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里沒有燈,黑布隆冬的,我們只能用手機來照明。
不過越往對面走,那熱氣越發的強烈,覺就好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火堆前面,源源不絕的熱浪一波接一波的打過來。
我和嚴子喬都熱得有點不住,把外套了下來。
可即便是這樣,腦門上還是不住的流汗。
這一邊熱得要命,另一邊冷得要死,隔著一條馬路就跟冰火兩重天似的。
我越發的好奇,也不知道百利商場的下面到底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。
大概走了五分鐘,我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腥味,不由得警惕了起來。
沒過多久,眼前就出現了一道亮,通道走到了盡頭。
通道的門是虛掩著的,沒有鎖,推開門走進去,原來是商場的地下停車場。
這個時間點商場已經關門歇業了,停車場自然也沒人,但空氣中的腥味更加的明顯。
我循著氣味找過去,發現中間一承重柱上竟然釘著一個死人。
那人穿著一保安的制服,應該是商場的安保人員,他雙眼瞪圓,臉上凝固著死亡前最后的恐懼。
口被一手指的釘子釘穿了心臟,鮮沿著軀緩緩流下。
不用說,這人肯定是被謀殺的,而且還沒完全凝固,剛死沒多久。
說不定兇手此刻就在附近。
我趕示意嚴子喬打電話報警,可地下停車場不知道怎麼的沒有信號,嚴子喬只能讓其中一個保鏢原路返回。
可就在這時,我們才發現,出口和口的門竟然被人鎖上了。
看來這個地下停車場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別人。
與此同時,頭頂的燈開始閃爍起來,發出“滋滋”的電流聲。
我明顯覺到了地面在震,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在下面掙扎咆哮。
突然——
“啪!”的一聲。
所有燈泡炸裂,整個停車場瞬間陷黑暗之中。
后傳來一個保鏢的慘聲。
“老四!你沒事吧?”另一個保鏢立馬打開手機照明,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照過去,可是邊已經不見老四的影,只有地板上留下一條清晰的印。
“嚴,老四不見了!”保鏢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,可是面對同伴如此離奇的突然失蹤,他多有些恐慌。
我看見他著黑暗的深,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。
這兩個保鏢能被嚴子喬挑中隨保護他的安危,肯定都是百里挑一的練家子,無論是反應力還是防力都在普通人之上。
可就是這樣一個大活人,不到一秒鐘的時間,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,我很難想象在這黑暗當中到底蟄伏了怎樣一個恐怖的怪。
嚴子喬比我預想中的要鎮定一些,他拿手機照著跡往前找了一段路,但跡到中途就斷了,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。
我警惕的觀察著四周,余瞥見墻角有一個黑影快速的閃過。
好快!
這本就不是一個活人能有的速度!
難道剛才老四就是被他拖走的?
流了這麼多,老四恐怕是兇多吉了。
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麼大的危機,心里慌得一批,暗暗求助蘇清淵。
“怎麼辦怎麼辦?快幫我想想辦法!我可不想把命搭在這!”
蘇清淵倒是一點都不著急,語氣慢悠悠的:“慌什麼?有本座在,你這條命誰敢?”
說著,又使喚我:“去看看剛才那柱子,那應該就是你要找的陣眼所在。”
我聞言,立馬掉頭折回去,找到那承重柱,拿手機一照,上面釘著的保安尸竟然不見了。
怎麼回事?
死人難道還會?
我心里突突直跳,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。
蘇
清淵提醒道:“看地上。”
我把轉向地板,發現剛才流出的跡在以眼可見的速度規則的蔓延。
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拿著筆蘸著在描繪一幅畫一樣。
“原來是轉移陣!”
蘇清淵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,冷嗤道,“難怪四象殺陣中間找不到陣眼,原來陣眼被轉移到了這里!”
我聽得不太明白,只問蘇清淵:“那我要怎樣才能破陣?”
蘇清淵沉片刻道:“你畫的那張鎮邪符拿出來。”
我立馬從兜里出來:“喏!”
蘇清淵道:“趁著轉移陣沒有型,在中間,再加一道天罡印,這個陣就算廢了。”
我按照蘇清淵所說,把鎮邪符在跡中間的位置,那灘跡仿佛活了一般,立馬往旁邊移,似乎在畏懼鎮邪符的力量。
我暗暗一喜,看來這次畫的鎮邪符還有點效。
不過完之后,我就發愁了。
“天罡印我只有在危急的況下僥幸才能使出,這樣讓我施展,我也不行啊!”
正在這時,那道黑影突然又竄出來,直接撲向我,像是要阻止我破壞陣眼。
我本來就蹲在地上,本來不及躲開,對方的速度又快的驚人。
眼看一只指甲鋒利的手掌已經挨到了我的肩膀,危急關頭,另一個影跳出來,生生的把他撲倒,同時手里的鎮邪符“啪嗒”拍在黑影的后腦。
黑影趴在地上頓時沒了靜。
我跌坐在原地,被嚇得有些傻眼了。
沒想到關鍵時刻救我的竟然是嚴子喬這個瘸的病號。
“白大師,你沒事吧?”嚴子喬趴在黑影上,臉煞白,疼得額頭上青筋直跳,自己的傷都沒顧得上,反而先關心我的安危。
我心里一暖,說不出的。
不過眼下并不是煽的時候,我緩過神趕站起來去扶他,再看地上的那個黑影,竟然是剛才被釘死在承重柱上的保安。
他口豁了一個,已經流干了,皮蒼白,烏紫,一雙眼珠子翻得只見眼白不見眼仁,明顯是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一個死人怎麼會主攻擊我們?
就算是尸變,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型。
“白大師,這是怎麼回事?”嚴子喬看見地上的尸,臉都青了。
估計剛才為了救我,他急之下本就沒看清黑影是什麼,這會兒反應過來自己跟一個死人抱在一起,心里多會留下點影。
我自己心里也忐忑的,不過當著他們的面也只能強裝鎮定。
“別怕,尸被人了手腳而已,現在已經被我的鎮邪符鎮住了,不會有事的。”
嚴子喬出于對我能力的信任,也沒再多說什麼。
倒是蘇清淵,在耳邊涼涼的開口:“控尸靠的是人死時口的那一沒有咽下的怨氣,你的鎮邪符雖然可以暫時鎮住他不讓他活,但怨氣還在,隨時會繼續傷人。”
“要想徹底解決患,需得繞到尸背后,打開他的口鼻,把那口氣拍出來。”
方法蘇清淵已經告訴我了,但真要施行起來,沒點心理素質還真不行。
我畢竟剛行沒幾天,這麼近距離的接一個剛死的尸,難免有些恐懼。
可是沒辦法,擔子已經落到了我的肩上,這事只能是我去做。
我深深吸口氣,走到尸旁邊,用手抓著他的頭皮用力往后拉扯,迫使他的張開,然后另一只手找準位置拍打他的后心。
“噗——”
卡在尸口的一口怨氣順利的被拍了出來,但我沒想到的是,這口氣好巧不巧的,直接把我在轉移陣中間的鎮邪符給吹飛了。
靈符一飛,剛剛凝住的立馬又游了起來,而且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很多,像是蓄了一力,想一氣呵一
般。
完了完了!
我怎麼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!
看著無可挽回的局面,我懊惱之余,心底生出一絕。
蘇清淵在旁邊急聲冷呵:“還發什麼呆!用天罡印!”
“啊?可是我,我不太會……”我惶急不已,只恨自己力量薄弱,不像蘇清淵那樣隨手就能憑空畫符。
“愚笨!”蘇清淵罵了我一句,同時命令道,“把給本座!”
我還沒明白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,下一秒就覺靈魂深到了猛烈的撞擊,渾上下突然充斥著一不屬于我的霸道力量。
更讓我惶恐的是,我的竟然不自己的大腦控制了。
蘇清淵的聲音繼續在我腦海里響徹:“平心靜氣,心無雜念,蓄勁丹田,力出一——”
“天—罡—印”
“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