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心疼的去抱他。
許三蓮看也沒看兩人,直接垮了過去,又拿起柳氏平時做針線的筐子,翻找幾下,見裏面有一雙快完的鞋子,遞給了王氏。
王氏拿著鞋子打量了幾眼,語氣冰冷道:「你還有閑工夫做鞋子,沒錢哪裏買的布料?」
其實這鞋子的布料十分普通,一看就是從舊服上裁剪下來的,只是王氏有意找茬,自然一點都不會放過。
織錦上前小聲道:「這是娘給我做的鞋子,用娘的舊服做的,你把它還給我吧。」
王氏見到織錦,就想起上次給自己送野果的場景,總覺得自己被糊弄了,更是看織錦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心頭火氣一起,王氏揚起鞋子就沖織錦劈頭蓋臉的打來,「就是你這個小賤蹄子,跟你娘一個樣,奉違,背著我搞事。」
織錦本來能躲,但是想起今天的目的,當然是越慘越好,一咬牙,只遮住頭臉,生生挨了幾下。
等柳氏把護住時,手已經通紅了。的針就在鞋子上,也不知王氏有意無意,打人的就是帶針的地方,織錦的手上被劃出了幾條口,看起來格外凄慘。
以前王氏不高興時,趁著許二泉夫妻不在家,對織錦姐弟非打即罵,更重的不是沒有,這麼幾下,當然不會放在心上,還覺得輕了。
見柳氏過來,眸一閃,手裏的鞋子繼續揮了下去。
若是以往,有些委屈打罵,柳氏就著了。可是今天,兩個孩子在面前先後傷,柳氏再也沒忍住,一把狠狠的打開王氏的手,「夠了!你到底要怎麼樣?」
柳氏猛地一發彪,把眾人都唬了一跳,王氏更是覺得手上火辣辣的疼。
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,王氏是能委屈的主?
立馬吼道:「反了天了你,居然敢打我?這個家你是不想呆了是不是?」
柳氏神有的冷,「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們,我們一家以後就搬出去另過算了。」
許二泉雖沒說話,卻是上前一步,擋在了妻的面前。
王氏先是一愣,繼而怒罵道:「好啊,翅膀了,想要分家。我還沒死了!你要走就走,正好讓大家看看,你們一家子,一個個都是白眼狼,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這麼大,如今有能耐了,就要出去另過。看不被人脊梁骨罵死!」
大寧重孝道,何況自古,父母在,不分家。
不說王氏,許老爹尚在,許家還未分家,許二泉一家若是真的搬出去另過,無疑是給人留下了話柄,還會被人看不起。
不然,柳氏也不會一直忍耐這麼久。不想因為自己和孩子,讓許二泉難做。
可今天,柳氏似乎是下定了決心。看著前面許二泉堅定的背影,抿著,一言不發。
李氏的目的可不是把二房攆走。心裏明兒清,家裏的重活累活都在二房上,要真把人攆走了,二房雖然落不下好,可以後的活計誰來做?
可不想再去掃豬圈了。
忙說道:「二弟妹這是說什麼氣話呢?爹娘尚在,怎麼能說分家就分家,不是讓人笑話嗎?」
又朝許三蓮使眼,許三蓮勉勉強強勸道:「娘,現在可不是談分家的時候,先問出銀子重要。」
可不管分不分家,反正對沒什麼影響,最重要的還是銀子和配方。
王氏想起了正式,稍微住了心中的怒火,正要說話,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驚訝的聲音:「呀,這是怎麼回事,明安你怎麼坐地上,還有織錦,手怎麼流了?」
聽到這個聲音,王氏的額頭就突突的跳。
來的不是別人,正是吳嬸。
兩家離得近,許家鬧的這麼嚴重,吳嬸自然聽到了聲音,就過來看看。
後還跟著幾個看熱鬧的婦人。
都是在外面閑聊,被許家的靜吸引,有吳嬸帶頭,一個個都跟了過來。
王氏看見吳嬸就煩。可記得,上次就是吳嬸出了陳年老底,讓當眾下不來臺。
如今見了吳嬸,自然沒有好臉,開口就要攆人,「這是我許家的家事,和你有什麼關係?」
吳嬸不理,先是扶起明安,小心替他去手上的灰和漬,方才鬨哄中,也沒人替他理,這會兒吳嬸一,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。
眼圈和鼻子都紅紅的,看的人一陣心疼。
跟過來的幾個婦人,立馬道:「這誰呀,這麼狠心,這麼小的孩子,也下的去手。」
還有人眼尖,看見了織錦手上的口子,忙拿了手絹給包上。
「不是我說,許家的家事,確實不到我們這外人來管。只是再有天大的問題,也不能打孩子呀。」
吳嬸話一出口,立馬有人附和,「是呀。明安和織錦平常可乖的很,我家那丫頭小子,要是有他們一半省心,我睡覺都能笑醒,哪裏舍的打?」
幾個婦人的嗓門也不小,你一句我一句的,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。
正是早飯的時間點,村裏人都還沒下地呢。聽說許家這邊又鬧起來了,一個個不免湊個熱鬧。
眾人指指點點,還不清楚經過呢,有不怕事大的就直接問了出來,「王大娘,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呀?」
王氏的臉鐵青,沒有說話。
許三蓮可不怕眾人指點,都嫁出去了。許家村人說什麼,還有什麼關係。
「哼」了一聲道:「還不是我的好二嫂,和別人一起做生意,有好的方子,不給自家人,反而給外人,誰家養這麼一個吃裏外的,能不生氣?娘只問了兩句,居然要分家!還把爹和娘放在眼裏嗎?」
「方子,什麼方子?」那人接著問。
「就是冰糖葫蘆的方子呀!」李氏本來攔著,可許三蓮最快,幾句話就說了出來。
這事到底如何,還沒確定呢。當著眾人面說出來,若不是,豈不是今天丟人丟大發了?
李氏四一掃,果然見有人神古怪,心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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