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舜吃完米粥,轉剛要把柴門給關上,回去繼續研究紐可門蒸汽機。
壯志凌雲的宋應晶又回來了。
宋應晶了鼻子,有些難爲的說道:“朱先生是這樣,我想請朱先生幫忙打造一批高爐水塔。”
“有了高爐水塔,再加上撒石灰、公廁、換洗這三個方面,就能把世人談之變的疫病給控制住。”
“要不然幾萬民夫聚在一起,只要有一個染瘟疫,其他的很快也會被傳染。”
高爐水塔也沒有多技含量,想要仿製很簡單,朱舜心裡明白宋應晶說出這句話的意思。
說白了就是在尊重朱舜的知識產權,別說沒什麼技含量了,就算是有,也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藏著掖著:“士慧知道怎麼打造高爐水塔,四哥找士慧就行。”
宋應晶鬆了一口氣,鄭重拱手,離開了這裡。
朱舜在門口等了一盞茶功夫,看到平野上始終沒有人影,應該不會再回來了。
關上柴門,拿著一個水壺開始做實驗,研究紐可門蒸汽機的蒸汽溫度和積之間,到底有什麼函數關係。
遼東,瀋城。
皇太極一戎裝,帶著幾名貝勒貝子站在城外的一間小亭子,親自迎接一個人的到來。
半柱香過後,一輛馬車停在不遠,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位歐羅人,穿紫彌撒袍,前掛著銀十字。
歐羅人看見皇太極親自迎接自己,激了,在遠東待了這麼多年,很清楚出城十里相迎代表著什麼意思。
皇太極看到這個人來了,心裡的激緒比歐羅人還要更甚,但是積威深重的他,沒讓心的激表出一,臉如常的說道:“歡迎湯若先生。”
穿著一紫彌撒袍的歐羅人,正是西學東漸的領袖湯若。
今天能夠見到遠東另一位國王,湯若覺的什麼都好,就是一點有些憾。
在今天這個重要日子裡,湯若本來是想穿白彌撒袍,代表著信德的勝利。
他希在明朝不怎麼順利的傳教,在真這裡能夠飛速傳播主的福音,就像白彌撒袍的寓意那樣,信德的勝利。
可惜在遠東,白可不是什麼好,代表著披麻戴孝,只能換上遠東人眼裡尊貴的紫。
湯若在過來以前,已經想好了怎麼維護自己和真的關係,直接按照面見大明皇帝的禮節,跪了下去:“湯若,拜見後金皇帝。”
皇太極現在還沒有建國,只是真族的大汗,喊上一句只有天下之主纔會有的尊稱,明顯是爲了諂皇太極。
湯若又是下跪,又是喊了一句皇帝,一切做的很好,但是有一個細節出錯了。
真自稱是大金,後金只是明朝對於真的蔑稱。
皇太極聽到刺耳的後金,心裡明顯有些不舒服,但他同樣不會表現出來,臉如常的說道:“湯若先生,進城吧。”
湯若在前劃了一個十字,沒有繼續走:“尊敬的後金皇帝,你忘了一件事吧。”
皇太極請湯若過來,只是爲了一件事,建立重軍。
重軍需要大量的鳥銃和火炮,真族俘虜的漢人工匠不,但是缺乏徐啓孫元化那樣的火大家。
便讓晉商傳遞給湯若一個消息,許下重諾,聘請湯若擔任真火局的章京。
其中一個承諾,就是在真八位旗主裡挑選出來一位,接湯若的洗禮。
皇太極沒有說話。
鑲黃旗旗主豪格,撇了撇走了出來,擺了擺手,讓一名包搬來一張紫檀太師椅,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。
洗禮,對於湯若這些歐羅人來說,是一件極其莊重的事,看到豪格這個樣子,臉上故意出了不悅。
豪格斜瞥了他一眼,上罵罵咧咧道:“麻溜的,等會兒爺還要去打獵。”
湯若看了一眼皇太極,見他還是不言不語的站在那裡,只能將就著給豪格洗禮了。
洗禮結束,湯若拿出了一柄貴族十字劍,爲了這柄貴族十字劍他可是花了大代價。
正要說出一連串人心的話,再讓豪格見識見識貴族十字劍的鋒利,這樣就能拉進和這名旗主的關係了。
誰知道,豪格隨手接過來貴族十字劍,隨手扔給了包,挎著順刀消失個沒影。
等到豪格再次出現的時候,已經在瀋城的一座府邸,並沒有出去打獵。
豪格看著坐在松林裡,抱著白貓正在下棋的范文程,了手笑道:“老範,事兒辦妥了,你看........”
范文程拿出一袋銀子扔了過去。
豪格接過來銀袋子,拿出一錠銀子用牙咬了一下,確認是真的,臉上的笑意更濃了:“得嘞,老範啊,以後還有這樣的好事,千萬不要忘了小爺。”
“阿瑪,我先顛了。”
皇太極聽著長子不知道打哪學來的口音,角扯了扯。
范文程忍不住笑了,了白貓說道:“火局和重軍建立了,算是今年爲數不多的喜事。”
“還有一件喜事,不知道大汗願不願意聽。”
皇太極放下手裡的棋子,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。
范文程捻起一枚棋子,懸空在棋盤正中間的天元位置上:“最多一個月,明朝的北直隸就會發一場空前絕後的大瘟疫。”
“而且是一場無法控制的大瘟疫,整個北直隸說也要死一百多萬漢人。”
“其實吧,瘟疫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有多大的毒,說起毒,瘟疫還不如砒霜。”
“瘟疫之所以做瘟疫,就在於瘟疫無法預防,無法控制,只要有一個人得了瘟疫,很快就會變一個村子,一個縣,一個州府,甚至一個省。”
“只要有人研究出控制瘟疫,預防瘟疫的辦法,瘟疫也就沒那麼可怕了,頂多死幾個村的人,不可能波及整個北直隸。”
“啪!”
范文程意氣風發的落下了棋子,落在天元位置,笑容款款的說道:“可惜。”
“這世上沒人知道怎麼控制瘟疫,能夠控制瘟疫的,應該只有神仙了。”
皇太極深以爲然的重重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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