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淑華悚然一驚,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,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,都不該是那個冒進的人。
因而也猛然將話頭一轉,“這不可能沒有風險,畢竟四妹妹也不是什麼經驗老到的名醫,咱們,就不要再給四妹妹力了,我想也盡力了。”
謝思華像是見了鬼似的看了一眼,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,只是撇了撇。
“好了,知道大家都擔心母親的安危,但是昨兒我已經跟四丫頭說好了,母親的病,就按照的法子來治,眼下況特殊,屋子里也不好有太多人。
外頭二哥三哥的事還沒有下落,還是得大家一起想辦法,母親這里,照舊由我來照看吧!”
眼看安氏齊氏等人似乎有異議,謝文鳶便又冷著一張臉接著道:“橫豎回頭這件事我來擔責,與大家沒有關系。”
說到擔責的事,其他人便不再開口了。
謝文清皺眉道:“你一個人怎麼能行?況且這事兒也不是擔責不擔責的事兒。”
“是啊姑母,”謝淑華連忙道,“祖母如今這個樣子,我們也都很擔心,看病幫不上什麼忙,這照顧病人總還能出一份力。”
謝文鳶的目自眾人上掃過,淡淡道:“既然這樣,那好吧!大郎、四丫頭、六丫頭和若曦,你們幾個在這里一起幫忙,其他人……就不用在這里添了。”
謝淑華愣了一下,還要再說,謝文鳶便道:“姑母也知道三丫頭你一向孝順祖母,還有另外的事要你做呢!前些時候二嫂不是帶著你外出,往各個靈觀里去了嗎?都說你是有大機緣的人,姑母有個不之請,還請你這段時間替老人家寫幾篇平安經,你看如何?”
謝淑華的話便被噎在了嚨里,臉變了幾變才僵著臉笑道:“能替祖母做點兒事,淑兒自然樂意之至。”
里是這麼說,謝淑華的心里卻始終不服氣得很,一直到走出壽安堂,還是忍不住往后頭去看。
謝頌華到底是使了什麼魔法,這樣的謊話,謝文鳶和謝溫華兩個都敢替圓?
那床上躺著的可是老夫人!
齊氏見不,便拉了一把,“算了,自己親生的兒,心疼的長孫都放心得下,你還那般心做什麼?”
謝淑華一愣,才反應過來這是誤會是在擔心謝老夫人了。
不由心里冷笑,擔心那個老婦?
可沒有那般好心腸,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死冬雪,又嚴厲斥責,讓在全府人面前失了面的不就是這位好祖母?
怎麼可能會擔心的?
不是喜歡的親孫嗎?
那就死在親孫的手上!
瞞得過一時,還能瞞得過一世不?
等老家伙咽了氣,就看這謝頌華如何還能在府里立足?
老家伙倒是說謝頌華再出了什麼事兒都算的頭上。
這回看怎麼算,到地府里去找算麼!
想到這里,的心復又輕快起來,只等睜著眼睛瞧吧!
眾人都被安排離開了壽安堂,謝文清卻被謝文鳶給住了。
將屋子里的閑雜人等都屏退了之后,謝文鳶的眼淚才落了下來。
一見這個樣子,謝長清驟然白了臉,“怎麼回事?母親……是不是不好了?”
謝長清見妹妹哭得厲害,便轉臉去看謝頌華。
謝溫華搶先一步皺著眉頭道:“祖母是中毒了!”
然后便將方才謝頌華的一番分析說了一遍。
謝長清面由最初的震驚終于漸漸地凝重了起來,他不由上前仔細端詳著母親的臉,繼而轉向謝頌華,“你確定?那現在該如何是好?”
謝頌華心里微微松了口氣,好在這位教書的先生還算是個明事理的,沒有一聽到這話就來斥責,因而也就無比認真地點頭道:“方才撒那個謊,就是為了爭取時間,申媽媽剛才已經悄悄將所有東西都留存好了,眼下我并不清楚祖母是中了什麼毒,必須要找到毒,才好對癥下藥。”
“好,母親一直在塌上未曾移,要說中毒,要麼是口之,要麼是什麼氣味,我們這就開始查。”
謝頌華點頭,“正是這話,因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毒,所以不好留太多人在,以免驚擾了對方,這事兒便要請伯父和姑母小心查證了。我這邊先給祖母施針,先穩住心脈要。”
這毒并沒有下多久,要找到毒應該也不是很難。
實際上謝頌華更擔心的是,就算是知道了是什麼毒,怕是湊不出解毒的藥材。
眼下也只能將這層擔憂下去,著力救治老夫人。
誰想這邊半分不敢大意地將老夫人的心脈穩住了,那頭竟然一點兒頭緒都沒有。
謝長清將所有可能攜帶毒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,甚至老夫人下的床單都翻了起來,仍舊一無所獲。
林若曦捧著藥碗進來,有些猶豫,“四姐姐,這藥,還給外祖母進嗎?”
眼下不確定中的是什麼毒,這些藥也不敢隨便吃了,萬一藥有沖撞,反倒不好解毒。
才要搖頭,忽然又想起了什麼,連忙將手里的藥端了過來,干脆端到了窗邊,仔細地觀察了好一會兒,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,謝頌華的眉頭便皺了起來。
謝溫華正好走了進來,見狀連忙問道:“可是有什麼問題?”
謝頌華拿手指蘸了藥湯放在里嘗了嘗,仔細辨別了許久,才肯定地點頭,“沒錯了,這藥里被人加了東西。”
這話將謝文鳶吸引了過來,難以置信道:“這藥不是四丫頭你看著熬的嗎?怎麼會還能人了手腳?”
其實這也是謝頌華想知道的,因為這藥熬起來與普通的藥不同,那兩位熬藥的婆子雖然還算專業,可到底不放心,基本上每一次熬藥都會在旁邊看著,就怕會出錯。
這樣的況下,竟然還能投毒,實在有些匪夷所思。
那兩個婆子很快就被帶了進來,關了門的屋子里,只有他們幾個人。
申媽媽把熬藥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了兩個婆子的面前,謝溫華更是毫不客氣地拔了把匕首出來,“說吧!怎麼做的?誰指使的?”
兩個婆子見著這個架勢,就開始發抖,只是表還有些茫然,待聽到他這話之后,兩張老臉上都滿是驚駭和恐懼,立時篩糠似的磕下頭去,“大爺饒命,大爺冤枉啊!姑太太,四姑娘……老奴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老太太的事兒啊!”
謝文鳶面若寒霜地看著們,謝溫華更是將一把匕首耍得寒閃閃,“眼下還在給你們機會,若是再這般狡辯,我不介意那點兒真功夫出來。”
可任他怎麼問,兩個婆子只說不知道。
謝頌華正在查看那藥渣,越看越疑,不由又將那藥吊子拿了起來,這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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