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吳大娘雙手的力道,蘇默咬牙從雪地裡站了起來。
“我沒事——”出一個苦笑。
捱了十幾下鞭子,虧得冬比較厚,沒有皮開綻,但被打的地方無一不腫起來老高,就算過了多天也不是能輕易消下去的。
吳大娘扶著蘇默走到路邊,低聲安著嚇壞了的虎子。
粼粼的馬車聲到了近前,進眼簾的是兩匹雪亮的高頭大馬。
整個車廂華麗而寬大,約有一間小屋大,深黑的車上描著緻的花紋,車前面擋著一個小篷子,車上的小廝坐在篷子裡,青短打,戴著護耳和暖和的帽子,額頭上冒著細汗,一幅張萬分行匆匆的樣子。
經過蘇默邊的時候,也許是因爲好奇,小廝扭頭看了一眼。
就是這一眼,蘇默清楚地看到這個人的左半邊眉中間生了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,長在小廝清秀的臉上,想不讓人注意到都難。
休息了片刻,蘇默起在乾淨的雪地裡,抓了一把雪,敷在角的傷口。
剛纔那位世子爺有一鞭子甩到了側臉上,角被打得開裂了,流了一點。
要去蘇家要人,蘇默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,淪爲別人笑柄。
用手著雪,蘇默在心裡暗暗地詛咒著,那個歹毒的小子,最好永遠高高在上,不要有落難的時候,否則一定在讓他嚐嚐挨鞭子的滋味。
吳大娘嘆了口氣,目憐憫地看著說:“疼吧?剛纔捱了那麼多鞭子——”
虎子已經被哄好了,被水洗過的大眼格外明亮,一臉疼地看著蘇默,好象打在蘇默上,疼的人反倒是他一樣。
看到他這樣子,蘇默有點想笑,剛角,就痛得眼角直,只好板著臉說:“還行!那小子再給我來幾下,我也能承得住!”
見逞強,吳大娘也不好多說,扶著蘇默接著向前走。
走走停停,過了大半個時辰,就在蘇默的雙痠得快要走不時,總算看到一扇硃紅的大門閉著出現在眼前。
隨著離大門越來越近,吳大娘扶著蘇默的手越抓越。
蘇默明白在擔心什麼,地停下了腳步,對吳大娘說:“送我到這裡就好了,剩下的路,我自己過去。”
吳大娘鬆了口氣,神卻有些遲疑地說:“你不好,回去還有那麼遠的路,怎麼辦?要不要我在外面等著你——”
蘇默激得笑笑,看著越下越大的雪,還是拒絕了。
天太冷了,進了蘇家,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。
蘇默笑著說:“不用了。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,你和虎子會凍壞的。”
吳大娘拍了拍的手,帶著虎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一陣狂風吹過,捲起地上的積雪,籠罩在蘇默四周。
爲了保暖,上穿了好幾層服,外面是一件補了幾個補丁的棉,外面披著件黑破斗篷,是出門的時候,吳大娘怕凍壞了,從櫃子裡找出來的。
蘇笙爲救姐姐,獨蘇家,如果順利早就該回去了。而他很長時間都沒回去,多半就是到了刁難。
但是他的勇氣和對蘇默維護之,很讓蘇默欣賞。
哪怕蘇家是龍潭虎,今天蘇默也一定要把蘇笙從虎口裡帶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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