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北冥悲痛絕地握了拳，嗓音沙啞：“岳丈大人，這一年來……本王把整個北冥翻了個遍，也沒有找到！倘若歡兒是被東臨皇藏了起來，本王定會滅了東臨，就算是掘地三尺，本王也誓要找到歡兒！”

清歡聽到這里，呆怔在原地。

一年？！

和燕子聿在天門不知時日，可的生鐘很準，而且也計算過孕期，他們在天門最多只呆了一個月，怎麼可能是一年。

清歡一個走神，氣息紊，靈力又變得不穩定。

夜北冥再次覺到周圍有人，他扭頭，厲聲呵斥：“是誰鬼鬼祟祟躲在本王后？再不出來，本王定要把你打十八層地獄，讓你永世不得翻，不得回！”

好狠，好毒！

清歡的腦子里剛閃過這句話，眼前的幻境立刻消化，再睜眼，燕子聿放大的俊臉印眼底，嚇得清歡差點跳起來。

“子聿哥哥，你……”

不等清歡把話說完，燕子聿一把抓住的玉腕，拉著來到書架前，指著空的書架，興不已。

“小歡歡，你快看，這些刻在書架上的字！”

書架被搬空后，出后面的擋板。平整又狹長的后擋板上，刻著許多奇怪的符號。

可清歡和燕子聿閱讀起來并不費力，仿佛這些文字都鐫刻在他們的骨之中，只要看見，就能讀懂。

“上面說，我們的祖先經過多年試驗，終于發現，尋找有緣人的辦法，就是利用四大圣之間的應，就能找到有緣人！”

燕子聿語速極快，清歡擔心他再說快點，舌頭都要打結。

做了個冷靜的手勢，上前閱讀書架上的字跡，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原委。

所謂的四大圣，原本就是鬼靈族的族中圣。奈何鬼靈族日漸式微，自難保，四大圣才流落在外。

鬼靈族的是啟四大圣的引子，與四大圣有著天生的聯系和應。所謂的緣，大約就是指他們與圣之間的聯系。

清歡的腦子里，又跳出夜北冥的偉岸形。

他拿走了九幽翠和盤古六戟，殺了五之后又奪走蝕魂鏡，他還真是跟自己有緣！

孽緣……

燕子聿好像聽到了清歡的心聲，立刻說道：“四大圣里，還有一件青虹圖沒有出現。小歡歡，只要咱們找到青虹圖，你就有救了！”

“這都幾百年了，世人都在尋找。其他三件圣已出現，唯獨這青虹圖至今沒有消息，短時間之，我們又怎能找到。”

清歡說得刻板，燕子聿聽得心里膈應。

“小歡歡，你怎麼總說喪氣話！你仔細想想，這三件圣是不是跟你很有緣，它們都曾經到過你手上……我怎麼覺得，它們是因你出現，又因你丟失，但最終，會回到你手上……”

燕子聿這話說得跟佛謁似的，百轉千回地如和尚念經，聽得人頭暈。

清歡舉起荑，煩惱地捧著頭，杏腮微鼓，無奈地瞪著大大的水眸，看著燕子聿的上著下，仿佛幾千只鴨子在耳邊，簡直要把人瘋。

“子聿哥哥！”清歡終于忍不住大起來。

燕子聿立刻閉上，出一個諂笑容。

“小歡歡，你終于想通了。”

“我答應你，試著尋找青虹圖。不過我們有言在先，如果找不到，抑者那個有緣人不合適，你都不要再煩我了。”

清歡并非頹廢尋死，想活著，找夜北冥為五報仇。

只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后，曾經的繞指早已了百煉鋼。

若生，必定要替五報仇，若死，追隨爹娘地下團圓，再尋得回，照樣可以報仇。

只要心中有執念，總會有達目的的一天。

燕子聿不知道清歡的心思，他歡天喜地地拖來椅子，還心地給放了個墊和靠枕，扶著坐下。

“大外甥，你也想你娘平平安安的對吧。舅舅求你了，快點顯現，幫幫你娘，找到青虹圖，這樣就能救你娘！”

自從燕子聿得知是肚子里的娃娃指引清歡打開天門后，他對他是頂禮拜，有事沒事就對著清歡的大肚子說話，各種求，弄得清歡啼笑皆非。

不過，這些日子，也確實因為有燕子聿這樣耍寶，日子不至于過得沉悶憂傷。

肚子里的娃娃好像聽到了燕子聿的話，開始作。

清歡竟然懂了他的意圖，沉思片刻后，道：“子聿哥哥，我可以試試。”

“好！你這就試試，我給你做湯，好好犒勞我的大外甥！”

走之前，燕子聿還意味深長地瞪了清歡一眼。

“我大外甥是得了魂滅老祖宗的保佑，只要他出手，你肯定有生機。你若是敢背著我使小作，白白放棄求生的機會，就是下到曹地府，我也要揪著你罵，讓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寧！”

清歡聲笑道：“子聿哥哥，你快去做飯吧。你的大外甥說他想喝鴿子湯，用香菇燉。”

“好嘞！”

燕子聿再次歡天喜地地去做飯。

等他走后，清歡垂頭，荑在圓滾的肚皮上挲。

低聲輕語：“孩子，娘就聽你的，借用你的靈力進幻境去看看。”

肚皮上鼓起一個小拳頭，是娃娃給的回應。

清歡滿面笑容，天生的母慈占據了的心。

忽然，清歡的心頭涌起一個念頭——哪怕要做出天理不容的事，也要活著！

就算不能親眼看著這孩子長大，自己能與他生活在同一個時空，呼吸著同樣的空氣，也是幸福的。

調整好呼吸，清歡闔眸，再次進幻境。

這次毫沒有用自己的靈力，任憑腹中清涼之力傾灌全，涌腦子，每個細胞都停止作，卻又活躍異常。

明明閉著眼睛，又仿佛全都長滿了眼睛，每個孔都能看清眼前的場景，就連頭發也了千里眼，順風耳。

突然一道亮，清歡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彈出去，置于茫茫雪崖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