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沈靜嘉出來,裴長清這才鬆了一口氣,「嘉兒你出來了。」
沈靜嘉點點頭,「嗯,長清哥哥,我們回去吧。」
看著兩人離開,小和尚轉就進了屋子,「師父,您怎麼把那串佛珠送給了那位施主?
那佛珠可是您帶了十幾年的了。」
看著小和尚有些憤憤難平,戒悟搖搖頭,「清明,你還是放不下凡塵俗啊。
那佛珠,遇到了便送與有緣人罷了,你莫要太過記掛,反倒耽誤了清修。」
喚做清明的和尚這才神收斂了起來,「是,師父,徒兒愚鈍了。」
卻說裴長清跟著沈靜嘉一路往回走,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走在側的沈靜嘉。
眉眼彎彎的,角也微微揚起,似乎是心很好的樣子。
知道心不錯,裴長清卻也沒有多問,只是神輕鬆的走在的邊。
「你就不問問我,戒悟大師跟我說了什麼嗎?」
沈靜嘉先開口問裴長清。
裴長清微微笑了笑,「既然戒悟大師是單獨跟你說的,那就是不願意讓我知道,如果你想說,你會告訴我的,如果你不想說,我就算是問了,你也不會說,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?」
他這倒是想的明白,沈靜嘉走到他面前,出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「你看,是這個,戒悟大師送我的。」
佛珠倒是沒什麼看頭,不過那帶著佛珠的纖細皓腕白細膩,裴長清的臉微微泛了紅。
「想必戒悟大師是看你有緣,才會送你這麼寶貴的東西。」
裴長清有些敷衍的說著,挪開眼,故意不去看沈靜嘉的手腕。
有沒有緣,沈靜嘉是不知道,不過這戒悟大師倒是懂的很多,至於他說的放下執念……沈靜嘉笑了,重活一世不就是因為執念太深麼,既然如此,又怎麼可能放得下?
戒悟大師的話,聽聽便罷了,要做的事,沒有誰能讓停下來!
這邊沈靜嘉也在轉著自己的小心思,裴長清也顧著躲避沈靜嘉了,愣是誰都沒發現對方的不同,就這麼一路回了院子。
沈靜嘉才走進去,伯昌侯和沈逸和就馬上湊了上來,兩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沈靜嘉一番,確定沒有問題,這才開口問了關於戒悟大師的事。
「那個戒悟找你到底什麼事啊?」
沈逸和倒是不像旁人那樣,對戒悟大師那麼敬畏。
他話音剛落,伯昌侯就皺著眉頭呵斥道,「你怎麼說話的,人家戒悟大師是得道高僧,便是宮中的幾位對他也是尊敬有加的,怎麼你就一點兒都不敬重人家呢!」
說罷,他轉頭看向沈靜嘉,神也變的溫了起來,「戒悟大師跟你說什麼了?」
沈靜嘉想了想,這才笑著開口道,「得道高僧就是得道高僧啊,都沒見過我,就知道我要給長清哥哥送護符的事,我過去就是給我護符的。」
兩人點點頭,明白了,可是……「就沒別的了?」
伯昌侯狐疑的開口問了一句。
「比如多給你兩個護符?」
沈逸和在旁邊補充道。
沈靜嘉有些為難,「呃,這個,大師的確沒說別的,也只給了一個護符,現在在他上。」
說著,抬手指向了一旁站著的裴長清。
很快,裴長清就到了兩道視線放在了他的上,並且這視線似乎還不怎麼友好……沈靜嘉想起手腕上的佛珠,抬起手朝著兩人展示,還學著戒悟大師的樣子,說了一遍他說的那話。
「必要時,這佛珠可以渡施主過苦厄災難。」
說完,看向了沈逸和,「哥哥你長年在外打仗,這佛珠給你帶吧,說不定可保哥哥戰無不勝呢!」
前世,哥哥就是因為自己才會回去邊疆,最後戰死沙場,今生,一定要保護好哥哥!
只是那佛珠還沒褪下就被沈逸和按住了,「你在說什麼胡話呢!
你哥哥我,就算沒有佛珠保佑,也必定是戰無不勝!」
他臉上寫著張狂二字,卻莫名的跟他的氣質很配,就彷彿他的確是應該這樣說這樣做。
伯昌侯也跟著開口道,「逸和說的對,既然戒悟大師是送與你的,那你便帶著,切不可離!」
看著手上沒能送出去的佛珠,沈靜嘉嘆了口氣,「好吧,那嘉兒就相信哥哥,不管有沒有佛珠保佑,哥哥都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,為我朝第一的常勝將軍!」
院子裏面其樂融融,院子外面,沈靜就站在不遠看著院子裏的形,那才像是一家人相的樣子。
而自己……自嘲的笑了笑,或許從來只有自己當伯昌侯是父親,他卻從來沒有拿當兒吧?
手中的花葉已經被擰碎了一團,也無心再去管那花那葉,轉過頭就離開了。
那剛才還被捧在手心的花,就這樣悲慘的躺在地上,甚至還被沈靜離去的步伐踩了幾腳。
要什麼父親,沈靜就沒有父親!
要什麼父深,沈靜不稀罕!
若是有一天,能站上高位,高到連沈靜嘉都要在面前乖乖下跪行禮,高到伯昌侯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不敢對大呼小,高到,讓所有小姐都仰羨慕!
想好了,要嫁給太子,要當太子妃!
等到陛下一歸天,就是皇後娘娘,是國母了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!
等到那時,沈靜嘉也要跪下向行禮,伯昌侯還要看著自己的臉面才能當得起旁人一聲「國丈」!
什麼都想好了,那麼現在最要的事就是,讓改變份,從庶變嫡,這樣才有跟太子談婚論嫁的資格。
心裏這樣想著,沈靜的腳步也不由的快了起來,必須去找趙姨娘商量這件事,只靠自己,那是怎麼樣都沒法達心愿的。
這邊趙姨娘還在焦慮的思考著如何除掉沈靜嘉的事,還沒理出來個頭緒,就聽見外面傳來沈靜的聲音,「娘!
娘!我來了!」
看到進來的沈靜,趙姨娘笑著開口,「什麼事這麼著急忙慌的?」
「娘,你什麼時候才能扶正,做伯昌侯府的夫人?
我什麼時候才能變侯府的嫡出小姐?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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