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葉南對著甄珍的背影長吁短嘆，曹慧雅不由撇道，「看什麼看，人家都走遠了，要不要追上去送人家回去啊！」

葉南一震醒來，微微一笑，看了曹慧雅一眼，「咱們也走吧！」

上了車，葉南啟后，隨口問了一句，「早上想吃點什麼？」

「不吃！」曹慧雅冷冷地道。

葉南不由奇怪，又看了一眼的臉，訥訥道，「喂，我又哪得罪你了？」

「哪能啊！」曹慧雅雙手抱，一臉怪氣，修長的大長一晃一晃的，凸顯著態的完，「您是領導，您說了算！我哪敢生氣！還有，多謝領導您將功勞都推給我，有您這樣的領導，真是我的榮幸呢！」

葉南一聽馬上明白了。

這人自尊心又作祟了，覺得讓功勞給是侮辱。

葉南苦笑了一聲，沒好氣道，「我說，咱說話能直白點麼，生氣就生氣，好好說就是了，怪氣的調子跟誰學的！」

「要你管！」曹慧雅一瞪眼，恨聲道，「我就喜歡怪氣！你管我工作，還管得了我怎麼說話麼！」

葉南無語，懶得和爭辯，「好好好，那你說，給你功勞又怎麼了，不是事先你再三強調，我只是協助，不願意分你功勞麼，按你意思辦了，你還不滿意，這麼難伺候麼？」

曹慧雅一時無語。

話是沒錯，但之前不是以為是個傻瓜任務麼，誰能想到這麼複雜，憑自己的能力本搞不定！

質變了好麼！

「但這分明全程都是你解決的，我反倒攬了功勞，這算什麼？！」曹慧雅氣哼哼地道，俏麗的臉上滿是較真的神，「我才不稀罕這樣白來的好！」

「算什麼？」葉南呵呵一笑，「當然算領導對新人的照顧和提攜，不是你說這是應該的麼！」

「我不要你做好人！」曹慧雅頓時怒了，轉首盯著葉南，滿的部上下起伏，「照顧和提攜就是讓人不勞而獲麼？也學別人會因此謝你，但我不會！這功勞我拿的恥！」

說完，曹慧雅倔強地將腦袋轉了過去。

在一般人看來，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，過度在意自尊心。

葉南卻還是能理解的。

誰還沒有個年中二的時候……

他當年也差不多……

沉默了良久后，葉南平靜地開口道，「如果你覺得恥辱，就應該明白後面應該怎麼做。」

「哼！」曹慧雅不屑地冷哼一聲，「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故意刺激我，為我好！這種虛偽、酸腐的話，我不想聽！」

「你不想聽也沒辦法，事實就是如此！」葉南聳聳肩，緩緩道，「刺激你是真的，但是否確實為你好，得看你自己，我也沒有辦法！」

頓了頓后，葉南忽然有些語重心長，繼續道，「我不但是你的領導，某種程度上，還要充當你導師的份。你是一塊璞玉，如果進了天子門生，一輩子都不能破開璞石，出玉，那是我們的過錯。」

「這份功勞，是你的第一份功勞，就應該是這個樣子，有雙重意義！」

「首先，它代表我對你的期，而這份期，正是你自潛力的現。」

「其次，它是一種恥辱，你說的沒錯，確實是不勞而獲的結果。」

葉南的神淡然如水。

其實他很討厭講大道理，因為他本就是個討厭聽大道理的人。

從小到大，伏老頭也好，三位師父也好，說的他耳朵都起繭子了。

但當他到曹慧雅之後，他才忽然諒到了幾個老人家當年教育自己的不容易。

很多不耐煩做的事都要去做，很多自己不想說的話還得去說。

「你想必自己也發現了，你現在只備潛力，真正的能力還差一大截！」

葉南直言不諱，曹慧雅面雖然沉，但也無法反駁。

「如果你的第一個任務，是個相對簡單輕鬆的，被你單槍匹馬完解決，也獲得了實至名歸的功勞和榮譽，你會怎樣？」

曹慧雅順著這個問題一想，不由怔住了。

是啊，憑自己這個臭脾氣，會怎樣呢？

恐怕尾翹的更高了……

「如果你因此自視甚高，自尊自大，今後到真正有含金量的任務，摔得會更重，更疼！」葉南沉聲道，「那個時候，你都未必再能用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！」

曹慧雅默默無言。

雖然脾氣不好，格也差，但還不是不講道理，沒有自知之明的人。

「所以，像你這樣有潛質的璞玉，必須要先挫，而不能順風順水，一路坦途。」葉南繼續嘆息道，「但畢竟，你是個新人，也是我的下屬，我不能看著你個皮青臉腫而不管，我的職責之一就是要盡量維護你們的利益，保護你們的安全。」

「所以我只能這麼做。」葉南無奈地道，「幫你完，送你功勞，既不讓你頭破流、茫然無措，也要讓你以後永遠記住這第一份功勞是怎麼來的！」

聽完葉南的這一番陳述，曹慧雅徹底沉默了，神也由憤怒轉化為容和沉思。

這些東西，是以前在門派里，從來沒有人跟說過的。

一陣獲得的都是讚和褒獎，邊所有人都告訴，繼續創造榮譽就可以，很完！

但從來沒有人為考慮這麼深遠。

一瞬間，心中忽然產生一種異樣的緒，一孺慕之油然而生。

「可是……可是我該怎麼做……我……」曹慧雅有些茫然又有些信心不足地道。

葉南的表現必須承認，太驚艷了。

「我怎樣才能從我這樣的菜鳥，到達你的位置……」曹慧雅有些失神。

葉南微微一笑，「之前我說過，修行上，你想學什麼，只要你的資質夠，我都會教你。至於其它的能力……這次的任務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麼？」

頓了頓，葉南繼續道，「對於案，我是怎麼分析的，包括理各種信息的手段和方法，如何應變，這些你都全程看在眼裏！恥辱，你應該記得，但不是你唯一應該記得的東西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