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懷安在詔書下來的次日就啟程出京了,之后,羅婉兒經了大半月的難熬時,基本是吃了就吐,一點葷腥的味兒都聞不得。
人也眼可見的瘦了一圈。
待好一些后,京里又有了傳聞,只說安定伯休了發妻,之所以會鬧出這麼大的舉,就是因為那葛氏初時是不愿意的。
哭哭啼啼的鬧了半天,京中之人都以為不可能跟安定伯和離時,不知怎的,還真就同意了和離。
對此,不人津津樂道,連著看了好幾日伯府的笑話。
而他們不知道的是,這些笑料的主人正在翹首以盼著趙懷安的歸來,于他而言,當日趙懷安那些話便是在提點他。
那意思等同于,只要他肯休妻,那趙懷安便是他的婿,朝中有了這樣一個婿,日后,他也不用怕先帝了。
當然,他也曾去趙府門口堵過羅婉兒,想借著這個空檔,好好跟羅婉兒訴訴苦,講講他這當爹,先前也是多有無奈的。
然而,他連著去了好些時日都沒有等到羅婉兒出門,等羅婉兒當真出門時,他早放棄了去路上堵的念頭。
“夫人,還是莫要走遠了,不然,大人會擔心的。”
“夫人,中午那個羹湯怎麼樣,可還合胃口?要不,我們晚上再吃那個。“
“大人臨走時曾代過,餞過甜,讓夫人食一些。”
小丫鬟的聲音從后傳來,羅婉兒哭笑不得的聽著,這些話簡直是每頓飯之后必問的,也虧得趙懷安不在,不然,他估著會整日盯著這肚子看吧。
話是這麼說的,羅婉兒還真有些想念安郎了。
算算日子,他應該也快回來了吧。
羅婉兒角勾了勾,徑直去到了紅樓當中,吃飯的紅樓里,錢先生正帶著徒弟們登臺表演,樓里的人都知道懷了孕,也不敢來輕易打擾。
羅婉兒索就捧著茶盞,開始給《水滸傳》矯正出版稿。
小丫鬟見又喝茶,趕忙上來勸道:“夫人,茶水涼,還是莫要再喝了,我給夫人換點別的湯吧。”
羅婉兒平日里子溫和,帶這些小丫鬟也極好,這一來二去的,院里的丫鬟也不怕,說著話,竟還直接上來拉了手里的茶盞。
隨即還朝羅婉兒吐了吐舌頭:“夫人有沒有什麼想喝的?”
羅婉兒注意力都放在了書冊上,見如此,也只是無奈一笑,便隨著去了。
不多時,房門又被人推開了,羅婉兒聽見響聲,也只以為去而復返了,當即就朝旁邊指了指:“放下吧,我一會兒再喝。”
然而,對方卻久久未,羅婉兒心下狐疑,扭頭看去,就看到了一個如何也不會出現在這里的人。
是蕭瑾玨!
羅婉兒看著他,眸眼有過片刻的愣然,就見蕭瑾玨直直的盯著,一步又一步,緩緩朝這邊走了過來。
“趙夫人最近倒是消瘦了不,看的朕心中生憐。“他特意咬中了‘趙夫人’這個字眼,翳的目掃了的肚腹一眼,那深幽的眸眼里,似在翻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謀算一般。
羅婉兒只看著他這目,心下就有了不好的預,一臉戒備的看著他。
“圣上這是要干什麼?”
蕭瑾玨聽得這話,緩緩朝輕噓了一聲:“不,不對,你不應該我圣上,你應該我五郎。”
他癡癡的說著,迎著清冷至極的目,他再度搖頭:“你也不應該這樣看著我,你應該很歡喜我的到來,你應該滿心滿眼都是我。”
羅婉兒:“······”這人什麼瘋!
眼看著他朝自己近,不神的起,往門靠近。
“趙夫人這般容貌,只跟了一個三品侍郎,朕都替夫人到不值,如今眼下便有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,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拋下那趙懷安,來到朕的邊?”
蕭瑾玨含笑說著,在他看來,夢里的會為了榮華富貴,花空了心思想要跟他,如今自己既是一國之主,對自己的心思,定只能是有增無減的。
心下暢快之意,他恨不得直接上前,掐著的小腰,對做一些夢里時常做的事兒。
羅婉兒沒想到這人登上帝位后,還沒對自己歇了心思,不由皺眉。
“圣上多慮了,我和安郎是年夫妻,我和他之間,再容不下別人,榮華富貴對我而言,不過就是浮云,過眼的云煙罷了,我并不喜歡。”
蕭瑾玨聽得這話,不免錯愕。
怎麼可能呢,夢里的明明不是這樣的!
夢里,他只是隨手扔了一金簪給,便歡喜的合不攏,甚至還使出了渾解數來討好他。
如今,他居然說不喜?
“皇上若是無事,臣婦這就告辭了!”
耳旁再度傳來了羅婉兒的聲音,蕭瑾玨眸幽幽,眼看著就要走,他一張滿是被人拒絕的不悅之。
“趙夫人,朕沒有那麼多耐心,擒故縱的戲碼,玩兒上一次就罷了,你若一直這麼玩兒下去,恐怕也會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!”
羅婉兒頓住腳步,長長吸了一口氣。
心下格外煩躁,可此時此刻,又不得不應付這這人,已經,這人是一國天子,不到萬不得已,斷斷沒有跟他的發生沖突的道理。
轉,極為有禮的朝他行了一個禮,又躬道:“陛下多慮了,臣婦告辭。”
說完,還真就走了!
蕭瑾玨愣愣的看著那雕花木門,面越來越冷。
這人,竟當真拒絕了他!好大的膽子!
那種被人忤逆的惱怒襲上心頭,有那麼一瞬間,蕭瑾玨覺著不過是個不識好歹的人罷了,還不值當他花那麼多的心思。
然而,一想想這個人本就該是他的姬妾,又想到自從青州開始,自己就在上吃了不悶虧,他終是黑著臉,追了出去。
此時,外間,流風一行人早跟蕭瑾玨帶來的人打了起來。
蕭瑾玨出門時,流風一行人剛剛將他的人的人打倒在地,霎時間,蕭瑾玨的臉更加難看了。
他帶出來的這些私兵手自來都不錯,不曾想,趙府這些侍從竟更加厲害!
蕭瑾玨眼看著羅婉兒就要在趙府侍從的簇擁下匆匆而去時,他冷沉沉的開了口:“趙夫人應還有一個兒子吧。”