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目冰冷而幽怨,讓趙姨娘不由的打了個寒,咽了咽口水,著聲音問:「大小姐,您可還好?」
沈靜嘉靜靜的對上趙姨娘收的瞳孔,眼神依舊帶著空的涼意,饒是藏得住如,腳底也是一陣一陣往上竄著寒氣:「大小姐?」
屏著氣息再次試探,一直不說話的沈靜嘉卻忽然勾起一個極為邪的笑容:「咯咯咯……是你……」聲音糙而沙啞,彷彿從地獄爬上來索命的惡鬼,只是這笑容前後也只持續了數秒,下一刻沈靜嘉忽然一個倒頭,直的砸在了床上。
「大小姐!」
南梔不由得驚呼。
趙姨娘卻是僵的站在那裏久久不敢挪,沒有聽清沈靜嘉說了什麼,只看到了臉上那詭異的笑容。
那個笑容看過太多次,也對視過太多次,簡直和死去的蘇氏一模一樣。
後背騰的一白汗,臉上也立時了幾分。
蘇氏到底是怎麼死的,只有最清楚,而現在那個悉的笑容竟然好像出現在了沈靜嘉臉上,再加上方才的夢魘之話,讓趙姨娘只覺得詭異萬分!
「趙氏,你的臉很差。」
伯昌侯不帶的聲音從邊響起,趙姨娘這才反應過來,尷尬的出一個難看的笑容:「侯爺,妾方才是心疼大小姐才……」作勢低下頭以手帕面,伯昌侯不願與多說,又讓袁大夫前去為沈靜嘉診脈。
只是袁大夫的脈枕才剛放下,沈靜嘉卻突然睜開了眼。
不再似方才那般空無,反而充滿了哀傷與心疼。
「嘉兒!」
伯昌侯忍不住輕呼。
「爹爹……姨娘?」
「我的嘉兒,你可當真是嚇死為父了。」
見沈靜嘉恢復正常,伯昌侯總算是放下了心。
「大小姐醒了就好,您可還記得方才發生了什麼?」
趙姨娘此時也已經顧不上場合,心有餘悸的問道。
沈靜嘉一臉迷茫,剛要開口說話,卻忽然捂住了頭:「爹爹,嘉兒的頭好疼,好難……」皺著眉頭臉上神痛苦,伯昌侯又是一陣心疼:「爹爹在,嘉兒莫怕,你可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?
也不知道是為何而昏迷?」
「我記得……我記得我和南梔在為娘守靈,然後……然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……」伯昌侯原本舒展的眉頭在沈靜嘉說完這話之後再次皺在了一起,撞棺的事可是南梔親眼所見,額頭上此刻還留有痕跡,加上剛剛那詭異的一幕,他更覺得此事不對。
「嘉兒,你先好生休養,定要養好子,可莫要再讓為父擔憂了。」
伯昌侯嘆了口氣,正再說什麼,簾子忽然被掀起來,一道沉穩的男聲從門口響起:「嘉兒!
哥哥回來了。」
沈靜嘉為之一振,也顧不得頭上的疼痛就要下床,卻被快步上前的沈逸和攔下:「嘉兒!」
「哥!」
這一聲「哥」飽含了無盡的委屈和思念,讓沈逸和也不由得紅了眼眶。
「哥哥在,嘉兒,是哥哥回來晚了。」
「哥哥……」沈靜嘉一把環住他的腰,吸著鼻子死死的抱著他,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,本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,可到了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記得清楚,前世哥哥英年早逝便是為了替謝玉璋肅清邊關草寇,卻不想再一次火之中了傷,最終不治而亡。
今時今日再見哥哥,除了無盡的想念便是深深的自責。
若不是非要嫁給謝玉璋,哥哥也不會為了他去拚命,便也不會落得慘死邊關的下場。
「放心嘉兒,哥哥以後會好好陪著你。」
沈逸和微微閉眼,輕輕著的頭頂。
「侯爺,大爺和大小姐幾年未見,妾覺得倒不如讓他們敘敘舊吧。」
趙姨娘看著兄妹深的兩人不由得開口。
只是不想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,縱然沈靜嘉此刻看起來一如往常,可是還是莫名的后怕,生怕下一秒就又會變那個已經死了的蘇氏。
「逸和,好生勸你妹妹。」
伯昌侯點點頭,眼見沈靜嘉這幅樣子,他的心也著實跟著揪痛。
「爹爹放心,逸和明白。」
隨著伯昌侯一同出了芝蘭苑,趙姨娘的臉仍未有所好轉,饒是外頭正好,卻也覺得腳底發涼。
「趙氏,你心不在焉的,究竟是怎麼了?」
伯昌侯狐疑的盯著趙姨娘看,約覺得似乎不對勁。
聽到聲音,趙姨娘忙抬起頭微微帶上一笑意:「侯爺,妾無礙,妾只是心疼大小姐,也不曉得方才大小姐究竟是怎麼了,想想那一幕便覺得心中難。」
一番話說得滴水不,讓伯昌侯也忍不住嘆氣:「這丫頭自便瑤兒寵,如今瑤兒這陡然撒手人寰,定是無法接。」
「侯爺,大小姐今日這夢魘讓人不免擔憂,妾以為此事著實詭異,若是大小姐再這般夢魘,恐怕這些囈語會被有心人傳出去,到那時豈非對咱們侯府不利?」
趙姨娘秀眉蹙,做足了一番擔憂的模樣。
伯昌侯看了趙姨娘一眼,眸深沉,對於這種鬼神之說他向來諱莫如深,方才沈靜嘉的模樣的確讓他聯想頗多,結合趙姨娘方才所言,他確實心有餘悸。
「侯爺,怪力神之事妾不敢妄言,可這也關係著侯府的前途,大爺的前途啊,妾以為不若趁此機會前去安仁寺祈福,也算為姐姐超度,更為祈求大小姐平安。」
趙姨娘循循善,每句話都極為妙的中了伯昌侯的心尖。
「你所言不錯,明日瑤兒便要下葬,既是如此,便帶瑤兒後事完畢后帶孩子們去安仁寺祈福。」
伯昌侯眸閃,最終做了決定。
趙姨娘出微笑,便知道,只要藉著沈靜嘉平安的名號,伯昌侯就一定會答應這個提議。
心裏清楚的很,在伯昌侯的眼裏,除了沈靜嘉和沈逸和之外,無論是的兒沈靜,還是孫姨娘的兒沈靜楠,都本無法與他們兄妹二人相提並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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