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寧第二天沒有發燒,也好轉了許多,上的傷卻要慢慢恢復。
林毅一大早跟馬家人出門下地,就在門口見了老太太帶著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過來了。
“老二,你去哪?我等你半天你咋不來干活,地里一堆活你不干了?”
老太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,氣得馬家人直翻白眼。
“誰給你養老你找誰去,我們已經分家了。
我提醒你,分家時我們娘三是凈出戶,到現在我們吃的是馬家的糧食,你連一粒米都沒給我們,還想讓我爹給你干活,需要我把分家的事再給你說一遍?”
林寧就在院子里幫著掃地干活,聽到老太太又來作妖,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,大步走到門口,聲音很大的吼了起來。
“就算我不分你們東西也得給我干活,否則我告你們不孝。”
“好啊,那你去啊,快去告,你要是不知道衙門大門朝哪開,我送您去。
去說呀,我也趁機說說我三叔的厲害之,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們,我有絕對把握讓我大伯和三叔全都下大獄,我不是開玩笑的,也不是嚇唬你們,急了我們一起死。”
林寧帶著仇恨的眼神撂下話。
不需要太多證據,三叔是有功名的人,名聲最要,風言風語就夠他喝一壺的了。
老太太然大怒,老三媳婦也變了臉,二人沖上來就要打。
“你個小賤人,狠毒的種子,我怎麼養了你這個毒蛇。”
“小賤人,我撕爛你的臉。”
“來呀,我要跟人說說,我二哥的出生年月日,往前一推,這日子有點早啊,怎麼偏偏早產了呢,怎麼沒有落紅帕呀?”
林寧仰頭哈哈大笑,似乎不如此無法發泄心里積多年的恨意。
老三媳婦臉刷的一下雪白,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愣在那了。
當初看上了有功名的老三,主勾引爺們,老三也不是正人君子,一來二去兩人勾搭上了,沒定親就在一起了。
親時已經不是黃花閨了,揣著肚子嫁的,村里早有風言風語了,礙于老三有功名沒太聲張。
可別忘了,林家的活都誰干,章氏干呀,嘀咕過一句,為啥老三媳婦沒有落紅帕子呢。
林寧搜腸刮肚從記憶里翻出來的,一琢磨就明白了,為了套牢他三叔,三嬸選擇了鋌而走險,幸好第一胎就是兒子,這才讓老太太有了笑模樣。
聽了這話馬家人眼睛都瞪圓了,老爺們又不打聽八卦,真是第一次知道。
三嬸嚇得渾瑟瑟發抖,這可是壞名聲的事,會毀了娘家名聲的,娘家只能撕碎了。
馬老爺子一把將人推開,怒喝一聲:“閉,老太婆,我警告你,再敢來鬧事,別怪我對你不客氣,你莫要把人急眼,我找村長族規置你,你敗壞林家村名聲。”
老爺子的話很有威力,老太太黑著臉惡狠狠地瞪著林寧,口起伏著氣。
“我手里的東西不止這些,誰不讓我好過,我就拉他一起下地獄,回去警告我大伯和三叔,別到我這做幺蛾子,否則我就讓他的功名被罷免。Μ.166xs.cc
你們一家子是什麼人,真以為村里人不知道,鬧出事來,你覺得村里人真的都占你這邊?”
林寧想了想著三嬸挑眉笑了,“三嬸,你說婚前失貞是什麼下場來著,隔壁山那邊的窮村,好像騎木馬了。
大伯娘你說呢,你知道我燕兒姐為什麼落水麼?這里頭總有原因吧,不能無緣無故想不開跳河了吧,孩子自殺多半為了男人。”
“夠了,我們走。”
“別呀,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,我記得我們分家時說過了以后各不相干,以后別再找各種借口來找我爹干活,不干,聽懂了麼,我這人睚眥必報,有恩必償,有仇必報。”
林寧云淡風輕,眼神卻異常堅定有力。
憾媽媽委曲求全凄苦的一生,也許可以嘗試改變章氏和林毅的悲慘,也算給那個小姑娘報恩吧。
自己占了的,總要還恩的。
老太太惡狠狠地盯著林寧,巍然不懼,涼薄如刀的眼神掃過三人,最后落在三嬸上,譏嘲地輕笑一聲。
三嬸白著臉,一句話都不敢說了,低著頭先一步走了。
一走,老大媳婦也跟著走了,眼神也有點慌,燕兒為啥落水呀,不是死丫頭說的那樣吧。
老太太沒了幫手,再一看兩個媳婦,心里暗道一聲晦氣,不得不偃旗息鼓,恨恨地走了。
馬老爺子回過頭來,瞪了眼林寧,“姑娘家的上沒把門的,胡說什麼呢。”
“馬爺爺,我說過我這人有恩必還,有仇必報,我用我爺爺在天之靈發誓,我絕不會放過仇人。”
林寧的剛烈和狠決也讓林毅吃驚不已,同時心里真切地到疼痛和憐惜。
林寧掃都不掃老爹一眼,轉回院子干活。
章氏也不說話,坐下來繼續繡荷包,這些要拿去賣錢呢。
林毅張張似乎想說什麼,馬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膀,“走吧。”
路上林毅都是蒙的,自打分家到現在,他的話得可憐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啞了。
“叔,我是不是眾叛親離了,為什麼呀,明明我沒懶,給家里也賺了錢呀。”
聲音到最后有些抖和哽咽。
林毅這個老實人想不明白,我干活從不懶,做人從不耍騙人,賺了錢都給了家里,為什麼我會落到如此田地。
媳婦要和自己和離,兒恨自己,母親拋棄了他,一粒米都不給他。
這聲音里的脆弱和無助像個被拋棄的崽,心酸得讓人差一點掉下淚來。
連看不上他的馬老二都有點不忍心了,“毅哥,你錯在沒有主心骨,你娘是啥人你會一點不明白麼,男人要的是責任和擔當,你對你媳婦和兒的擔當去哪里啊。”
嘆口氣手指了指他家的院子,繼續說了,“你看看我家燕兒,做飯還得讓娘追著屁后面打才肯學,進了縣城就惦記吃零。
你看看你閨,吃了多大的苦才能讓你家老太太這麼兇悍的人閉。你家老太太在村里可是數一數二的霸王,罵人打架從來沒吃過虧啊。
你閨比我家燕子還小兩歲呢,什麼活都會干,什麼都懂,這麼小的歲數已經站出來保護你們夫妻了,你堂堂七尺男兒,讓人和孩子站在前面替你擋風遮雨……你不配為人。”
馬老二只覺得一口氣梗在口,眼里有些晶瑩之。
他也是有閨的人,自己的閨服有時候都洗不干凈,長輩護著,大哥大嫂疼著,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,哥哥們更是捧在手心里,養沒心眼的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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