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媽媽瞟了蘇默一眼,以爲說到了的痛,冷哼道:“夫人啊,要我說,這顧婉月如果還在,就當打死,沒的讓了規矩。他們母子三人雖出了蘇家的門,但到底頭頂著蘇家的姓,主母掌家,哪容得下顧婉月那個賤人隨便就把家裡的庶訂出去的道理?”
李蕓兒笑道:“這顧婉月也是出於之心,才做出的如此決定。畢竟,已經打算撇下姐弟兩走了,就想著給蘇默打個好人家,連同蘇笙一塊託付出去,也算有個著落。沒想,那家人也不是好的,聽到顧婉月與人跑了,連臉面也不顧地就上門退了親!”
這一對主僕一個唱白臉,一個唱紅臉的,聽來聽去,蘇默總算聽明白了。
這蘇家夫人是在告訴,蘇默的婚事,還是應由這個蘇家正經的夫人拿在的。
聽到這裡,蘇默不由在心底冷笑,既然把他們姐弟趕出蘇家了,還想掌控他們的人生,這就有點過分了。
“因私奔和退婚一事,我的名聲已是極差。蘇默對婚姻一事,已不抱希了,只想把弟弟拉扯長大,大不了,我削了頭髮做姑子去!“
蘇默低頭用袖子拭著眼角,其實一滴眼淚也沒有留。
纔不想當什麼姑子,終年與青燈古佛相伴。
這麼說,無非就是在蘇大夫人面前表個不親的態。
畢竟這蘇大夫人是個面甜心苦的,萬一嫌礙眼,把隨便指了個人,做奴做妾,那這輩子不就完了嗎?
“哪有人不願意親,反倒想當姑子的!等過個一兩年,這周圍的人,都把顧婉月與人私奔的事忘了,我再給你說一門好親事,風風地把你嫁出去。”
瞟著蘇默臉上心如死灰的表,李蕓兒微有得,一臉誠懇地說。
至於這門親事,是對蘇家好,還是對蘇默好,那可就不一定了。
聽到蘇大夫人說一兩年,蘇默不由暗暗地鬆了口氣,只要不在最近,就把嫁出去就好。
胳膊是擰不過大的,如果這大夫人以主母的份,讓與人親,哪怕不願意,有蘇家這些如狼似虎的下人在,就算是綁也會把綁到那戶人家去。
所以現在能不撕破臉就不撕破臉,多攢些錢財傍才是正經,大不了,到時候捲了錢帶著小笙一塊跑了就是。
見蘇默不說話了,李蕓兒和方媽媽對視一眼,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笑意。
不管這蘇默格怎麼變,有一點永遠無法改變,只要姓蘇,的婚事就由蘇家主母做主!
蘇連城負著手,輕聲詢問丫鬟:“夫人在裡面嗎?”
丫鬟俏生生地說:“在的。”
“嗯。”
蘇連城淡淡地應了聲,擡腳就進門裡。
站在門口中的丫鬟已經把簾子打起來了,他不經意地向屋裡一瞄,看到蘇默穿著丫鬟服,正與李蕓兒坐在一起。
李蕓兒不聲地瞟了方媽媽一眼,方媽媽暗暗了眼珠子。
“老爺,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?你瞧,我正與蘇默說話呢。”
李蕓兒一笑,腰肢輕擺著站了起來。
蘇默沒想到蘇連城會來,一時有些愣住,沒等反應過來,腰間的就象被一隻鐵鉗夾住了一樣,狠狠一扭。
條件反地回過頭,卻見方媽媽目毒地盯著。
敢擰我?老乾婆找死!
蘇默怒意橫生,顧不得多想,出雙手用力一推。
方媽媽哎哎了兩聲,好死不死地撞到了李蕓兒上。
“夫人!”
“連城救我!”
——
蘇默還沒明白怎麼回事,就見蘇大夫人如弱柳扶風一樣輕輕地倒在了蘇連城懷裡。
蘇連城一臉驚魂未定地把李蕓兒抱在懷裡,關切地問:“夫人,你怎麼樣?沒事吧?”
李蕓兒臉煞白地捂著口,一臉弱地哼哼道:“沒事。就是有點嚇著了。”
見李蕓兒無恙,方媽媽放了心,面目肅殺地回過,指著蘇默的鼻子尖聲道:“是,是推的夫人!”
蘇默瞪著眼睛,辯駁道:“不是,不是我!是你先掐疼我,我纔回擊——”
蘇連城剛把李蕓兒扶到榻上坐好,聞言大怒,想也不想地就重重地甩了蘇默一個子。
“逆!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,你還敢狡辯?昨天我還與你母親說,看你們姐弟倆可憐,想把你們接回蘇家來的。我本想考慮幾天,想不到你竟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!實在是可惡!”
蘇連城是男人,手勁很大,盛怒之下,用盡了全力打過來的掌,讓蘇默腦中瞬間一片空白,一邊的耳朵也被打中,象住進了幾千只蜂一樣,嗡嗡直響。
約約地聽明白了蘇連城的話,蘇默總算明月了蘇大夫人主僕聯手演了這麼半天的戲是爲的什麼!
因爲福祥酒樓起名一事,被蘇連城知道了,他許是以爲這個庶還算有點本事,所以起了想把他們姐弟接回蘇家的心思。
而蘇大夫人一直對顧婉月恨之骨,表面上同意,心裡是萬分不願他們姐弟回蘇家的。
所以纔有了眼前這一出苦計。
什麼要給找門好親事,都不過是障眼法而已,現在就在開演的白蓮花纔是正劇。
“老爺,你別生氣。不關蘇默的事,是我自己沒有站穩。蘇默年紀還小,許是平時了顧婉月的蠱之言,所以纔會對我恨之——”
李蕓兒弱無比地躺在榻上,微微擡起頭,目復雜地看著蘇默,心裡明明在暢快地大笑,裡卻在說著求的話。
和蘇連城夫妻這麼久了,清楚地知道他的雷點在哪裡。
自從顧婉月跑了之後,蘇連城就象失去理智的野一樣,只要提起這三個字,他就會暴怒不已。
“別提那個賤人!賤人生的種也是賤種!是逆!這樣大逆不道,對主母不敬的逆,我就不該心慈手,想要把他們接回來!滾出去!別讓我再看見你!”
這一把火下去,蘇連城果然盛怒了,瞪著眼睛,看向蘇默的眼神,宛如在看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。
“來人,把拖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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