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玄子說:“早在容凌很小的時候,容凌就答應迎娶清兒爲妻,後來兩人長大,這件事雖然沒再提起,但在老夫心中,他二人早已是夫妻。老夫只有清兒一個孫,同樣只有容凌一個徒弟。他們兩人在一起,知知底,老夫是最放心的。”
容凌不說話。他想起很多年前,跟在他後跑的那個孩,每次被他拒絕,摔在土裡,都爬起來掉臉上的泥,笑得比燦爛,說:“我最喜歡容凌哥哥了。”這些事,他從來不曾忘記,他一直只以爲言無忌,但在師父刻意的提醒下,這些往事都有了曖昧的彩。他忽然有些不敢看雲天傾。不知道如何對雲天傾解釋。
在雲天傾眼中,凡是阻止和容凌在一起的人和事,都是該死的,都應該被消滅。這就是的底線。當初蒼梧就是因爲到的底線,和蒼梧絕,今天天玄子口口聲聲說容凌早有妻子,對雲天傾而言,無異於一個超大號的臭蒼蠅,雲天傾想一掌拍死了事。但天玄子好歹是容凌的師父,不看僧面看佛面,雲天傾決定用文雅些的方式解決問題。於是,雲天傾席地而坐,慢悠悠說道:“往事不可追憶,老先生何必如此多愁善。清兒姑娘我見過,的確是個好孩兒。但可惜,容凌已經是我的人了。若清兒姑娘多加糾纏容凌,別怪我爲了護住我的人出手無。”雲天傾說完,輕輕鬆口氣。果然坐下好些。
天玄子嗤笑。他活了大半輩子,這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娃子威脅,一時好氣又好笑,居然好脾氣地解釋,“小娃子,師父師父,顧名思義,是師也是父。違背父令,是爲不孝。背棄誓言,是爲不義。難懂小娃子想害容小子不孝不義嗎?”
不孝不義,好大一頂帽子!雲天傾連連乾笑,“我只看重事實。容凌是我的男人。搶也好,騙也好,我不會隨意放手。”
雲天傾雖然表面無害,但一直是個凌厲霸道的人。天玄子自恃份,見不得有人挑釁自己的權威,更不容許自己養大的容凌變外人,更是氣場全開。一時,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對峙,地上的黃沙隨著詭異流的氣流盤旋飛舞。
清歡瞥眼容凌暗自慨,“藍禍水。”
提督看著清歡,點頭,頗有,“是呀。”
“……”清歡默默低頭不語。他發現,自己在提督這個小孩子面前,越來越沒地位沒原則了。難道隨著份實力的變化,人的格也會變化?清歡不得其解,但冥冥中覺提督似曾相識。
同時,慕容青和顧瑞安來到皇宮中的書房。他們商量了很久,最後得出結論,只有容凌解除對清歡的令,他們就能進文淵閣,就能見到被欺騙的顧瑞文和提督。同時,他們也想告訴容凌和雲天傾一件很重要的事。沒想到二人興致來到書房,沒見到容凌,只見到無視事實坐在椅子上閒聊天的獨孤軒然和達鈺。顧瑞安心中嘀咕,這兩人好歹是一國之君,不是應該日理萬機嗎?怎會如此閒適,在別人的宮中浪費時間!
獨孤軒
然和達鈺正在鬥。剛纔他們和容凌書房商討何時撤兵的事宜,小太監報告說雲天傾帶著兩個蒼梧去文淵閣找事。容凌扔下手中的摺子瞬間消失。獨孤軒然認爲,容凌是擔心雲天傾了欺負,急趕著過去幫雲天傾震住場子,達鈺認爲,雲天傾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被欺負,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。兩人正在爭論這種無營養的問題時,慕容青和顧瑞安悄無聲息出現。二人齊齊嚇了一跳。
獨孤軒然見慣突發狀況,很快鎮定,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,高深莫測問道:“何事?”
顧瑞安愣了一下,被獨孤軒然急轉的態度怔住,隨即回答,“陛下,有事稟告。急事。要事。”顧瑞安在百葉城呆久了,對三國皇帝都很瞭解,明面上都是很恭敬稱呼爲陛下,暗裡都是大呼小稱呼小皇帝。
獨孤軒然對顧瑞安恭敬的態度很用,“嗯”了一聲,說道:“這裡沒外人,有事直說,沒事就不要打擾我們。”
達顯貴爲了彰顯自己的高貴,就把忙綠當藉口。顧瑞安見怪不怪,慕容青卻信以爲真。知道國家初定,各種勢力風雲暗涌,容凌在朝堂也是很辛苦的。且其他兩國元首遲遲不走,定有緣由。於是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出:“陛下,我二人此次來是爲了雲天傾和澤西陛下一事。”
達鈺本來悠閒等著獨孤軒然收拾殘局,沒想到卻聽到事關那二人的消息,一下來了神,興趣盎然問道:“姐姐,你倒是說說,你們有怎樣的消息。”
顧瑞安也不拿喬,果斷說:“當初舒夜劫持雲天傾,是奉了九王爺慕容瀾的命令,但後來雲天傾功逃出後,遇到了蒼梧,那時,清歡想過要阻止,沒想到錯算一招棋,被和蒼梧長得一模一樣的蒼梧攔截。本來雲天傾那時就應該回到澤州,卻在途中遇到納蘭雪夜。那時,雲天傾被納蘭雪夜帶到一個古怪的已經滅絕的小國,吉澤王城。那是個被大雪封印的國家。好像是雲天傾和納蘭雪夜的母國。因此,天辰士兵攻澤州,甚至士兵譁變時容凌都沒找到雲天傾,正是因爲那時雲天傾在封印之地。後來雲天傾逃出。按照預計,應該容凌登基時的祭天大典出現,但那時還是沒出現。容凌不得已纔想出舉辦傾世婚慶的主意,引出雲天傾。問題出現了,祭天大典時,雲天傾在何?”
顧瑞安在江湖,對朝堂中人都沒太多恭敬,雖然人在他面前他總是要做些樣子,但說到忘,已然忘了恭敬這回事。達鈺一向隨意,聽他直說人名更符合他的口味。獨孤軒然豁然,更是不在意。但一旁的慕容青卻冷汗直流。戰戰兢兢等著獨孤軒然或者是達鈺怒喊“放肆”,卻聽到達鈺安靜的問話,“那時,天傾在何?”
顧瑞安沒回答,慕容青清清嗓子,嘆息道:“有人說,那時雲天傾出現在圍觀的人羣中,但是後來見到一人,就跟著那人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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達鈺八卦的天被激發,急忙問道:“那人是男的還是的?”
顧瑞安略有嘆息,“那人是雲天傾
的師父,桐笙。”
達鈺大失所。顧瑞安又說:“但桐笙早就死了。在大周時,清歡劫持雲天傾,給雲天傾下了傀儡。雲天傾雖然沒中招,但傀儡一直潛伏在中,後來桐笙師父爲了徹底解除雲天傾中的毒,以命換名。”
獨孤軒然聽了臉微變。皇宮中的那場劫持,雖然時隔已久,但回想起來好像還是昨天。面容妖俊的清歡,清冷無瑕的雲天傾,那二人一字一字的談話敲擊在心口,他以爲是夢,沒想到卻是真的。
顧瑞安又說:“其實這些不重要。只要你們中的任何一位想查清楚,你們都能知道更多的細節,而真正令人擔心的,是假桐笙師父帶走雲天傾後發生的事。祭天大典當晚,我和慕容青都做了一個夢,夢的場景太真,讓我們都以爲是真的。後來我們發現,那些事確實是真的。”
顧瑞安說完,慕容青接力,“夢中的場景很,很玄幻,在一片雪地中,雲天傾一個人手舞足蹈對付一羣飛的竹子水滴,但其實,雲天傾只是一個幻景。那個場景真正的景象是,雲天傾手腳被捆住,十幾管子從上蔓延出來,連接到提督上,而那時的提督,眼睛睜得大大的,全僵直,好像死了一般。國師清歡神呆滯,站在他旁邊一不。後來管子自斷裂,一個老頭在雲天傾上撒了些藥,匆匆離開。他聽得很清楚,他撒藥的時候說了四字:天涯斷腸。他離開後,清歡和提督立即消失,雲天傾暈倒在雪地中。”
慕容青一邊說一邊回想當時的場景,嘆息聲更重,“後來我查了天涯斷腸,但幾乎查遍了所有的醫書都沒找到天涯斷腸這種藥。後來在一本記錄神鬼的孤本中發現它玄妙的藥:加大所有的痛苦驗。最後讓人七竅流而死,但卻查不出死因。”
“慕容青講完後,我想起上次給我們鏡子,害的殭消失在花叢中的那人,和那個下天涯斷腸的老頭很像。於是憑著夢中的記憶趕去封印的小國,果然看見未乾的跡。我們這才確定夢中場景是真實發生的。想起近日發生種種,覺有個謀近,所以纔來示警。”顧瑞安不知道這些自視甚高的達貴族是否會相信他們,他只想做到自己該做的,問心無愧就好。
獨孤軒然聽完,沉默,“你們來的目的,只是爲了講訴一個夢,一個推測?”
顧瑞安說道:“當然不是。那個老頭對提督和顧瑞文許諾,只要做到他要求的,就能幫他們完一個願。他們此時和清歡在文淵閣,我們無法示警,特來請求容凌解除令。”
達鈺輕笑了一聲,“你們來晚了,容凌現在已經在文淵閣,估計,國師大人的令早就解開了。”
顧瑞安和慕容青松口氣離開。書房中的獨孤軒然達鈺看著二人若有所思道:“這倒是件中藥事,不知道是否能拿來對付容凌。”
達鈺毫不在意,“那個山寨頭子,當初還劫持天傾,沒想到裝起好人來也是一套接一套的。厲害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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