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在曲玲瓏的醫館住了五六天,葵水結束的時候,雪娘也好了很多,蕭山決定帶回村子了,商定每隔三天曲玲瓏去扎一次針。
放下二十兩銀子,臨走蕭山又一次對曲玲瓏道:"若有難,盡去找我。"
“知道了蕭大哥,錢就算了吧,現在醫館已經開始進賬了。”
“拿著吧!”
蕭山背著包袱,自然地牽起雪娘的手,雪娘掙了一下,沒掙開,也就隨他了。
曲玲瓏看在眼里,心中不免為他們高興。
想起昨晚施針時問雪娘的話。
“若以后恢復記憶,還會記得我這個朋友嗎?”
問這個,自然不是問自己,而是為蕭山問的,這段時日,算是看明白了,蕭大哥真是栽進去了,完全是圍著雪娘轉,昔日赫赫戰神,誰曾想竟了繞指呢?
只不過,雪娘的態度不,大概還是沒有接蕭大哥,每次蕭大哥從房里出來,都皺著眉頭。
與蕭山相識兩年,自然是與他更親近些,是以,就想著試探一番。
“怎麼會忘呢?與我而言,每一段記憶,都是必不可的,若為了找回一段記憶而失去另一段,又有什麼意義呢?”
曲玲瓏不是很懂,因而又問:“若那段記憶是痛苦的,你還要找回來?”
“若我不找回來,那它一直就是痛苦的,逃避不是辦法,人總要面對現實的,好的壞的,于我,都彌足珍貴,有它,我才是完整的。”
曲玲瓏沒有問出想問的,也不用再問了。
雪娘,有著自己的思想,就算失憶,也在遵循心而活。
再一次意識到雪娘的強大,不是外表,有一副弱的外表,卻擁有無人能擊垮的意志。
比強太多了。
只會,逃避。
“他們兩個,真的很般配。”
素眠奇怪道:“哪里般配了?一個像悍匪,一個像大家閨秀。”
“你知道什麼呀!”
素眠撇,“我看小姐你才啥也不知道,剛才竟然不想要那銀子,你知道在這窮地方治一個病人才賺幾文錢,兩個月也攢不了20兩!你救了他人,這20兩我還嫌呢!”
“閉!”曲玲瓏斥責。
素眠驚住,自逃難以來,主仆二人相依為命,小姐還從未這樣疾言厲過。
“小姐……”
曲玲瓏卻沒有化,而是冷著臉繼續道:“如果你覺得這生活苦,那就離開吧!”
“小姐!”素眠哭出來,“素眠錯了,你別生氣,以后再不敢說這話了。”
“素眠,你只需記住,救他人,是在報恩,蕭山是我的救命恩人!”
“我知道了小姐。”
曲玲瓏嘆了口氣,“我知道咱們現在境艱難,但總歸沒有到絕地,做人不能只看眼前,你真心對人,別人才會真心對你,你眼前像悍匪的蕭山,你以為他是什麼份,整個景國再找不出這樣的人來,焉能知道以后,他不會再次出山,力挽狂瀾,凌駕于九天之上。”
有覺,鍥機都在雪娘上,若有一日,蕭燝山再次現世,絕對是因為雪娘。
素眠不懂,但此時也明白蕭山不是凡人,不敢再有算計的心思。
蕭山和雪娘坐的是來財的牛車,雪娘屁底下坐的是一個墊,墊子底下鋪了厚厚的草芥,蕭山則大馬金刀地坐在車桓上,手臂撐在的后,防止路不穩后背會撞到車壁。
今日他穿的是一長袍,以前沒見過,看料子像是新買的,胡子也刮得干干凈凈,整個人看著瀟灑利落。
雪娘直著背脊,端坐著,盡量使自己子保持平穩,可以覺到后的視線不時掃過,讓人無法放松。
因此,不一會兒,就覺得子有些僵。
“累了就靠著,我胳膊在后面,不疼。”
男人的聲音著關切,早將一切看在眼里。
就因為他胳膊在后面,才不敢靠的呢!車壁雖,也不是不可以忍,偏他多事,將胳膊橫過來。
路才走了不到一半,雪娘肯定是堅持不住的,無奈只能向后輕輕靠了靠,隨著牛車的晃,的背在他的胳膊上左右搖晃。
來財趕著車,聽到后面倆人的談話,咧笑了笑。
沒想到蕭兄弟看著咧咧的大男人,心還細。
雪娘打量著進村的路,路兩旁種了些莊稼,有零零散散的人在地里忙活著。這景,對于來說是陌生的。
有孩在地頭上玩鬧,有人在休息,也有人拿著鋤頭彎著腰在地中央干活,脖子上搭著布子,不時臉上的汗。
“他們在做什麼?”
雪娘看著地中央的人,好奇地問道。
“在給莊稼除草。”蕭山回答完,看著雪娘依舊疑的神,角彎了起來。
“草太多會影響莊稼的收,吃掉原本補給莊稼的營養。”
“哦,就像花匠為花除草一樣。”雪娘明白了。
蕭山眼神閃了閃,點頭稱是。
“這種的是什麼?”雪娘又指著那綠油油的莊稼問。
“是長生果,就是你吃的那零,大概九月份才收貨。”
“沒看到結果子呢?”
雪娘朝前抻了抻子,睜大眼睛也沒見到一個。
蕭山輕笑了一聲,惹得雪娘回頭瞪了一眼,以為他在嘲笑。
“長生果長在地底下的,不過現在確實沒長出來,等那黃的花落下之后,地里就會開始結果。”
雪娘恍然大悟,這麼神奇嗎?
"你不是獵戶嗎,也會種莊稼?"
誰說是獵戶就不會種莊稼了,這是什麼邏輯,蕭山更覺好笑,只覺得小人褪去了一尖刺,像一張白紙一般單純。
他十歲之前,父母尚在,家里也是有地的,自然是會種的,而且很通。
“小時候種過地。”
倆人說著話,雪娘放松了很多,坐累了,干脆就倚在后強壯的鐵臂上。
蕭山角彎的弧度大了些。
“你看那蝴蝶,像是喝醉了!”
雪娘又發現了新鮮,指著路邊野花叢中一只碩大的斑斕彩蝶驚奇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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