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經過幾次變裝, 快馬加鞭回到王府,聽到人們提到最多的消息就是羅史的事蹟。容凌一口水都沒喝,召集府中謀士擬定戰書,向京都南風亦宣戰。容凌宣戰的名義是皇帝仁,誤聽小人讒言,驅逐國家棟梁, 榮親王世子容凌討伐京都,清君側以正皇威。
戰書一出,天辰上下盡皆譁然。
金陵馬場,雲天傾紅騎裝張揚,縱馬一路前行,後面跟著黑勁裝的四人。馬蹄聲急,塵土飛揚。
眼見前方就是著軍旗的大營,後面一隻冷箭來,雲天傾下翻,夾著馬肚子前衝,冷箭從馬頭飛過。雲天傾一扭,再次翻上馬背,從後掏出四支箭,轉的瞬間張弓箭,箭朝著四個方向去。同時,雲天傾從馬背上跳起,又是一支箭,在軍旗桅桿上,軍旗倒塌……雲天傾一拉繮繩,旋轉而起,抄手將軍旗攬進懷裡,穩穩坐在馬背。一路朝主看臺飛奔。
主看臺,容凌冷著臉看場上發生的一切,看到那人平安無事回來,臉稍霽。
一個時辰前。容凌一陣甲冑,拔出佩劍在三軍前宣誓,“清君側,正皇威。”場中三萬士兵齊齊吶喊,“清君側,正皇威。”
授予爵時,一騎騎兵從側後方縱馬而來,領先一人正是雲天傾。旁邊跟著白袍小將。二人後又跟著四人。
容凌面前跪著正要接兵符的老將王勝站起,“王爺,讓末將會會這個人。”
“慢。”容凌擡手製止。即便離得遠,他也能看出最先一人正是雲天傾。回到王府的幾天,他事務繁忙,一連數十天都沒見到雲天傾,沒想到竟會在這種場合遇見。
雲天傾帶領騎兵翻下馬,單膝跪地,後四十人作整齊如一,“雲天傾帶領四大鬼剎,三十六騎,見過容小王爺。”雲天傾活了兩輩子,第一次下跪。既然在軍隊,既然在古代,就要鄉隨俗遵守這裡的規矩,雖然雲天傾不是守規矩的人,但更不想招惹麻煩,也不想在大敵臨頭的時候可以凸顯自己。
馬背上,只有一個白袍小將,只見他遙遙拱手,“容小王爺,好久不見。”一向儒雅的蒼梧穿上戰甲,有了儒將的風度。
王勝討厭幾人打斷自己的封,怒喝,“大膽小賊,居然敢打擾誓師大會,你可知罪?”
不等容凌說話,雲天傾自發站起,反正這一跪就是意思意思,不代表任何含義。“我是容凌的先鋒,怎麼就算打擾了誓師大會?”
不單王勝愣了,容凌也愣了。王勝就是容凌將要冊封的先鋒。
“大膽。”王勝後又出現三人,分別是王勝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孫子, 齊齊呵斥,“小小之徒不知天高地厚,竟敢在前輩面前口出狂言。”
容凌皺眉,“都別說了。戰爭上刀劍無眼,憑的是事實說話,而不是無意義的囂。”
三人退下。王勝大刀出鞘,“小子,王爺說了,說大話是要實力的。來,我們比試比試。”
蒼梧眼中閃過詫異。他沒理解錯的話,容凌剛纔說的話是
要替雲天傾解圍,而不是把雲天傾推到戰場上。擡眼,在明晃晃的日下,果見容凌皺眉,雖看不清晰,但還是看見了。
雲天傾緩緩勾起角,拿著馬鞭指向王勝,“我這個小子就等著您老人家說這句話了。王家四人,一起上吧,免得說我這個晚輩欺負老人家。”
容凌沉聲道:“以一炷香爲限,搶到軍旗者爲勝。”
於是,幾人來到金陵馬場比賽。
看著飛奔而出的雲天傾,容凌心中強忍著怒意。若是不給一次嘗試的機會,會讓誤會他看不起,若是在比試中有些磕,他還不心疼死。一時對自己這個比試的主意後悔。走到看臺上,旁邊的蒼梧不忘打擊他,“人家的妻子都是養在深閨種花刺繡的,你倒好,有一個上場殺敵的妻子。”
容凌聽不出他的話是嫉妒還是諷刺。但有一件事很確定,這小子對他妻子有很多心思。雖然雲天傾每說,他還是知道的,京都打點一切的費用,包括變裝逃回金陵,這小子都是出過力的,說不定,這個什麼四大鬼剎,三十六騎都是這小子幫忙組建的。不行,晚上他要和好好談談這個問題,自己的妻子,怎麼能花別的男人的錢!
容凌不喜歡蒼梧,一袖子揮到他臉上,沒把他打到在地,反而被一團又溼又冷的氣息接住。容凌沒心思和他廢話,眼看著空闊的草地。
一旁的蒼梧皺眉,神好似厭惡,“狗屁殭,大白天還跟著我,就不怕魂飛湮滅?”
晚上,主帳。
書案後的牆壁上掛著天辰的地形圖,容凌站在地形圖前,手指在一山窪,“既然已經宣戰,南風亦必定早有準備。現在天辰朝堂中能爲他用且上的了戰場的只有一人,幕無煙。此人對南風亦忠心耿耿,本王曾經嘗試多種辦法,都沒能離間二人的,看來只能在戰場上了。”
書案上點著昏暗的燭燈,雲天傾負手而立,“既然是對手,堂堂正正戰上一戰,倒也痛快。”
同在主帳的王勝詫異看著這個年輕人。白天搶奪軍旗時,王家的馬匹突然發狂,失了先機,讓這個年輕人一路領先。王勝自認經百戰,沒想到竟在這人手中吃了個悶虧, 後來放出暗箭,是按一報還一報算的,沒想到躲了過去。現在看這年輕人氣勢非凡,想來並不是第一次見的那樣虛有其表。王勝知道,有些人看著虛弱,但真要有所,是那些孔武有力的人比不上的。於是朝他鞠躬拱手,“雲公子年有爲,是老夫魯莽了。”
王勝左側的長髯男子說:“公子名諱甚是耳,定是一代人,白日裡,得罪了。”
雲天傾赧然,“不敢當,真是不敢當。”。的名聲很大,但都不好。而且也出了招,也說不清誰得罪誰。
容凌咳嗽一聲,“既然一笑泯恩仇,以後就當相互扶持。”
推出主帳,長髯男子說:“父親,我突然想起來了,雲天傾其人,不正是安國公的嫡小姐,容小王爺的王妃嗎?”
王勝從來只關心軍務,流言蜚
語他不聽,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說,所以他從來不知道有云天傾這號人。猛地一聽,嚇得眼睛瞪大,“雲公子,是子?還是王妃?”
長髯男子擡頭看天,慨:“王爺是人中龍,沒想到王妃也是巾幗英雄。”
王勝浸軍隊,對所有豪爽之人都有好,且不是迂腐之人,一聽自己剛纔的對手是王妃,高興地像個小孩子,“看來,以後軍中不會悶了。”
主帳,雲天傾坐在書案前看兵書。容凌把書走,“書好看還是我好看?”自從王家幾人走後,雲天傾一屁坐在椅子上就沒挪窩,看病書神,連容凌在邊走了幾個來回都不知道。容凌心中發酸,倒忘了白天要和商量的事。
雲天傾皺眉,“容凌,我在看書,我要打仗,我要把南風亦打得屁滾尿流。”
殺氣這麼重!容凌詫異。“他怎麼惹到你了?不就是娶了你妹妹,不過我聽說,南風亦後來可是把那人折騰地不像樣,要不是南風玄那個傻孩子放了人,那人肯定死路一條。”
“好好的,你說那個人渣做什麼?”雲天傾搶回書,瞪他一眼。
容凌大呼冤枉,“是你說要打他的,怎麼是我提到提他的?”
雲天傾腦中一閃,放下書,“你不說我還真忘了,南風亦登基後,那個淘氣的太子去哪了?不會被殺了吧?還有云若依,不是說逃走了?逃到哪裡了?”
容凌失笑,“這麼多問題,我該先回答哪個?”
燈火流離,一世安穩,帳中突然很靜,這聽得風從簾子外吹進來,吹得書案上的白紙嘩嘩響。雲天傾沒說話,只是挑眉一笑。
“你把我從天牢救出來的那晚,我也沒閒著。安排暗衛到宮中擺放權師師,那人很怪,什麼都說了。皇后知道南風亦是的親子,二人聯手。但皇后又不放心自己養了多年的太子,就命人悄悄轉移了。至於雲若依,你見過的。在鼎劍山莊。”
雲天傾瞇著眼想想,“是不是咱們那天晚上聽說的,讓萬俟無雙一擲千金的那位?”
容凌颳了下雲天傾的鼻子,“娘子就是聰明,爲夫好驕傲。”
雲天傾奇道:“我聰明你驕傲什麼?”
“你驕傲,當然是我教出來的,難道你以前這麼聰明嗎?”
雲天傾磨牙頗有些哭笑不得。這人,如今這事上也要耍些無賴。
容凌見雲天傾混雜多變的面容,著的腦袋擁懷。他突然不想和說那些事了。他懷裡的這個人,格爽朗,認準了就不會改變,他又何必多疑,再者,以對的敏度,真要明瞭那個小白臉的心思,估計一輩子的時間都做不到。這麼一想,他幸災樂禍地同蒼梧,以及所有對雲天傾心的人。
“你想什麼呢?”雲天傾的腦袋被他悶在口,呼吸都問題,但這傢伙一不,是想把悶死嗎?
容凌嘿嘿一笑,“我在想,你喜歡我,我很得意。”
雲天傾使勁兒推他,“傻子才喜歡你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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