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歡眉一挑，“你們來自哪裡，雲天傾來自哪裡，都和師倩，或者是師倩的生前有關。有師倩在，天玄子就沒辦法分開雲天傾和容凌。而你們的存在，是有命定的原因的。”

悲愴的氛圍在清歡說出“命定”二字時上升到最濃郁的地步。蒼梧和蒼梧不言不，清歡打開紙卷，看眼上面的容，輕笑道：“果然如我所料，他們到了。”

紙條上的容：二人已到吉澤王城。

雲天傾醒來時， 看到是一方晴空，環顧四周，只見白茫茫一片，白雪飄零，遠高山天際，白雲飄，好像仙境。目的景太亮，刺得雲天傾瞇起眼睛。

“喜歡這裡嗎？”邊出現一個聲音。雲天傾這才注意到納蘭雪夜。因爲他一白和周圍環境融爲一，雲天傾先前沒注意到他，聽到他的聲音，看到他垂在前的黑髮，纔看清納蘭雪夜側站在旁邊，扭頭看著遠的高山，神縹緲如環繞在山腰的白雲。

“白雪飄飄，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種景緻。”雲天傾慨。走遍三國，知道這個世界的行，即便到了冬天都不下雪，因爲溫度太高，連花都常開不敗。雲天傾猛地一看到白雪，不經意想起當初唐人街和別人搶麪包的景。那時冷的手腳都放不開，但爲了一口吃的，還是拼上去撕咬。那時記得的不是天上飄的白雪，而是口的溫暖。

“想知道爲何三國沒有白雪，而在這裡有嗎？”納蘭雪夜問。他看著雲天傾，眼中是安靜的溫，雲天傾第一次見到這樣平和的的納蘭雪夜，一時晃神，終於明白納蘭雪夜能憑一副容貌叱吒澤西朝堂的原因。他若是願意，恐怕沒人能拒絕他的要求。

納蘭雪夜緩慢開口，像講一個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，雲天傾覺得他有講牀頭故事的天賦。“這個地方名爲吉澤王城，國人溫馴勤勞，守著鉅額財富與世隔絕。國人中男子多才多藝，子豔無鑄，惹得周圍國家的嫉妒。後來，這個國家的貴族產生矛盾，太后邊的侍出賣了雪山上的聖，這個國家在二十年前滅亡。聖在臨死前詛咒，冰封吉澤王城，外人永世不得。”

雲天傾看著高聳的雪山，覺得那山確實很悉。想，可能是因爲山頭像在現代見過的富士山。

納蘭雪夜繼續問：“難道你沒什麼想說的？”

雲天傾反問：“我該說什麼？”雲天傾表面漫不經心，但心中一驚掀起驚濤駭浪。納蘭雪夜剛纔說外人無法進。但他們卻在這片國土上。說明他們也是這個國家的人。雲天傾仔細回想，自己從來沒來過白雪飄飄的國家，這又是爲何？

納蘭雪夜牽起角，看著雲天傾就像看一個鬧脾氣的孩子，“這是你的家鄉，你從這裡出來時還是個嬰兒呢。天傾，我剛纔說過，你還沒出生時我就知道你的存在。你的一切我都知道。有些事，是你無法拒絕的。”

雲天傾眼中盡是嘲諷，“納蘭公子，有話請直說。天氣太冷，我的腦子無法高速運轉。你說的這麼曖昧，會讓我誤以爲你對我有意思。”

納

蘭雪夜扯起的角笑意加深，笑得很是玩味，“若我說是呢？”

雲天傾漫不經心的神態一點點回收，眼中慢慢滲出凌厲的彩，“忘了告訴你，舒夜給我下的毒只能奈何我幾日。”

納蘭雪夜看著自己口的小手，手底滲而出的力道，心中一個激靈。雲天傾竟然這麼快就恢復力，倒是他沒想到的。

“在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你，是真話。”納蘭雪夜著口的，知道死亡影漸漸籠罩他頭頂，但他不怕。納蘭雪夜悠然說道：“因爲，你是我的妹妹。”

雲天傾手指泛紅。剛纔，的手已經進他的皮。就差一點，就會取出他的心臟。

“什麼？”

時間靜止了很久，久到風雪又至，揚起雲天傾散的長髮，納蘭雪夜才聽到雲天傾的聲音。他又說了一遍，“天傾，你是我的妹妹。同父同母的妹妹。”

雲天傾保持剛纔的作僵直不。消化完納蘭雪夜的話後，收回手，輕輕擡頭，嗤笑一聲，“我不信。”

納蘭雪夜點頭，“我理解。”

風雪在二人間穿梭，雲天傾眼前是細碎的悽迷，納蘭雪夜的臉在眼前模糊不清，兩人的長髮和白雪糾纏在一起，分不清彼此。

風雪稍停，雲天傾聽到自己的聲音，“是嗎？”隨即清清嗓子，“你不會做無用的事，說吧，你的目的。”

雲天傾剛剛還在爲“妹妹”二字驚詫，同時響起每次聽到笛音時出現的幻覺，有瞬間的猶豫，是否承認那些記憶，承認記憶中的份。好像靈魂深有一個聲音在嘶喊，揪扯著去做應該做的事，剛想鬆口，就看見納蘭雪夜冰冷的雙眸。見過很多人的眼睛，悉了各種冷漠，但記憶中只有一人溫暖春——容凌！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容凌。來到這裡的原因也是因爲容凌。唯有容凌，是的責任。

納蘭雪夜對雲天傾態度的轉變很是不滿，“這個國家被滅，你知道死了多人嗎？”

“什麼？”

雲天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不在乎激怒了納蘭雪夜，“整整一個國家，你知道嗎？整整一個國家！”納蘭雪夜說著，不自搖著雲天傾的肩膀，“就在雪山腳下，你的母親，王城高貴的皇后，剛剛生下你，就被人欺凌致死！那裡，還有那裡，都是被同袍的染紅的，雲天傾，你到底有沒有心？”

雲天傾被他搖的頭暈眼花，一把甩開他的鉗制，“滾一邊去。”

納蘭雪夜苦笑兩聲，悵然若失，“也對，你一出生就被人保護的很好，從來不知道人間疾苦，即便有小風小浪，都有人幫你擋著，後來遇到容凌，他更是把你捧在手心裡，你怎會知道滅國之痛？不僅是我妄求，更是這個國家的悲哀。雲天傾，你聽聽，寒風從這個山頭呼嘯而過，是這個國家的亡魂在哀鳴。”

一向眼高於頂的納蘭雪夜出哀求的神，讓雲天傾略微容。但云天傾知道，若是承認和吉澤王城的關係，後續問題會接二連三困擾。雲天傾說：“納蘭公子，若是緒悲憤，

發泄兩下好。若是發泄完了，請說正事，引魂曲和我有何關係。”

“難道你還不知道？”納蘭雪夜說：“只有王族才能修習的曲子，你能聽懂，而且還有反應。是祖先在召喚你。”

雲天傾角。該死的祖先，分明就是鬼魂在召喚。“我知道了。這種事我以後會注意。再會。”

“等等。”納蘭雪夜當然不能讓雲天傾輕易離開，攔住說：“莫非你一點都不記得了？雖然你當時只是孩子，但是你一出生就被選定爲聖，你應該是有記憶的。當初滅掉吉澤王城的部隊，就是澤西派來的。可以說，澤西的每個人，都應該是你的敵人。”

雲天傾不以爲意的神漸漸嚴肅，看著納蘭雪夜，像看敵人一樣兇狠，“你這麼一說，我好想明白了，爲何我周圍的所有人都說，我和容凌命中註定不能在一起。是不是就是這個原因。他的國家派兵滅了我的國家，所以我應該和他是世仇？我們應該是敵人，不能相，更不能在一起？”

雲天傾接二連三的反問都很平靜，但納蘭雪夜卻很不安。聯想到雲天傾一再因爲蒼梧點明這個問題焦點而不停絕，納蘭雪夜覺得雲天傾的反應實在太平靜了。但他本著說實話的原則，很誠懇地說：“你說的是事實，我們都是爲你好。”

“狗屁事實。”雲天傾忍不住口。“你們爲我好？在這種爲難人的事上你們纔會想起我。是不是真好只有你們心裡自己知道。總而言之一句話，我不承認。”雲天傾失去所有耐心，甩開納蘭雪夜的阻攔強行突圍。

納蘭雪夜害怕傷到雲天傾，又必須留下他，急的滿頭大汗，“你就不能冷靜些？非要鬧得不可開才甘心？”

納蘭雪夜沒武，雲天傾只是手腳比劃，兩人爭執一番，都是衫不整發凌，著氣互相瞪著對方。像兩隻互相撕咬的野，搏鬥片刻，不約而同休戰。

“天傾……”納蘭雪夜忍住脾氣勸說，“這件事容不得你胡鬧，我們只是……”

“啪……”雲天傾大手揚起，狠狠朝納蘭雪夜臉上揮下，納蘭雪夜猝不及防，頭偏到一側，臉上留下清晰的手指印。

“我和容凌是否在一起只是我們的事，你們千方百計阻止我們，應該不止是敵人這個冠冕堂皇的說辭。我一早就說了，直接說明來意，不然，我不介意和你拼個你死我活。就在這個你最在意的國家廢墟上，和你殘殺至死。”

納蘭雪夜本就容蒼白，聽到雲天傾的話，像是到很大打擊，不由得後退兩步，不可置信瞪著，“你怎麼能……你，好狠……天傾……”

“決定好了嗎？”雲天傾神冷傲如雪山王，一溫都沒有。平常人見到都會害怕地避讓，但納蘭雪夜反而覺得這纔是真正的雲天傾， 傲然於世的雲天傾，才配做他的妹妹，才當得起新任的雪山聖。

“其實不用我說，你都以猜到了吧。”納蘭雪夜收起所有僞善，用同樣冰冷的態度說道：“桐笙師父第一次見你時，向你說明你的份，你的表已經說明一切。”

（本章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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