論你說什麼,本王都聽!”
蕭雨瑟知道夜北冥傲得很,素來不屑使什麼謀詭計。他想殺皇甫羽清,便會直搗黃龍府,面對面的打上一架。
這麼做確實夠英雄,夠明磊落,可若遇到像皇甫羽清這樣的小人,是會吃虧的。
如果這次蕭雨瑟能拿下彩頭,便會要求他不要冒險行事。
這也正是蕭雨瑟想要的,無法拒絕。
“好!”話音剛落,蕭雨瑟如燕子般,靈巧的躍上了墻頭,腳尖點地,輕盈如花,眨眼就跑遠了。
蕭雨瑟知道如果比修為比輕功,萬萬是贏不了夜北冥的。
但有先機,便是太了解京都的大街小巷。
哪條是死胡同,哪條巷子另有乾坤,哪個地方不常有人走,哪個角落可以藏人,這些細節都一清二楚。
所以才會提出,在不驚旁人的況下,趕到濟世藥鋪。
果然,力跑了半盞茶功夫,就把夜北冥甩得遠遠的。
跳下墻頭,在蜿蜒幽長的巷子里疾步跑了一會,又再次翻墻進一戶人家的后院,沿著墻跑到了后門,開門出去,再往前走百米,便是濟世藥鋪的后巷口了。
蕭雨瑟探頭瞧了瞧,不見有人,心下大喜。
三步并著兩步連忙往小巷口走去,剛到,赫然發現,夜北冥就站在那里等。
“怎麼可能……”不應該啊,已經挑了捷徑,夜北冥不可能比更快。
滿腹疑問地走到他面前,見他彎下腰,側臉過來,修長的手指在他自己的臉龐上,輕輕地點了點。
蕭雨瑟的臉紅得像辣椒,若不是戴著人皮面,別人肯定以為在發高燒。
“能不能欠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